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抠脚
作者:云来复归兮   惊!邪帝竟娇养整个修真界最新章节     
    不是,月上弦斜视?她在这儿!
    暴发户笑意僵住,转头看见月上弦搀住了……那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因为后者身高较低,他甚至微微倾身,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一只手去捉她脉搏。
    冰冷面上肉眼可见的忧虑之色,就像……绝美冰人动了情。
    烛九就装一装气气那些天魔宗弟子,人自然是没事的,于是倔强地甩开月上弦的手,别过脸黯然神伤,“不敢高攀。”
    月上弦一愣,转头冷冷乜了眼这群整日缠着他的师弟师妹,“爱当月亮自己去当,别跟着我。”
    众人:“……”
    暴发户和众魔修的脸青红交接,嘴张的比鸡蛋大。
    凭什么!!她凭什么得到大师兄独一无二的在意!!
    嫉妒的面目全非。
    月上弦仍然死心眼地认为烛九可能是身上有伤所以才险些跌倒,坚持不懈地抓烛九的脉。
    烛九推开他,“我没事,月首席先走吧。”
    黄毛被拖走整治,现在就有空位了,还跟这伙人闹腾什么。
    众魔修:不!她竟然还敢拒绝!
    星君:“用完就扔真刺激!”
    烛九说完便走向最近的位置,谁知还没走一步就猛然被抓住胳膊。
    接下来就上演了霸道首席打横抱的唯美画面。
    咋说呢,当时整个风舟渡的震惊目光全都聚集在月上弦和烛九身上,场面寂静的可怕。
    哈哈,烛九脑子都空白了,就像第一天到九曲朔州,在第一名楼被月上弦当众按着咬了一口。
    一模一样,就是看的人更多,她更丢人了。
    烛九尬的老脸一红,仓皇地把脸埋进月上弦胸口,脚趾抠鞋。
    感觉身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周围密密麻麻的目光戳成燃烧的蜂窝煤。
    星君好心提醒:“别抠了,你为了符合人设穿的鞋质量不好,你想想你那一身牛劲,万一众目睽睽下把鞋底抠破露出一个有灰指甲的脚趾头……”
    “草!”烛九当即就吓得不敢抠脚了,但还不忘争辩一句,“我哪有灰指甲!!”
    然而————
    别害怕,没抠破。
    可能是幕后贼手还有点没用的良心,没让更社死的事情发生,嘻嘻。
    烛九鸵鸟似地闭上眼躲在月上弦胸前,假装自己是木头人,希望时间能一瞬间闪过。
    但事与愿违,她这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
    星君兴奋地跟她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月上弦今天走路好慢啊,比平常慢了一倍!有一说一,怎么跟步入洞房似的。”
    烛九:“……”
    她要从今天开始恨月上弦!
    “哎呀,八大势力的人都来啦!他们都在看你!”
    “闻人瑟绝脸色很差,黑的跟锅底似的!”
    “男团组其他人不知你是烛九,看戏看的正起劲呢!”
    “顾一笑也不太开心,对月上弦很不满。”
    “魔修们对你十分嫉恨,她们窃窃私语说:月亮就应该在天上,怎么可以一再坠入凡尘!既然谁都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 !”
    烛九:“……”
    算了,反正魔修的脑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正常的思维。
    星君说着说着忽然惊呼一声,“啊!楼夜雨出现了!!!”
    烛九各种情绪瞬间一扫而空,一抬头就从月上弦怀里跳下来了,灵敏的像峨眉山的猴王。
    她的火眼金睛第一时间锁定随着其余几大势力一起莅临的楼夜雨。
    在烛九和星君的视角里,此刻的芸芸众生似乎都变成了楼夜雨的背景板。
    天魔宗专属区域出现了一众长老弟子,正前方的是一名青碧衣袍的窈窕女子。
    远远望去,便似瞧见了潇潇夜雨中的一抹离散清愁。
    澄光的天变得阴暗,干燥的衣裳洇湿贴肤,周遭下起淅沥小雨,连天不绝。
    ——这只是一刹那对视后的感觉。
    能让在场人大多都产生这种既视感,不外乎她足够强大,气势足够强盛,因此能将自己的气场遍布风舟渡。
    这是个外柔内刚的强势之人。
    烛九望见了一张柔和细腻的脸,身段婀娜纤细,举步轻慢,墨发如瀑。
    她很白,两弯柳叶眉,一对含情眼,勾画在羊脂玉一样的面庞上。
    两人对视,楼夜雨纤巧嫣红的唇边反而先漾起笑意。
    春眠细雨潇湘,神仙妃子泯然一笑。
    不是顶尖的样貌,但那气质和韵味实在见之难忘,星君看呆了,烛九也愣了一下,其余第一次见到楼夜雨的人也没好到哪去,满目惊艳。
    月上弦许是见过不少次的缘故,并无异样,第一时间就恭敬行了礼,“师尊。”
    紧接着是步惊莲等弟子。
    他冰冷的声音传音众人耳中,大家这才回神,颇有些凌乱扭捏之感,随着这声“师尊”莫名其妙便跟着行礼,喊着“劫焱尊主”。
    不单是天魔宗的,甚至还有九曲朔州外的人。
    转头看见自家上头势力漆黑的神色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
    不知道啊,腰板它自己弯下去的啊。
    楼夜雨似乎被这场面逗笑了,又笑了笑,正懵着的众人这下连脊梁都有发软的趋势。
    最后还是绝崖那边领头人发话才将事情拉回正轨,大家依序落座。
    月上弦牵着烛九的手往天魔宗特定区域走,那是只有宗门弟子才能坐的地方。
    烛九目光闪动,扫了眼楼夜雨,没拒绝,顺势跟了过去,浑然没注意其余魔修嫉妒不满到咬手绢的神情,哦,还有被捷足先登一脸菜色的暴发户。
    真别说,两人手牵手往楼夜雨那边走,备受注目礼的场面还挺像成婚时拜见长辈。
    就是容貌不太匹配。
    星君呼了口气,悄声说:“这个楼夜雨,好惊人的气场,你瞧她那双眼,跟顶级魅魔似的,看久了我甚至感觉她好像特别在意我……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欣赏你?”
    烛九扶额苦笑:“小东西真会自作多情。”
    “好吧。”星君仍然感慨,“长相跟月上霜是同一种类型的,她却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心捏住,好可怕。”
    烛九语气淡淡:“还好吧。”
    “?”星君不解,“你怎么这么淡定?”
    一般来说,烛九见到这种美人时眼珠子都挪不动了才对。
    烛九露出一个微死的假笑,“你若知道那张皮下是梦忽晚假扮的,你也会心如止水。”
    星君:“……”
    就像网恋奔现看见真人,发现对方是个头生白发的中老年。
    星君忽然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果然变的很安详。
    他兴致缺缺扒拉试卷,“所以真正的楼夜雨难道被梦忽晚杀了?”
    尤记得这两人曾经不合,一同争夺过宗主之位。
    结合故里杀掉帅郭并取而代之的手笔,不要太相似。
    “或许吧。”烛九难下判断,顺势想到真正的楼夜雨现在是死是活,人在何处的问题。
    没有线索,不得而知。
    “她真的像谣传的那样二十年前被代替,还是更早之前?”星君一个问题接一个。
    烛九推测道:“应当是二十年前。”
    “根据资料,楼夜雨原本虽深居简出从不轻易露面,但公开或重大场合必不缺席,但从二十年前开始,她时常缺席。”
    “比如,这半个月面对魔渊这么大的事她都不在,只偶尔出现在宗门内部一次,现在是第二次,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闻朝夕一人在面对。”
    星君深以为然。
    “既然已经确诊梦忽晚是容器,那现在要不要直接杀了了事。”
    他语气随意,丝毫没把在场八大势力放在眼里。
    烛九道:“恐怕不行。”
    “为何?”
    “她们大费周折将事情推到这一步,暗中的牵连一定非常广泛,现在对方的牌还没出尽,我若贸然出手,万一还有没察觉的异端黄雀在后,必将适得其反,后患无穷。”
    “机会只有一次,一定要谨慎。”
    烛九说着,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
    星君听她严肃笃定的语气,怔道:“什么意思?”
    烛九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月上弦的手心,对星君低声道:“联系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端,明显可知魔渊开启由两方很明显的力量在推动:‘楼夜雨’控制的天魔宗和九曲朔州的魔修、邪尊控制的黔南邪道。”
    星君点头,这个之前就说过了。
    “然后呢?”
    烛九静声道:“所以,人口和话语权占比最大的灵修,为何至今仍是被动参与的局面呢?”
    星君“我超”了一声,细思极恐,“梦忽晚和邪尊勾结组成的邪恶势力已经酝酿了三百年,没道理不渗透灵修!”
    他又皱起眉:“那为什么现在灵修中潜伏的邪恶分子还没露面?”
    “嗯哼。”烛九道:“这就是问题所在,阵营战结束就是魔渊是否开启的抉择落定之时,这个潜藏在灵修界的‘人’,其所有的布局一定会在洛斐竞技场内揭露。”
    这就是她们的最后一张牌。
    烛九必须沉住气摸清楚再一击必杀。
    星君发现了华点,“你说潜伏的人?”
    烛九眯了下眼,冷光划过:“是不是人还不清楚呢,你记不记得一条重要线索。”
    星君脑中急转,可惜一时没转出来,自从来了九曲朔州,两眼一睁就是接收各种信息,线索多了去了,他懒惰摆烂问:“啥?”
    烛九嗔他,“不许偷懒,我都提醒这么清楚了,笨蛋小猪才想不到!”
    星君“嘿嘿”笑,又仔细想了想,幽幽方才说“是不是人还不清楚呢”。
    他睁了睁眼,惊道:“魔主!!你是说那个五百年前人魔大战开始时就已经离开魔渊消失无踪的魔主?”
    此前寂灭从黑暗之森死里逃生之后,告知闻朝夕的就是这件事,当时烛九留了个心眼,窃听到了。
    “嗯。”烛九颔首,声音沉定如潭水,“我怀疑这一切都是这位魔主的手笔。”
    她轻声慢调分析道:“按照三方力量构成的转折点,五百年前人魔大战,魔主逃离魔渊潜伏人族,三百年前邪尊现世,二十年前楼夜雨消失……”
    “这一切是连续的,是魔主计划的一环,其构成的共同结果就是推动魔渊开启,但是……还缺少最决定性的一环。”
    “魔主,还未露面。”烛九冷淡的视线掠过周围人群,“不过可以确信它就在这儿,它的计谋也一定会在这里展开。”
    “我方才说不急着对梦忽晚动手,其中一个原因便是现在有了比她更值得怀疑的容器载体——魔主。”
    “所以要慢慢来,一步步掀开对面手中所有的牌,找到它,杀掉它。”
    烛九垂眼低笑,殷红的舌尖翘了翘,吐出两个凶戾内敛的字,“不急。”
    仿若一个玩弄猎物的艳蛇。
    星君被从身到心地蛊惑到了,膝盖莫名其妙有点软。
    “幽幽,你还缺男宠不?你看我怎么样?”
    烛九:“暂时不打算,不过洗脚太监还在火热招新,报名不?报酬是每晚赏你亲一口玉足。”
    星君:“……”
    她还真敢应。
    总之,经过烛九这么一说,星君脑子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线索终于凝聚成一个有鼻子有眼的大网,醍醐灌顶,眼前的迷雾都消散了。
    他“嘶”了口气,明明烛九走哪他跟哪,为啥他就没想到这呢?
    星君说:“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无聊地躺板板、调情、嘻嘻哈哈玩弄男人么?到底啥时候知道的?”
    烛九:“随便想想。”
    星君:“……”
    他这辈子最恨成日里谈情说爱还能考全国第一的人!
    可恶,又让烛九幽装到了!
    “行吧,那我就躺平等你凯旋好喽~”星君语调轻松,毫无压力。
    烛九笑了笑,没应声。
    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今有一个疑惑仍然没有解开,梦忽晚为何以堪称恐怖的预见性确信她是烛九?确信她总会与月上弦接触呢。
    很难不让人怀疑“命运”给“容器”开了小灶。
    能威胁她的始终不是九幽界的众生,而是那些天上的玩意儿。
    如此一来,她本人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因为……她今日在此,一定也在“容器”的预见中。
    既已预见,它又准备了什么后手来应对她呢?
    这是她至今没猜透的问题,九幽天才如云,可谁能败她?
    烛九没将隐忧说与星君,说了也只徒增担忧,事情发生时再担心也不迟。
    还不如让他沉沦在简单纯粹的试卷之苦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