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欢先在总堂溜达了一圈，回到酒馆刚坐下没一会，耀文和细鬼相继走了进来。
    简单说完正事，三人开始烟雾缭绕的忆往昔峥嵘岁月。
    又没一会，威利敲门走了进来。
    把新注册专门用于采购老方那边所需物资的贸易公司材料交到了秦欢手中。
    秦欢翻看了一番后有些挠头。
    为了看起来正规，但凡是项目就要有一家或者几家公司托底。
    细数下来。
    洪兴原生的娱乐、影视、酒店、餐饮、以及黎胖子的那家报社。
    自己接手后创建的保险、投资，职业、安保、物业，甚至澳景的菠菜。
    还有阮梅的服装厂、电子厂，九龙即将上马的建筑行业。
    真快数不清洪兴到底有多少家公司了。
    这些公司大多是威利一手管理，没出一点岔子，就这份能力，真就是兴叔那老坑说的那样，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
    得亏有先见之明，直接截胡，不然这些专业人才才能处理的事务，就算耀文咬破笔头也搞不定。
    秦欢不吝盛赞，耀文和细鬼也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着威利对洪兴的贡献。
    西装革履，精英打扮的威利被三人捧高高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在茶叶柜里拿出一小包珍藏的大红袍。
    “刚才在总堂没见到兴叔，你把这茶叶拿回去送给他。就说我感谢他为洪兴培养了你这样的人才。”
    威利还想拒绝，秦欢直接塞进他的怀里，岔开话题问道：“对了？兴叔忙什么呢，竟然没在总堂喝茶？”
    耀文看了眼威利，放下茶杯抢先笑着回道：“当和事佬去了吧？”
    “前些日子和连胜邓伯隐退，社团间有矛盾要讲数基本上都是找兴叔当和事佬，每天神采奕奕，使不完的劲。”
    秦欢莞尔一笑。
    兴叔这老坑就是个老小子。
    觉得地位到了，不显摆显摆，等于白混这么多年，非常喜欢参与这种有人捧着的场合。
    爱去就去吧。
    左右也没人敢让他不开心。
    看向帮威利解围的耀文调侃道：“怎么没人找你？按说你耀文在社团中不是更有面子？”
    耀文哭笑不得摊手诉苦：“大哥，你看看我，连勾搭条女的时间都没有，洪兴上下大小事就够我忙的了，哪有闲心去管别家的事啊？”
    话里话外就想让秦欢给他松松绑。
    威利感同身受、默默点头。
    管着十几家公司，每天十六个小时连轴转都忙不过来，就不用多说。
    细鬼也是如此。
    洪兴改制后，地区的权利或主动或被动的削弱很多。
    没了蒋天生还在时，各地堂口就可以对其他社团宣战的权利。
    所有行动，以总堂为准。
    不仅如此，收例数也跟以前不一样，不需要安排人挨家挨户强制性去收取。
    每月洪兴例会前几天，商户老板们会主动上缴到安保、物业公司过一遍。
    账本也是一式两份，各地分公司一份、耀文一份。
    地区话事人连账目都不需要看，只负责从分公司拿钱交到总堂。
    就这，还是形式的意义更大一些。
    不然，连例会的由头都没了。
    惰性是个可怕的坏东西。
    接连不断在海上飘着的韩宾还不好说，但十三妹、恐龙两人不知什么时候连派小弟出去收风这种必要的事也不做了，遇事直接一个电话打给细鬼问一问。
    真遇到事，往往不是想自己怎么解决，而是一个电话打给耀文。
    十三妹的旺角就在核心地带，加上最能打的禽兽被耀文抽调走了，给耀文打电话摇人这可以能理解。
    可是恐龙的屯门离油麻地十万八千里也给耀文打电话，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懒得出奇，难怪就连例会也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
    这还不是最惨。
    更甚者，有的地区甚至压根就没有话事人，或者话事人只是挂名，被秦欢派去别处。
    所有的事情全都由耀文处理。
    有时候，在酒馆忙到深夜的耀文望着外面灯红酒绿的街面很心累。
    嘴角飘起的那不是青烟，而是惆怅。
    以前带人扫街时的那种爽感，好久没体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