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上,凌渊寒比楚弋大了二十岁,修为也比他高了一个大境界,楚弋是化神期初期,前者已经合体期。
月曜属于极岭周边附属国,但当年楚弋出生的时候,极岭骚操作不少,差点把月曜灭了国。
双方是有仇恨在的,原本极岭想整治一个附属国还不是信手拈来,但可恨楚弋这个太子成了绝崖真传。
于是极岭不得不如鲠在喉,对月曜不敢轻举妄动,凌渊寒也不得不正视这个敢跟他抢女人的小辈。
他讨厌这个天赋超群,让他产生威胁的楚弋。
凌渊寒掩盖内心叫嚣的杀意,又加了二十万。
楚弋则不同,他若是一百斤的体重,九十九斤都是反骨,剩下一斤则是嘴毒。
他移开视线,冷凝看向烛九这个堂而皇之敢插话的人。
没看见被凌渊寒特意遮掩的缚灵仙绳,在缚灵仙绳的作用下,烛九的样貌其实也有些变化。
楚弋内心活动如下:
什么东西也敢插我的话?
区区筑基巅峰,长得柔弱娇软,跟那些想勾引我父皇的野女人一模一样!
哼,看来是凌渊寒养的禁脔,不知天高地厚。
竟然还想操控我的行为。
正好借这女人发作。
几句讥诮丝滑蹦了出来。
“闭关一载,出来便遇卧龙凤雏,筑基期的废物也敢当自己是盘菜了?这儿有你说话的份么?嗯?”
“十七皇子挑女人的品味看来十分艳俗,不过如此。”
莫名被刻薄嘲讽一顿的烛九:“???”
她不就张嘴说了句话吗?
星君简洁一句:“今晚就把他暗杀了吧。”
这什么太子,嚣张的跟海里的八爪生鲜似的。
凌渊寒闻言,眼底阴霾更深了,隐有杀机掠过,但到底年长二十岁,不像楚弋这么年轻气盛。
他皮笑肉不笑道:“恍惚记得上一回在月曜见你时,还是十几年前,那时你还在襁褓中喝奶,月曜皇后请我抱你,可惜我没抱。”
话都到这儿了,烛九是个记仇精,立刻见缝插针地接了一句,“为何?是担心月曜太子的鼻涕蹭到您的衣袖么?”
然后瞥了眼脸色有点黑的楚弋,压低声音对凌渊寒悄悄道:“不是?难道是太子尿了?或者窜稀了?”
一边说,一边还拈出手帕,嫌弃但淑女地挥了挥面前空气,动作相当优雅且刻薄。
像讥讽谁谁谁寒酸,不要玷污了自家门楣一般尖酸。
众人:“……”好大的胆子!
楚弋:“……”什、什么法术攻击……
有点恍惚,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嘲讽他。
凌渊寒:“……”虽然没想这么多,但我发现效果还不错。
他果然慧眼识珠,这女人确实是个人才。
他决定了,烛九就算是邪修通缉犯,那也是自留款。
……
在局面诡异地沉寂了一下之后,楚弋气的俊脸阴沉,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足够有力的反驳。
凌渊寒赞赏地看了烛九一眼,殷红唇边勾起笑:“毕竟是小太子的隐私,十八年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烛九老嬷嬷慈祥脸附和:“是啊,十八年前满地乱爬的太子,如今已经直立行走了,真让人欣慰呢。”
众人:“……”这攻击力,他们是认可的。
楚弋气急败坏,化神期的气势尽数向烛九压来,“你是什么人!找死不成?”
烛九笑笑半点不慌,因为她现在是凌渊寒自留款。
后者挥手间就挡了下来,且强悍反压了回去,楚弋若非是魂修,还真挡不住这一下。
凌渊寒冷笑:“太子要动手,也要看看她是谁的人,若交手,绝崖不会怪我以大欺小吧?”
现在的情况就是,楚弋说又说不过,打也不太行。
他面临了此生最大的挫败局面,但……
楚弋冷厉剜了烛九一眼,看向上方神色紧张瞧着他的花魁。
他唇边掠过柔和的笑意,对凌渊寒自信道:“今日归根到底还是为她而来,你我财力皆雄厚,再怎么争执也没意思。”
“君子不强人所难,不夺人所爱,不如就看她选谁,如何?”
众人愣住,第一次见花魁选买主的!
老鸨则默默流泪:不、我不同意!你们竞价啊!真男人不掏出家伙谁知道你有家伙!
可惜她只是个无用的老鸨,哪敢有意见,况且五十万也远远超过预期,贪欲无穷无尽,但必须为权势让步。
况且她也接到了上面的指示。
凌渊寒皱了皱眉,将选择交给别人或交给上天,都不是他会干的事,况且这楚弋如此自信是为何?
正要拒绝时。
楚弋又悠然自得地开口了。
“十七皇子难道是对自己不自信?”
“毕竟对手是我,我也理解。”
这么粗浅的激将法,小孩子才会上当,凌渊寒是奢香男人,享的是品味人生,自然不会应激。
“我看行,你输了再附赠五十万给十七皇子吧。”一道声线柔和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不是凌渊寒,而是烛九。
凌渊寒一愣,倏然看向烛九,眼神警告又阴冷,他可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下属。
烛九义愤填膺小声劝:“掏出家伙跟他干啊殿下,不蒸馒头争口气,自信起来,这小太子哪有您有男人魅力!”
说着又手帕掩唇,欲语含羞地看了他一眼,“您都不知道,我第一眼看见您的时候,就觉得您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男人。”
凌渊寒:“……”
他低头看烛九这娇软依赖的可人模样,一时真有点迷糊,一股从未有过的气血涌上心间。
尤其再想想这女人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屠城邪修,如此狠辣的女人,却对他柔情似水,百般言语相助。
他承认,被戳到了兴奋点。
求他垂怜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但只有烛九,此刻让他平静的心湖起了那么一丝涟漪。
他硬了。
心气硬了。
楚弋脸上阴沉的笑就没下来过,尤其是在烛九拉踩他,当众对他讨厌的人表白之后,他脸绿了。
气的、恶心的。
他承认,这个女人成功地引起了他的兴趣。
“行,但你家主子若是输了,得把你送给我。”
桀桀桀,等这女人落到他手里,他非要好好玩弄,让她哭着求饶才可。
星君看的正乐呵,闻言立刻阻止:“这不行,羊毛出在羊身上才行,可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
烛九也同意,正要说“我也是你能肖想的”,然后就听凌渊寒干脆利落道:“可以。”
楚弋笑的欢,对烛九冷嘲:“有些人上赶着送上门,还装的大度得很,结果呢?别人抛弃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
这次换烛九心碎地蓦然看向凌渊寒了,后者看着她目光诡谲冷漠。
烛九读懂了——
成,人财两得。
不成,他想让她去做卧底。
烛九:厉害了殿下。
咱就是说,她是通缉犯这事,目前除了楚弋这个刚从山里出来的傻子,半个城的人都知道吧?
她去了绝崖就得被关小黑屋!
简而言之,他想让她去送死,毕竟烛九这层次的通缉犯,想留也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凌渊寒眼现温柔:我相信你。
……
在烛九和星君在心里啧啧啧“呵,男人”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花魁终于开口了。
她声音软糯,听的人心都软了三分,“真的让我选吗?”
楚弋一改面对烛九的险恶嘴脸,面色柔和如春风拂过,轻声道:“自然,我带你回月曜。”
太深情了,什么感人涕下的救风尘情节,对方还是这般天纵奇才的惊艳人物。
他冷厉!他无情!他刻薄!
但他万千温柔只予一人!
周围女子都被感动哭了。
花魁开心地笑了:“太好了,我选十七皇子!”
楚弋:“……”
众人:“……”
烛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yo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