“你还同情他，那你去要怎么做？要怎么说？”李四被老婆问住了。
    “我该怎么说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还没面对过这种情况。去见机行事吧。我发觉我是被架在火上烤，早知道就不来了。本来是好心好意来看看他老年人，结果却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说都不对。向着谁都不对。万一说好了。他或许会感激我。要是说的不好，他夫妻俩真的分开了。那我们会都埋怨，或许还会被怪罪，都有可能。”
    “是啊，他那个条件。他们那样的做法应该怎么说？”
    李四开着车子没多久就来到了陈茜的厂里。
    陈茜他们刚好下班，一会儿。陈茜买菜去了，不在家。只有陈宏衡在家。
    “叔叔，你一个人在家吗？”
    “嗯，我女儿买菜去了，你是来买东西吗？”
    “不是，我是尹利的发小，我叫李四。我现在过来找他，有点事，听说他妈妈来了，过来看看。”
    “哦，这样啊，那你跟他打电话吧，不知道他今天去哪里了，一天都没见到他人。”
    “他不在家，那他妈妈在家吗？陈茜在家吗？我找陈茜找你女儿也行。”
    “他买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进来坐吧。”
    陈宏衡对他有一点印象，但印象不深，他这样一说。他倒想起来了。是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来过。但来的时间很少，就见过一次。
    李四夫妻俩走进厂里。陈宏衡给他们俩递过来了凳子，让他们俩坐，然后给他倒水给他们喝。
    “叔叔，不用忙了，你坐会儿吧，坐着休息一下吧。我们不渴。”
    “好，没有别的。开水还是有。”
    陈宏衡坐在凳子上，顺便又问他们。“你们吃过饭了吗？”
    “叔叔不谈这个，我们从工地上回来，顺便过来看看她老人家。他们人呢？”
    “不晓得，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他们三个人，中午饭也没有来吃。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他们也没有给我说，我也没有问。”
    “叔叔，你在这里还习惯吗？和他们相处的咋样？”
    “习惯倒是习惯相处嘛。唉，怎么说呀？……”陈宏衡不知道该怎么说，欲言又止。
    “有啥不好说的，该怎么说的怎么说，你觉得尹利这个人怎么样？”
    “他，以前还挺好，现在就不怎么样了。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你们一起长大的又是一个地方的。你比我更了解他才对。”
    “是啊，我是比较了解他，我跟他一块儿长大的。他小时候从小就经常挨打。按道理说。他的家庭条件也不怎么样，能跟你们结为亲家。找到你女儿这么顾家，能干啥都会做。那是他三生有幸所有修来的福气。他从小都没吃过什么苦，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能很多事情。做的方式方法可能有些欠妥。你当老丈人的。应该要多体谅一下。毕竟是你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
    “我还不够体谅他们，当初我都不同意我女儿嫁给他的那个条件。凭他那个条件在本地方好找吗？现在老两口都成那样了。我都没遇见过，更没听说过。夫妻那么多年，一个生病了，一个还出去旅游。哪有这样的人家？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啥都瞒着我女儿。好不容易直接来了。拖了一家人来了还不安分守己。一家人就是骗人过日子。过到这一步，我看他们两个人也出了问题。我也不打算管，反正我女儿自己心里有数。就感觉尹利承担不了一个家庭的责任，对我女儿也不咋地。做生意。这几年来，我那么全心全意的帮他，既支持钱又。劳力支持。可他还是不满足。仿佛觉得我是一个敌人一样。处处…不光要防着我，还要防着我女儿。你说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思维，能过好吗？”
    陈宏衡趁这次机会把心里面藏着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他说的这些话，也是代表陈茜说的。
    “叔叔，你说的也是，就凭他这个条件在本地方是不好说。但嘴巴有一套家庭条件。也不算很差。在20几年前那个时候，他们在我们那个地方算是佼佼者。他们家基本上都是工人。条件好的很，多少人羡慕他们。他们有的东西我们都没有。他是我们那个地方第一个拥有电视机，录音机的家庭。那个时候我们想在他们家去看一下电视，听一下录音机。那还得提前申请，还得通过他们的同意，所以我们必须跟尹利搞好关系才有机会。去看一下电视。然后他还会拿好吃的东西给我们吃。他们家败就败在亲人离世的多。然后他老汉也爱打牌。所以就是如今这个样子。不过老一辈是老一辈的事情，而他是他。尹利这个人为人处事还是挺不错的。就是耳根子有点软。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缺乏经验。所以处女有点不当。……”
    李四说的话，让陈宏衡有些感觉，他是来当说客的。不然他的话里老是带着这些。这是很明显的意图。过来人都知道，更何况他的话已经指得很明显了。
    “既然我之前不同意，后来同意了，我还这么支持他们，我就不管他们的事，他们要怎么过？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女儿已经养成那么大了，她的儿子都那么大了。我也管不了。我能把我自己管好的已经很不错了。”
    “对了，叔叔说到尹君浩。他的成绩很不错呀，在我们那里算是比较顶尖的了。你有这样的女儿，教出这样的孙子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以后还可以为你们争光。他们尹家还没有这样的荣誉。这是他的表妹，他舅舅的女儿，那也是我们那里的响当当人物，现在过得很好。而且还是？我们那里数一数二的人，每个人都很羡慕他，要是你的外孙尹君浩能够读出去。跟他们一样。那也是非常荣耀的事情，以后你还可以享福。”
    “那个我也不太清楚，他能读到什么位置？他当父母的就能够供他到什么位置。我能沾到什么光？我是哪一辈人去了？竹子都没有靠到，难道还要靠笋子？”
    “叔叔，你说这话啥意思？我听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一辈管一辈，哪有一个人会管几辈人啊？我养的是女儿，以后靠的也是女儿。怎么可能会靠着孙子？就算能靠，我也不想靠，那得多累呀，他一个人要管几代人。他不累吗？即便他要管我。我也不希望他那么累，我只希望我的女儿管我就行。其他的我也不希望他来管。他能把他自己管好，也是为我女儿减轻了一些负担。”
    李四给陈宏衡竖起了大拇指。“叔叔，你的思想也太前卫了。不过你说的这个也不是没有道理，确实是一个人管太多，管的几辈人那确实很累。每个人只有一双手，哪里管的过来那么多？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营地不但要管他的父母。之前她妈妈还要管她外公，现在她外公死了，她幺舅在他们那里，也是他们养着的。所以嘞，他的那个家庭？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没法逃避。逃得了吗？丢跟谁呀？他老汉不管他妈是因为要管他幺舅，他管不过来，还要种点地，然后去干干活。他只有一双手，哪里管的过来？”
    “管的过来管不过来，那是他们的事。是他们的安排。他幺舅。既没有成家，也无儿无女，那属于五保护。可以送去养老院。但夫妻俩。少来夫妻老来伴，如果连生病的时候。都不管他那什么时候管，还跑去旅游，这说的过去吗？如果他尹利到那时候这样子对我女儿，我可不干。”
    “叔叔，你们生气就生气到这里吗？”
    陈茜已经提着菜回来了，刚好听到他们聊天在这里。
    “李四，你们怎么来了？啥时候来的？”
    “嗯，我们来了，一会儿你出去买菜去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婆婆，听说她过来了，可我们来没见到人。”
    “你没见到人，我也没见到，我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那你还不如去找找。打电话问问嘛。”
    “打过电话了。要么打不通，要么打通了不接，也不说。我现在是懒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