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张云生硬生生地接受他爹甩在他脸上的耳光,他没有一丝委屈和难过,用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盯着他的父亲看。
张云生的父亲张启见到自家儿子这般的眼神,他更加生气大声呵斥:“当初你去庆州时,我好好的惜儿跟你,回来却变成这样!你说你个没用的东西,你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好,怎么还有脸回来?”
“孩儿当初可没求着父亲让你的宝贝闺女,跟着孩儿去庆州。孩儿也明确说过去庆州的道路难走,危险难料,孩儿是去庆州做生意,不是游山玩水,带着她恐会照顾不周。是父亲大人命令孩子必须带着她去庆州,还说她的安全父亲心中有数。怎的,现在出了事,难道父亲大人就忘了您之前的话了吗?”
张云生掏出帕子轻轻将嘴角的一丝血擦干净,不紧不慢地开口嘲讽。
“我看你就是故意不保护好惜儿!让她受了惊吓,才会变成这样的!”张云惜的亲生母亲,蓉姨娘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怒声呵斥张云生。
张云生眼神不屑的斜睨着蓉姨娘,蓉姨娘被张云生的眼神吓到,她急忙转过头,不敢看向张云生,而是朝张启张大人哭诉道:“老爷~我们的惜儿是我唯一的孩子,她现在成了这样,你让我怎么活呀?”
是的,张云生将张云惜送回了京都张家。
张云生并没有在庆州府传出张云惜患了失心疯后,就把张云惜送回京都,而是等到下南洋的准备工作都准备差不多他才回京都。
当然,他并不是为了送张云惜回京都,只是他想在下南洋之前向自己的母亲告别。
在张云生回京都近一月有余的时间内,张云惜是彻底地得了失心疯。
其实也不怪张云惜这么快就意识不再清醒,毕竟她一个千金大小姐突然就被关了起来,不能外出,每天还有各种郎中来给她“治病”,并且喝下各种各样的“安神药”。
就这样,张云惜每天浑浑噩噩,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在她清醒时,只要一闹腾,张云生就命人将她捆绑在床上,让她不得动弹。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则是每天不停地说她是个疯子之类的话。
就这样折腾了近一个月,张云惜彻底崩溃了!
张云生带着张云惜回到张家时,张云惜警惕地看着周边的环境,她完全记不起这座三进大院就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张云惜为了不被绳子捆绑,她不敢再大吼大叫,她缩在张家前厅的一角。
她的亲生母亲蓉姨娘原本得知自家宝贝闺女回来,很是高兴地来到前厅,她想要上前抱抱自己的闺女,可张云惜早已被治得服服帖帖,根本不让任何人近身,她颤抖着身子不停四处躲闪。
蓉姨娘和张启大人这才发现自家闺女的不对劲,尤其是看到张云惜那瘦弱的身子,他们彻底懵了。
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将所有的错误,都责怪在张云生身上。
于是,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你个逆子!”张启见张云生如此看蓉姨娘,他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又想打张云生。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
就见一个穿着一件略显简素白色的长锦衣,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道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干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的中年妇人缓缓走来。
这妇人不似蓉姨娘那样拥有一张魅惑人心的美艳面容,而是长着一张端庄大气、雍容华贵的面庞。
“不知我的三儿犯了何事?让老爷下这样的狠手?”张云生的母亲张夫人一进门,见到自家儿子脸上那鲜明的巴掌印,她不由地眼神发狠盯着张大人问。
“哼!你还有脸问?你看看你养的什么好儿子?连自家妹妹都不能保护好!真丢本官的颜面!”张大人见到自己的发妻,他甩着衣袖嫌弃地说。
“老爷的颜面?不是早被老爷自己给丢了吗?”张夫人毫不客气反驳:“难道老爷忘了,当初是谁宠妾灭妻被世人所耻笑?”
张大人听闻张夫人如此之说,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张夫人说的那事是他不愿提起的事,当初他与蓉姨娘可谓是爱得死去活来,还对天发誓一定要休妻娶蓉姨娘为正妻。
张夫人娘家也是世家大族,怎会让他如此欺辱,于是便一纸状书告到了皇帝之处。
对于两个世家大族,皇帝哪方都不敢轻易偏袒,最后下了一道圣旨让张云生的爷爷好好管束自家儿子,不要让人笑话。
就这样张启张大人宠妾灭妻的事被世人知晓,这件有违伦理之事当然被世人当成一个笑话。
张大人后因种种压力不敢再提休妻之事,可对于张云生的娘连同她生的几个孩子也更加厌恶。
“你个毒妇!休得再提当年之事!”张大人恶狠狠地呵斥张夫人。
张夫人无所谓轻笑,眼神带着恨意冷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决不轻饶!”
“你......”张大人气得指着张夫人,半天说不出话。
“三儿,跟娘走吧!免得在这儿沾染了晦气。”张夫人全然不顾张大人如何生气,她轻飘飘一句话,便领着自家儿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