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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懂得人情世故,当年师父说要传位于他的时候,就该举荐我!”
傅鸿恶狠狠地抬眼看向江叙,“我不知道他只想习武吗?他根本就不是当掌门的料,若他拒绝师父,举荐我做掌门,我是他师兄,又怎么不会将北冥神功的秘籍拿给他看?!”
“可他什么好处都要,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在逍遥派当弟子的那些年,上上下下的事物都是我在打理,他只一心练武,其他什么事都不管,所以武功造诣才会比我高。”
“可师父也不能全凭武功造诣,就只能看到他!看不到我在门派中所付出的一切!将什么都交托给江雪,他何德何能?”
“那我那些年做的都算什么?在他老人家眼里什么都不算是吗?做弟子难道只要武功就好就行了吗?做掌门难道只要武功好就行了吗?”
傅鸿现在说这些不像是质问江叙,更像是在质问他的师父,哭诉他这些年藏在心里的委屈。
“当时门派里传出师父要他做逍遥派接班人的时候,有多少同门弟子都在为我打抱不平!”
“我走到那个地步,全部都是师父和江雪逼的,是他们将事情做得太绝,这怪不得我!”
一部分人因为傅鸿的讲述有所共情,心中觉得他这般倒也有情可原。
可江叙却不吃这套,他笑了:“被逼的?谁逼你了?”
“门派本就不是你所创立,反倒是逍遥子师祖将你们收为徒弟,将毕生所学悉心教导,你口口声声说你自己为门派上上下下付出了多少。”
“我就不信了,那么大一个逍遥派,难道事事都是你亲力亲为吗?当真不是你为了在师祖面前表现,将什么都包揽过去吗?”
“哪个门派没有专门管理上下琐事的负责人,偏要你这个大师兄去做?”
“若所有门派的弟子都如你这般,不被掌门选做下一任接班人就去杀人,放眼江湖要死多少人?谁都跟你这样?”
“你为了入师祖的眼,事事争先,却不知师祖反而因此瞧见了你身上的急功近利,发现了你这人利字当先的本质,反倒弄巧成拙。”
“你不过是为了掌门之位才操持门派上下,别说的你像无私奉献,最后却被人辜负了一样。”
“你说我爹不懂人情世故,他的确不懂,一心只有武学。可他再怎么不懂都不会像你这样,对恩师痛下杀手,他对武学的追求是极为纯粹的,断不像你这般,背后包藏许多私心。”
“还有,你说若我爹举荐你做掌门,你得到秘籍后会给他看。这话的前提大概只存在于我爹一直顺从你的前提,还有师祖同时将这两样东西都交给你的前提下。”
“若师祖将秘籍和掌门之位拆分开来,你这样贪心不足的人只会杀人取秘籍,又或者我爹将秘籍交给你,但若干年后,他在武学造诣上远超过你,你心里同样还是会生出嫉妒心。”
“傅鸿,像你这样的人,怎样你都不会满意的,你自己生在黑暗之中,别把旁人说的像你一样,更别把作恶多端的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
“你,从来都不是受害者,你是加害者。”
“不许你污蔑我爹!”一道少年声音从擂台下传来,提剑冲上擂台就要替他爹找场子。
“你爹才是江湖公认的大魔头——”
江叙看都没看他一眼,抬手抽出腰间的红鞭,一鞭子好似抽陀螺一般,把他抽下了擂台。
只听得一声惨叫。
傅鸿面色大变:“江叙!你杀我可以,别动我儿子!当年我的确杀了江雪,可我并没对你们母子赶尽杀绝!”
江叙轻嗤:“你那是没对我们母子赶尽杀绝吗?那是因为我们母子身在玄月教,你无从下手罢了,你也怕你赶尽杀绝后会引起江湖不满,毕竟祸不及家人。”
“不过你放心,这句话在我这是成立的。我不会动你儿子,日后他若想复仇大可以上绝情崖来找我,打得过我算他有本事,若没打过还失手死在我手下,那就是他的命。”
“好,江叙,算你有本事!要杀要剐,随你吧。”
傅鸿闭上眼,只觉一阵烈火袭来,热浪冲击,仿佛将他融化。
烽火燎原。
江叙用江雪所创红莲秘籍最后一招,了结了傅红性命。
若无意外,二十年前便该如此。
武林盟主这般丧命,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有些原本想要劝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最后只能讪讪说道,“新任盟主还没选出来,就这般杀了傅盟主,会不会太草率了?”
江叙扭头看了眼说话的江湖人,理所当然道:“草率什么?我这不是跟他打了招呼,他是明明白白死的啊。”
那人:“……”
一众江湖人:“……”
此言……好像有点道理。
“还有,谁说新一任武林盟主没选出来了?”江叙抬手一指,指尖正对着擂台边缘长身鹤立,如松柏一般挺拔修长的清隽男人,“这不是么?”
段逐风一愣。
众人一愣。
好像,也有点道理哈。
武林大会的比赛规则是挑战武林盟主,胜者则成为新一任武林盟主。
虽说江叙赢了,可让他一个如今还不算归到武林正派的玄月教主来当盟主,实属不妥。
江叙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他们望尘莫及,总不能把尸体还热乎着的傅鸿从地上叫起来,再找个武林正派与他打一场吧?
那放眼望去,方才也就段逐风展现出的武力值最能与江叙对等,也是最合适的。
毕竟在这之前段逐风打败了打败武当派掌门的尹乘舟,离挑战武林盟主的资格也就差一步之遥了。
没等江湖众人提出让段逐风和江叙再打一场,江叙便先开了口:
“不用打,段少侠闭关半月,武力大有精进,我打不过他,这武林盟主之位理当是他的。”
段逐风:“……”突然被媳妇安排职位。
江湖众人:“……”你确定不是你懒得打吗?
江叙看起来更像是对武林盟主之位不感兴趣的样子。
一个对能号令江湖的位置不感兴趣的人,都不想统一江湖了,那他……魔在哪里啊?
“大仇得报,江某便先行一步了。”
“江教主且慢。”
江叙转身,看着叫住他的男人,挑起眉梢,“段少侠,还有事?”
【你俩就演吧。】
【主打一个台下不熟,床上熟是吧?】
段逐风颔首,客气又礼貌:“听闻江教主的绝情崖上情报机构十分成熟,当年针对九霄山庄的陷害局,还有许多人没浮出水面,不知可否借江教主的情报一用?”
【然后你小子就有理由顺理成章,光明正大地出没绝情崖了是吧?】
【给各位姐妹翻译一下段少侠的潜台词:老婆,晚上想借你的床睡睡,借吗?】
【6】
江叙勾了下嘴角,“段少侠只知本座的情报机构好用,可知养这些搜集情报的机构,本座花了多少银钱?你想要消息,要花银子买,可不便宜,舍得吗?”
“舍得。”段逐风沉声点头,“在下这些年也存了些银子,若是不够,我再去赚。”
【妈的,嘴角都给我笑歪掉,等你俩撒点糖可真不容易啊。】
【(叹气)没办法,大事得先办呢。】
【接下来的大事……结婚!结婚!结婚!】
【实在不行,小段你就倒插门吧。狗头吐舌.jpg】
【养老婆贵贵,小段快去搬砖。挥小皮鞭.jpg】
【小段:贵也养!(坚定)(握拳)】
“成,”江叙欣然点头,眼尾从段逐风身上扫过,桃花尖尖一般上扬的眼尾好似钩子,云淡风轻道,“攒够了就上绝情崖找我。”
说着,江叙从怀里掏了个东西,朝段逐风扔去。
男人一把接住,是个令牌。
上面刻了个‘叙’字,看起来像是教主的专属令牌。
蔺月华远远瞥见了,挑起眉梢,但笑不语。
“哦对了,”江叙忽而想起什么,站定脚步,再次开口,“听沈乾的意思,授意他灭门九霄山庄的另有藏得更深的大人物,当年能调遣那么多人力物力,想必是身份不简单,还是与段庄主有仇之人。”
“现今沈乾已死,段少侠还需小心啊,背后的人为了隐藏自己,这段时间定会想尽办法除掉你。”
江叙叹了口气,表情略显沉痛地摇摇头,“也不知是多大的仇恨,足以绕这么大弯子都要灭了段家满门,段少侠你千万保重。若是你也……”
“想想一直有这么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和大手,在暗地里窥视江湖上发生的一切,指不定哪天看我们这些江湖势力不爽,就下手灭门,还真挺可怕的。”
“背后那人莫不是想要我们这些江湖人都臣服于他?”
众江湖人:“……”
江教主这话,就差明牌了吧。
不过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朝堂归朝堂,他们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用朝中势力灭门他们江湖势力,莫不是当他们江湖人都死绝了?
更别说段逐风还是他们新一任武林盟主。
若是这一任盟主再死在朝廷手中,他们这群自由散漫的江湖人,难道真要对朝廷俯首称臣不是?
“盟主,江教主所言有理,近些日子还需小心才是。”
“那些藏在暗中窥探的小人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来!不管你们打得是什么心思,爷都不怕你们!”
“谁都别想坏我们江湖的规矩!”
“我等,必将保护盟主!不光是保护盟主,这更是扞卫我们江湖人的脸面和地位!”
“说得对!我们江湖人,绝对不是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就是!我们从来都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不曾有过半分僭越,哪有这样说灭门就灭门的道理!”
气氛被烘托到一个度,饶是对任何事向来都稳如老狗的段逐风,面对这样的场景都不免有些无措。
知晓江叙这般引导的用意都是为谁,一切情感都化为了段逐风唇边那一抹浅笑。
武林盟主之位,就这么默认被推上去了。
【好耶!当武林盟主!比之前的结局不要好太多!】
【还差最后一个老登,这个副本就能happy ending了!】
【是不是还有沈渐清(弱弱举手)】
【别管他了,他都脱离大部队多远了,是主播眼里看不到的人,让他一边玩去吧,我们要——一统江湖!】
【千秋万代!】
【教主英明!】
望着人声欢呼,焦点所在。沈渐清和周承胤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沈渐清。
他本是天之骄子,有朝一日却被告知他父是作恶多端的恶人,他亲眼所见父亲血溅当场却无能为力。
而杀害他父亲的人却大摇大摆地离开,无一人觉得他不对。
那错的到底是谁?!
沈渐清想不通,不管是谁,他都不觉得是自己错了。
是给他带来这一切痛苦的人错了。
对。
沈渐清红了眼,看到落在沈乾手边的霜华剑,又看向即将走下擂台的江叙,杀意突生。
将沈乾放下,他捡起霜华剑,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朝江叙刺去,连周承胤都没反应过来。
“阿清——”
他剑练的不好,得益于这一身轻功,只要趁其不备,定能为父报仇。
江叙察觉到杀意之时,霜华剑已经离他很近了,可即便是一指的距离,他也能化解这场危机。
他不明白沈渐清是怎么在看到他接连同沈乾和傅鸿打过之后,还自信刺出这一剑的。
正欲出手之时,一柄龙纹长剑比他出手更快,截断了霜华剑,未收剑势,刺进了皮肉之中。
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江叙掀起眼皮,视线追了过去,是他的一缕头发和一角他系做发带的红绳,被锋利的霜华剑划到,飘飘洒洒的落了下去。
耳边传来周承胤的暴喝,“你敢伤他!”
紧接着便是剑锋交接的兵器声,周承胤本就不敌段逐风,咬着牙打了几个回合,胳膊上也挂了一道彩,后退几步站定,与段逐风对峙。
周承胤怒道:“段逐风!阿清当真是瞎了眼,曾对你这样的人动过真心,你竟为了江叙这样的人对他动手,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