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茜看到爸爸心情有些不好。而且他还有点情绪不对。对张阿姨特别不舍。又特别想念,看到他那么牵肠挂肚,也有些不忍心。
“爸爸,你真的那么舍不得她?可是你要知道。她还没有离婚,她女儿虽然说没有生病,可他们是联合一起才把阿姨骗回去的,你阻挡不了。这可是她的女儿,那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有血脉。那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就算你成了一家人。她女儿有什么事,她也得回去。那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陈宏衡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就是舍不下。他们虽然说才相处一个月,可这个月他过得非常开心从。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毕竟老伴也死了这么几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特别合心意的。才相处一个月,人家又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回不回来?都说不清楚,现在连电话都很少联系到。感觉心里面特别沮丧,就跟失了恋是一样的。”
“爸爸,你也不想想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他还没有离婚。就敢瞒着家里的人。这样跟你们。一起走,我听妹妹说你们走去接她。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催着你们装好东西,急着赶路走。你也没见过她的女儿。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嘞?他为什么要走那么急?而且还把他们的电话拉黑。还好他跟你说了老实话,他还没有离婚。如果他骗你说他离了,到头来。后面追究起责任来,你是不是就属于拐断人口?还做了人家的小三。”
“小三,啥叫小三啊?”
“就是你插足人家的婚姻。你就属于第三者。就算他起诉了离婚,可她毕竟没有离。还是受法律保护的。”
“那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陈茜不知道该怎么劝爸爸了。好像话越说越多,说来说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阿姨就离开半个月了。爸爸还在那里恋恋不舍。牵挂的很,心里每天都记挂着他。即便上班,他的有些心不在焉,又害怕他出现什么意外?没办法,只好把之前检查的单子拿出来,让爸爸好好看看。这样失去她就没有那么难受。更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爸爸,如果她真的离不了嘞,难道你也要等着吗?也要天天过这样的日子吗?我也看不过去啊,这样只会害人害己呀!”
陈宏衡看不懂那些检查报告。还是陈茜指给他看,他的手就指在“间接性脑梗塞”那几个大字上。就问他认不认识这几个字?
“不认识,你读给我听。”
“不认识是吧?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兄弟媳妇?叔娘的病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他们也才刚出院没几天。在医院里待了两个多月。他这个结果跟叔娘的病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说他这个是早期。如果你真的把她娶进门,她又离不了婚。再加上他的这个病,你的日子后面该是什么样?可想而知。”
陈宏衡露出了非常惊讶而又诧异的表情。他也不在乎难过了,因为他在乎不过来。
“可检查出来,你们不是都说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出来说有这个病?”
“爸爸,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没跟你们说?因为这些事情说了只会给你们造成麻烦,他那时候在这里,他又没有走。说了只会让你们更难受。然后也改变不了啥。医生说了,只要他心情好。什么都不用愁,也不用操心。生活过的平衡稳当一点就不会出现那个问题。可要是一旦出现了什么受刺激的事,他这个病发作率很快的。可是他回到那个环境下,他的两个女儿又欺骗他,又逼他,再加上那个老头子死活不离。在那种环境下,她的病发率会大大提前。他后面到底会是什么样?没有人能够预料。你好好想想吧,自己也掂量掂量,如果你实在搞不懂,那你就问问你的兄弟明强。看他这两个多月是过的什么日子,怎么过来的,又花了多少钱,后面会是什么样,叔娘现在是什么样?”
“老大,他这个病真的有那么可怕?”
“爸爸,我不是说了吗?你不相信,那你就好好问问你的兄弟,明强。之前妈的那个病还不需要人照顾。你都那么烦恼。可是这个病一旦发病了,不但要花很多钱,还要长期照顾她。你觉得呢?”
陈宏衡不说话了,回去他的房间了,也不知道他回去干啥,应该是回去跟他兄弟打电话去了吧?就让他去打,让他更了解点,他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他真的给兄弟打过电话了。第二天,陈宏衡的脸色比之前是要好一些,他的心情没有那么难过了。释怀了一些。
尹利给陈茜递了一个眼神,让他看看爸爸今天的脸色和他的状态,确实也好了不少。因为他每天在厂里跟爸爸打交道,随时都关注到的。陈茜只是早晚在家里,还要忙着做事。他的关注时间没有尹利那么多。
“知道啦,看着点就行。不用多说,他自己明白,我已经该说的都跟他说了。”
陈茜不光自己啥事都跟爸爸说,也劝导了他,同时也让妹妹打电话,经常关心他,劝导他,安慰他。其是张阿姨,以这样的方式走了,反而会是更好的结局。后面来不来?那就要看她婚能不能离得了,离得了再说,离不了也无所谓。不会去做那些违反道德仁义的事情啊。之前是因为不知道,可现在知道了。当然不能明知故犯。
………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来到了腊月。进入腊月的时候。张香秀跟陈宏衡两人联系更密切了。
“老陈,到过年的时候我来你那边过年,你要来接我哟。”
“我怎么来?腊月的时候大家都很忙。放假的时候来,可以。我让女婿回去的时候开车往成都来接你吧。我想问你个事情,你的婚离了吗?”
“我在成都也起诉了,可是他还是不同意离。我还请了律师,律师收了我的钱,可办的事情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离掉。他们说半年后还可以再次起诉。那个时候有可能就离得掉了。”
“你是遇到骗子了吧?你还请了律师,还离不掉,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你。你都开庭了几次了,为什么还离不掉?”
“可那个是老家,这里是成都,他们说各管各的。”
“不都是属于一个省吗?为什么还要各管各的?我女儿还是在外省呢?他也咨询过律师,也没有那么复杂呀。”
“不知道吧,我都怀疑律师是不是收了我家那个死老头子的钱?所以我用了钱也没起到作用。”
“你不是说他没有上班吗?他都没钱花,还来找你拿钱,他还有钱塞给律师吗?”
“他没有,可女儿有啊。大女儿始终不同意,只有小女儿才站到我这一边。可是我们现在是2比1。哦,不对,是2比2。”
陈宏衡有些泄气了,2比2。这要什么时候才会离得掉?再加上他现在又知道她的病情。各方面他也跟兄弟打听了一下,兄弟媳妇是个什么状况,他都心知肚明。现在即便出院了,可还没法活动。相当于整个身体有些解体似的。左边有力。有知觉可右边一点力气也没有,也没有什么知觉。兄弟,每天还要照顾她,还要给她梳头。每天还得安慰他,他连门都不出,弄好饭还得端到他面前,有时候还得喂她,因为平常都是右手吃饭,可他现在右边没有知觉,手没法活动。更没法吃饭,所以还得喂。这样没日没夜的照顾,连上厕所都成困难。门也不出,哪里都不去,别人来看他,他也不见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也有些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