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秀兰无言以对。想了好一会儿。
    “我那时候是条件不允许，走不开。你们年龄没达到两人就在一起就生了孩子，你父母不同意，又没有办理结婚证。我也不敢来看你。要是来了，别人知道了，我的工作都难保了。工作不保就没有退休工资。要是那时候因为你们俩的事。把我的工作搓掉了。那现在没有了退休工资，全得靠你们拿钱来养我老，你们会更难。”
    陈茜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少拿这些当借口。人不来，你不会打电话，你不会写信。我年龄没达到，有了孩子，那是我的错吗？难道不是你怂恿你儿子的？当初刚认识他没多久的时候，你看你给你儿子写的信，写了多少张信纸？七八张长篇大论。信件中写的是啥？全是你教你儿子如何让女人怀孕。这些你都能写的出来。
    而我真正怀孕了，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不但你没有写一封信，没有一个电话。啥都没有，你儿子说好的给我月子里花的钱，也没有给我。都是我父母照顾我坐月子。那些开销费用都是我父母出的，而你们做了啥？这些我都没有跟你计较。
    不计较并不代表我是不知道。也不能代表没有这回事。
    你卧病在床起不来。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我还是依然照顾你，就想着你是孩子的奶奶，照顾过孩子。可那不是帮我，是帮你的儿子，你要搞清楚。
    要是没有你写的那些信，我会那么早怀孕。
    你只管教，不管后果。老师教学生，老师看到学生考出好成绩，达到了他的愿望，人家还会夸奖一番，还会有奖励，而你呢？………”
    邱秀兰被媳妇问得哑口无言，她实在无话可说了。离开了厨房这里。
    陈茜这次算是吐露痛快了。别以为我不说话，就当我好欺负。
    没多久。尹利送货从外面回来了。
    陈茜以为婆婆会向他儿子说那些事情。
    可是她没有说他们两人争执的那些事情，只说了房子要退。打电话让老汉去拿出租房的那些东西。
    尹利说：“我不打，要打你打。”
    “那君浩走了，那房子怎么退？”
    “不是写的尹惠的名字吗？他自己会退。”尹利说道。
    “是不是还有一个月押金，而且还有半个月没有到期？那退的钱是不是该给你妹妹？”邱秀兰问儿子。
    “写她的名字，她也加了房东的微信，当然是由他们去联系退。至于能退到多少钱？房租会不会退？押金肯定会退的，我们讲好的是一个季度，剩余的房租会不会退就不知道了。退到他那里，他愿意给我就给我，不愿意给我，她就留着。”尹利说道。
    “可房租要是不退给你。陈茜会怎么说？刚才我提了一嘴，他很不满意，他说一定要给他。”
    “这里我说了算。你为什么要向他说？当时我们都是谈好的，你去插啥嘴？房东退到尹惠那里，他会不会给我？有没有给我？他根本都不知道。你还去问。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尹利向妈妈说道。
    邱秀兰想想是啊。我为啥要去多了一句嘴呢？说了那么一句，结果被媳妇数落了一大堆不是。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翻了出来。她后悔死了，不该去说那些事情。
    “好，我晓得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哦，还有她说了玛丽的事情。现在是啥子情况？她也没有来照顾我啊！”
    “妈，你现在不是可以自由活动了吗？不需要人照顾。人家是来找工作做工的，不是来照顾老人的。现在这种情况。现在这些年轻人有几个愿意这样子来照顾你？现在你可以走动了，那你就慢慢的活动。煮饭给你吃就可以了，衣服我们也有洗衣机洗。你怕啥？为啥还要专人来照顾你？我们哪里有那个时间？”尹利苦口婆心的跟妈妈说道。
    “没有人照顾，那你就让你妹妹过来照顾我。反正你妹妹也没有找到活干。现在还在成都耍着呢，没有活。她之前做的那个服装批发城。已经有好几个感染者，她都不敢去，就害怕被感染。现在在成都。明天还得出房租费，出生活费。年前他都好久没有赚钱，在医院照顾我。到现在他根本就没有钱用了。”
    “妈，你以为我很轻松吗？我们现在这点生意，你看到我每天出一点货，可除去开支，根本都剩不下。我要养一大家子人，还要养工人。每天的开支，工人工资，房租，水电哪样不要钱？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说让尹惠来，那不把这个家庭搞得天翻地覆。你还想不想我有好日子过了？”
    “你怎么都跟陈茜一样？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你做生意，我们都是拿钱支持你的。别做忘恩负义的人，她可是你的妹妹，我可是你的妈。”
    “我的祖宗。我的老仙人嘞。你就饶了我吧，你是不是见不得我，能够清闲一点。………”尹利不知道该说啥。只能用这样的话语来堵妈的嘴。
    “我把你养这么大，你还没有好好孝顺过我啊，我还给你养了好几年的儿子。你没有时间照顾我，让你妹妹来照顾我，你又不同意。你老汉不管我，你不管我，也不要你妹妹管我。……”
    邱秀兰就跟念佛似的，在那里不停的念叨。念叨着尹利脑袋疼。
    “我还要咋个管理？都把你接到身边了。你躺在床上，现在你都可以随意走动了，还没管你还要咋个管你？妈，你就是不知足。”
    尹利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闭着眼睛靠着，不再理她，装着睡觉。
    “陈茜那里说不通，你这里也说不通。你们就把你妹妹当敌人，当仇人。一个都不管。………”邱秀兰一边念叨，一边无可奈何的走出了尹利的房间。
    她想打电话给老头子，让老头子去拿那些东西，可电话打过去，又被老头子说了一通。
    “没得时间，啥事都找我。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哪一个关心过我，哪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妈的，我养了两个畜牲，一个都不孝顺。老子就当没有他们俩。………”
    然后电话嘟嘟嘟的就剩下盲音了。邱秀兰还没有说到啥话呢。电话就被挂断了。
    “老东西，老杂种。老不死的，又在打牌。你都不管老子，还想两个儿女管你。………”
    邱秀兰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一会儿，然后又给女儿打过去了。说起了他跟老头子通话的事情。
    “妈，你别管，我自己知道。我们也不去拿。就让君浩让他爷爷去拿。现在我们哪个说都没有用，只有君浩说话才有用。如果他喊得来，他就要那些东西，喊不来就算了，扔了就扔了，不要就算了。”尹惠说道。
    “可那些东西那么好，都是买的新的。我舍不得。”
    “妈，舍不得，舍不得，你这一辈子啥都舍不得，到头来身体都成这样子了，你还舍不得那些东西，你又能用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