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没跟着来,林婉君自然不知道此时李知府的心思,她还满心疑问:这李知府的眼睛是不是有啥毛病?不停朝自己瞄啥?脸上还阴晴不定。
“父亲,咱们还是先去见见那些受害的女子和被林姑娘她们抓住的那个札刺人吧。”李牧见到他爹不知道想啥,不停往林婉君身上瞄,他忍不住提醒道。
李知府这才停止自己的小心思,笑呵呵道:“对,对,林姑娘,咱们先去看看人吧。”
李知府得知那些证人和犯人在偏厅,他快步朝偏厅而去。林婉君几人跟在他身后,也加快脚步跟上。
李知府一行人到时,陈如玉和陈春花这群女孩站在一旁的角落,和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喝茶的张家兄弟形成鲜明的对比。毕竟这群女孩基本生活在乡村里,最远就是逢年过节到镇上玩耍,根本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她们一进入府衙就都低下头,不敢东张西望,手不停地揪着衣角,显得很是无措。
再加上她们都受到欺辱,更是对所有男子有些防备之心和恐惧的感觉。
张家三兄弟见有人进来,纷纷站起身,等着跟在李知府身后的林婉君和沈洁玲二人,为他们做介绍,免得说错了话。
“你们都别傻站着了,这位是知府大人,你们有什么冤屈都向他说吧!”林婉君很是随意的指了指李知府,朝这群女孩介绍。
“学生拜见知府大人!”张大郎得知自己眼前这身穿蓝色锦衣,气质温和的中年男人是知府大人,他郑重地朝李知府行礼。
因为张大郎现在已经是童生,即将参加秀才考试,所以他自称是李知府的学生,行了拱手礼。
张家两兄弟听见这是知府大人,也都跪下行了一礼道:“草民见过知府大人!”
陈如玉和陈春花一群女孩则是跟着张家兄弟跪下,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一个个紧张地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完全没有少女该有的好奇与活泼。
李知府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子,清了清嗓子:“你们都起来回话吧!”
现在的李知府完全没有之前见林婉君时,那种亲切随和的模样,而是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张家三兄弟起身后,默默地站在一旁的角落。陈如玉和陈春花一群女孩没有站起身,她们现在腿脚发软,不敢面对李知府,低着头,一声不吭。
李知府眉头一蹙,有些不高兴这群女子不听自己的命令。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嗯嗯!本官问你们,你们如实回答,如有隐瞒,本官绝不轻饶!”
别说跪着的一群女孩吓得浑身发抖,就连林婉君和沈洁玲两人都快听不下去了。
林婉君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暗想:这李知府是不是有病?审问证人不会好好说话,摆什么官威!
其实这也不怪李知府,毕竟他们这些人从小生活在等级森严的社会,哪怕是受害者是苦主,他们这些人不会有什么同理心。而且在他们这些官宦之家和世家大族人眼里,这些女子不过是贱民而已。
他们没把这些女子当成和自己平等的人来看,又怎么会轻言细语的和她们说话呢?
李牧经常和寻常百姓打交道,虽然也会有些封建等级的观念,但对待受害人有了些同情心,他温柔地朝这些女孩道:“大人,让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让你们回答什么,就回答什么。放心吧,知府大人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这时,作为一个相对胆子大点的陈如玉咬着嘴唇,开了口。
“大人!请你为民女们做主!”陈如玉缓缓将吉仁泰等人怎么将自己的父母亲人和村中的人都杀害,又怎么放的火说了一遍。
可是她说不出口她们这群女孩受到怎样的奸淫,只是不停地掉眼泪。
李知府虽然不会有同理心,他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得知这群女孩来自不同的村庄,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朝李牧招招手,小声交代李牧道:“你去让人找几个稳婆,给这些女孩看看伤。”
李牧领命,出了偏厅吩咐人办事。
很快几个衙役带来了几个稳婆,在古代没有法医,所以稳婆不光要负责接生事宜。衙门涉及女子验伤的事等男子不便做的事,便交由稳婆来办。
几个稳婆将陈如玉这些女孩带到后堂的一个房间,仔细验了她们身上的伤,个个脸色难看的走出来朝李知府汇报了情况。
“啪!”李知府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李知府现在也怒了,毕竟口说无凭,现在有了稳婆的验伤证明。李知府知道在自己管辖下的确发生了一件惊天大惨案,他怎么能不动怒?
“林姑娘,你说的那犯人呢?”李知府转头朝林婉君问。
林婉君眨了眨眼,无辜道:“那人之前也想对我不怀好意,所以我就教训了一下他,现在请大夫给他治疗治疗。”
李牧也知道这事,当时他见到张大郎、张二郎费力的从马车上抬起一个包的严实的人,他好奇问:“这人是谁?怎么了?”
然后他得知这出气多,进气少的人就是凶犯,他眼角直抽抽。
“要是这人死了,那不是死无对证了?要不找个大夫来给他治疗一下伤?”李牧看着林婉君小心建议道。
林婉君想了想,觉得李牧说的很有道理,便点点头同意了。
大夫还是李牧让人去找来的,现在吉仁泰就躺在府衙大牢里接受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