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莲厌恶地往失败的翅膀魔口中塞魔丹。
魔丹是富含魔气的丹药统称,对应的是灵修的灵丹。
魔灵相冲,不可同存一体。
步惊莲将血肉模糊的翅膀魔召回契约空间。
外来灵修表示:什么?好歹刚给她卖过命,竟然就给那几颗地级愈血魔丹?
像步惊莲这种身份地位,什么品级的疗伤丹药没有,可不说圣级,她连天级都不舍的给。
众魔修表示——
那咋了,手下败魔就是给主人丢脸,有什么好怜惜的,你们把关心魔族的心力拿来关心母亲父亲,督促他们上进,现在早成富二代了。
不像现在,连贵宾席都去不起,只能在咱们魔修堆里看斗魔。
外来灵修:……
他喵的。
真的没有人来治治这群魔修了吗?
“你们魔修倒是督促了,不还是在普通席!”
“我爹娘是扶不起的阿斗,你们爹娘也是吗?”魔修真情实感发问。
众灵修心肌梗塞闭嘴了。
另一边,获得胜利的莫让尘难得给了爬地魔一点好脸色,眯眼捏着胡须,慷慨地拿出几颗魔丹赐给它。
高高在上道:“做的不错,吃了吧。”
爬地魔一动不动,因为眼珠被挖,伤口纵横的,众人也瞧不见它神色。
只是莫名感觉周围的空气冷凝狂躁了些。
莫让尘眸色微沉,正要说什么时,对面一直盯着他的步惊莲忽然笑了。
“怎么了?是契约魔……不听话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热浪欢腾的现场骤冷,一片死寂。
莫让尘面色一沉,勃然怒道:“胡说八道!你是在质疑猎魔工会出品的契约魔?”
烛九看了眼梦忽晚,发现她凝重看着下方,眸色深邃。
就在有人脑中急转揣测什么时,异变突起——
不是预想中的爬地魔暴起伤人,异变来自外部。
一群干练黑袍玄甲人忽然势气汹汹从入口闯入,一股魔煞气冲击而来,像魔刀出鞘,凛冽森冷,镇压全场。
这种森森气势,非整日厮杀的魔修不可有。
敢公然闯入第一名楼,再加上这排场和前言剧情,烛九猜测,这些人是猎魔工会的人,而且还是猎魔部的。
玄甲人冲入后并未急于缉拿,反而规整地从中间分开一条道,静立两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阵冰冷踢踏脚步声自微光入口外响起。
众人凝神屏息,很快见到那个预料中的灰袍女人。
容色寡淡如水,气质沉隽似碧剑。
但那双褐色的眼睛中仿佛藏着尸山血海。
目光所过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先前两列震慑人心的玄甲人,在她面前竟成了彻彻底底的陪衬。
帅郭都底气不足,咽了下口水,声音低虚地给烛九悄声传音介绍。
“……她是猎魔工会会长,兼猎魔部剑首,与天魔宗主楼夜雨关系最密切的人,三百年前同楼宗主出生入死,后来顶着整个九曲朔州的抗议,毅然成立猎魔工会。”
“她叫,闻朝夕。”
“剑首雷厉风行,信奉手底下出真章,快剑斩乱麻,最好别跟她顶嘴或冲撞。”
“不管什么前辈后辈,娇女弱男,贫穷富有,疾病健康,她向来一视同仁,连三岁小孩都照打不误。”
烛九:“……”
这么吓人的嘛。
她打量闻朝夕,察觉她的实力境界与梦忽晚一般无二,都是大乘期巅峰。
这样看来,天魔宗主的实力也相差无几。
九曲朔州的整体实力在烛九心中更上一层,比极岭和大荒更强。
况且看看别人这个精神面貌,三千越甲可吞吴。
哪像那两个泡在舒适区里的统治者,一身浮华味。
烛九简单跟星君拉踩了一番。
下方,莫让尘见了闻朝夕便仿佛老鼠见了猫,面如土色。
步惊莲眼中闪过狡诈。
闻朝夕一步瞬移上擂台,预计防御结界会像豆腐似的被她抬手击碎。
但是没有,梦忽晚不知何时出去,闪身拦在她面前,心平气和无奈笑:“剑首,这里是第一名楼,有需求可以提,何必上来就动手呢?”
闻朝夕面不改色,那一掌还是如常拍了下去。
梦忽晚也不意外地对掌接住,一触即分,余波却仍旧把两魔打了半天都没裂缝的结界震碎了。
梦忽晚扬手庇护住了底下一群消费者赌徒。
众魔修骇的差点抱头钻进座位底下,还有的人机警地躲到外来灵修背后,后者放出灵力,一脸严肃企图抵御。
一方不雅窝囊,一方坚毅不拔。
对比非常抢眼。
外来灵修不屑鄙夷:一群没骨气的魔修窝囊废。
魔修们不以为耻,很欣慰:还好有你们灵修,要全是魔修,世界也算是完了。
灵修:……
从没有那一刻这么深刻地体会到“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
星君语气神秘,猥琐地要跟烛九说什么。
烛九先发制人:“我今天就站这,看哪个小笨蛋说好嗑。”
星君:“……”
他忽然夹出超绝小奶音,像被谁按着欺负狠了,说话断断续续且无助。
“呜呜呜呜,一切的、隐私、都被……嘤,幽幽姐姐看光了啦!坏蛋!”
还像模像样地打了个传说中的奶嗝。
烛九:“…………”
为什么,今天就连星君也不放过她的脚趾。
尴尬的要死掉了啦混蛋!
她冷漠道:“小说给你没收就老实了。”
人格不独立的星君消停了。
与此同时,闻朝夕将下方一切尽收眼底,瞧了两眼,惋惜道:“按照最开始的预想,九曲朔州的魔修也应该培养出这么优良的品格。”
为此,她一直以来致力于举办相关比赛提升魔修气概,可惜这伙人永远戒不掉投机取巧的毛病,收效甚微。
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好啊。
闻朝夕毫不吝啬地对灵修们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可惜那双眼看人跟杀人似的,笑的宛如判官索命,众灵修差点没吓死。
闻朝夕没在意,瞧了眼碎成渣渣的结界,看向梦忽晚,双手负背道:“我想做的事情,还没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