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帝国对人鱼的统治让他们丧失了人权。
沦为宠物、万物,更是几乎灭绝。
陆应淮每每看到那些达官贵人炫耀其豢养在家中当宠物的人鱼,都十分厌恶此种行径。
当宠物对人鱼来说都算是幸运的,若当了床上的玩物,更是折辱。
早年间蔚蓝星人更为了得到人鱼眼泪化成的珍珠,将一批批人鱼关押虐待,死了便被丢弃,这些都渐渐导致了人鱼的灭亡。
即便帝国制服被推翻,人鱼一族仍没有拥有人权,贩卖人鱼获利的黑色产业链还存在着。
人类导致的人鱼几乎灭绝,如今倒显得人鱼珍贵起来了。
今晚这两条人鱼的命运,不知道会走向何方。
陆应淮屈指,搭在旁边的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打着,比起人鱼,他今晚更感兴趣的是今晚展出的蓝隼机甲模型。
是陪伴了他父亲一生的机甲伙伴,可惜真机甲当年随他父亲一同战死在对抗赛摩虫族的星际战场上。
莱茵斯作为顶级的机甲建造师,有个习惯,每定制一套机甲,完成后都会一比一复刻制造出一个模型。
原本陆应淮是不指望能得到这架模型的,但莱茵斯病逝后,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挥霍家产,将这些东西能卖的都卖了出去。
蓝隼机甲模型被白家的拍卖会收下,陆应淮不是没怀疑过这个模型是白家为了引诱他买下展出的。
但一个白家还不至于让他忌惮,这个机甲模型,他要定了。
一件件拍品被拍走,中央展台下陷后,不一会就带着新的展品出现在聚光灯下。
同蔚蓝星球一样的银蓝色机甲在聚光灯下折射慑人的寒光。
光是模型就如此精致,可以想见当年的蓝隼机甲有多耀眼。
“由莱茵斯大师为前星际陆战队上将陆吟风的蓝隼机甲模型,起拍价三百万星际币。”
一个机甲模型能卖到这个价位,在场众人不禁咋舌。
但还是有人对这架机甲展现出明显的兴趣,抬手按亮了叫价屏。
陆应淮侧头递给步庭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在三百五十万的基础上叫价一次,四百万星际币。
对能来参加白家拍卖会的人来说,四百万星际币只是九牛一毛。
场内又加价了几次,当他们发现八号包厢始终在跟价,不由将目光投了过去。
哪怕是世间仅此一架的蓝隼机甲模型,也早已超出了八百万星际币的价值。
当看清八号包厢主人的名字时,竞价的几位都吸了口凉气。
居然是陆应淮!
那他花八百万买这个也不奇怪了。
“八百万星际币一次。”
“八百万星际币两次。”
“八百万星际币三次,成交!恭喜陆上将拿下这件蓝隼机甲模型!”
按照白家拍卖会的惯例,每个竞拍成功的买家都会被投影到中央屏幕上,此举是为了满足大部分买家内心优越的虚荣心。
可此刻高清大屏幕上陆应淮俊美无俦的脸毫无波澜,锐利的凤眸扫向摄像头时只叫人心尖一颤,脊背发凉。
不愧是顶级alpha,不愧是在战场上厮杀,见过血的最高军权掌管者。
这个画面不止在场的人看到了,展台下方候场的江叙也瞧见了,他的视角正好在侧面。
跟直播间小姐妹们一起短暂欣赏了一下男人冷隽的容颜,江叙便要转头,恰逢陆应淮那边扭头看向某处,露出了耳根。
不过耳的墨色发丝衬得他耳廓形状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耳后一道浅浅的疤痕。
江叙瞳孔骤然紧缩,而后迸发出喜色。
他原本还在想男人会是这个世界的谁,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竟就是陆应淮。
可原剧情中,陆应淮一眼就被水缸里惹人怜爱的金发小人鱼吸引,并拍下了他。
不过倒不是因为喜欢,只是觉得如懵懂小兽一般被人类贪婪注视的时桉很可怜,也如了白司南的意思参与了竞拍。
时桉被拍走之后,白司南就吩咐后台的工作人员不用将原身送到展台上。
因为白司南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果时桉不入陆应淮的眼,再让更加美丽成熟的原身出场。
既然时桉被拍下,那原身这样‘品相’极好的人鱼就不用出场了,白司南另有用处。
而白司南这一举动,也让原身越发误以为白司南对他有意,在白司南编织的温柔陷阱中越陷越深,被留在白家调教洗脑而不自知。
既然陆应淮是他的话,江叙就不能让时桉被他拍走。
“江叙哥哥……”
脑海中传来一阵特殊的音波,这种音波只有人鱼能识别。
人类为了抓捕人鱼也曾研究过将他们的声波转化成人类语言的仪器,但这会没有,江叙也不担心他们说话会被发现。
“上面好多人,我不想一个人上去……白先生今天没有出现,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
“别害怕,我会跟你一起。”
江叙顷刻间便有了主意,他看着困住自己的方形玻璃水缸,甩着尾巴撞了上去。
“砰——”
他启唇,回忆人鱼释放声波的方式,发出了一段令人感到不适的攻击音波。
“啊!这是什么声音!”
“发生了什么!”
“好像……好像有电钻在钻我的脑子!”
“人鱼突然暴动,快!电击遥控器呢!”
后台混乱了一阵子,直到工作人员找到电击器重重按下。
电流瞬间从脖子蔓延全身,密密麻麻的刺痛,江叙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他咬了咬嘴唇,用另一种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再次甩着漂亮的尾鳍朝特制的强化玻璃撞去。
工作人员瞪大眼睛,没想到这只安分了很多天的人鱼突然暴走,还完全不怕电击器了,他只得放弃抵挡,直接按下最高档的电流。
江叙闷哼一声,唇齿间品尝到腥甜的味道,麻痹全身,他靠着玻璃软了下去。
“江叙哥哥!停下!快停下!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隔壁玻璃鱼缸里的时桉也急了,拍打玻璃企图阻止。
工作人员拨通了白司南的端脑,彼时他正在八号包厢里。
受到声波干扰的白司南紧皱眉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