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动了动手,想按住司宴礼不规矩的手。
但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手劲,又是什么脑子,这会了不忘记一心三用,给他按得死死的。
江叙的大脑此刻跟摇匀了的浆糊似的,思考都变得很艰难,开口也是断断续续的。
“片、片场……片场是片场,现在是现在,我跟你……还客气什么?”
“嘶,二爷,您这么磨人到底想干嘛?”
他的声音变了个调,也跟着沙哑了些,司宴礼觉得很好听,想再多听一些。
“不想干什么。”
男人说得漫不经心,动作上却是表里不一。
那衣裳都快给掀到肩头了。
“二爷,您说句实话,是不是下午那场戏看的,吃醋了?”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
“有点。”
司宴礼搓弄着人,淡淡道:“我不喜欢他碰你。”
“那怎么办?”
江叙偏头往后看了看,光线模糊,晚风从没关的窗户吹进来,撩动窗帘,或许还有别的什么,透进来一些外面的灯光。
这让江叙看到了男人下半张脸,边缘薄,中间略饱满的淡色嘴唇,看起来很好亲。
司宴礼抬眼,从进屋到现在,他们终于对上了视线。
江叙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被司宴礼突然低头靠近的动作打断,随即便感觉下巴一紧,被抬了起来。
他听见男人低声说:“我也不喜欢你身上的烟味。”
眼前一暗,外面的风也停了,窗帘回到原位,遮住所有可能窥探进来的视线和光源。
他们在一片黑暗中接口吻。
司宴礼晗亻主他的口觜.唇,没有多少磨蹭,口允了两下就往里舌忝去。
口责口责的声音伴随着交纟厘的呼吸,充斥了这个只有三十平米的房间。
两个超过一米八的成年男性站在这里让整个屋子变得逼仄起来。
江叙也没功夫顾及自己还没顺下去的衣服了,被摁在门上qin得毫无还手之力,两只手被人抓着,脖子后仰被托着。
而司宴礼则站在他身后,将他完全笼罩。
他分了一丝神,想象了一下自己这会的样子。
大约像把弓,又或是被热水煮熟到弓起身子的虾米。
热源全来自身后。
直到喘不上来气,这场单方面的掠夺才被操控者停下来。
江叙呼吸了几下,笑了起来,问:“你不是不喜欢我身上的烟味么?我嘴里的更重,你怎么还亲得这么起劲?”
司宴礼没有拉开距离,还贴着他的脸,闻言垂眼看他,托着江叙下巴的手挪到他嘴唇边,擦了擦,又揉了揉。
“好亲。”
是不好闻,但是好亲。
让他可以忽略那些烟味。
几乎要停不下来。
江叙被他难得的直白哽住,思考着该说什么话回应,却忘了还搭在他嘴边的手指,这就舌忝上去了。
软软的。
司宴礼眼神微暗,顺势往里伸了伸。
拨了一下。
“干嘛?”江叙一开口就是大舌头的声音,“你怎么不问问我嫌不嫌弃你手脏呢?”
“不脏,”司宴礼收了回来,“洗过了。”
江叙无语凝噎:“……我没洗过,你刚才摸我了。”
司宴礼低笑:“你嫌弃你自己?”
江叙瞪他:“这话说的,你不嫌?”
司宴礼又笑了笑,没再接茬,松开所有的桎梏,在江叙辟谷上拍了拍,“去洗澡吧。”
江叙松了松酸涩的胳膊腿,“还好我年轻,禁得住折腾。”
司宴礼看他:“你确定?”
江叙也看他,还往下san路看了眼:“你试试?”
司宴礼略过这个话题:“去洗澡。”
又来了,假正经。
好像刚才不干人事的不是他一样。
“二爷您还真是……”江叙没忍住,“收放自如啊,这样真的不会坏掉么?”
司宴礼面不改色,抬步走向沙发,“不会。”
江叙啧了声,这才发现屋里的床铺和沙发全都被套上了一次性的沙发套和床套。
还是有点洁癖,但没嫌弃他。
“那我先洗澡去了。”江叙从行李箱里扒拉出睡衣和毛巾。
“嗯。”司宴礼应他。
【哦这糟糕的对话。】
【爸爸妈妈,洗澡之后我还能看到你们吗?可怜狗狗眼.jpg】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能了,除非二爷不行。推眼镜.jpg】
【想看到,但又不想看到,这种纠结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洗澡带上我!带我一起!我也没洗澡呢!我们三个一起洗又怎么了!】
【不开玩笑,我会把你叉出去。】
“哎等会……”
江叙脚步停住,又绕了回来:“你洗过澡了?”
司宴礼打开电脑,嗯了一声。
江叙上下扫他一眼,奥了一声。
刚才灯光暗,注意力又都集中在别的地方,这会打眼一看才注意到男人穿着黑色缎面的系扣睡衣。
就算是这种开口领的睡衣,司宴礼都规规矩矩地系到最顶上,不过还是露出了喉结和锁骨。
露出的这点皮肉看着既性感又禁欲。
好像是没藏住他那副正经皮相下,骨子里的侵略和霸道一样。
简而言之就是‘人面兽心’。
江叙没忍住,笑了一声,引得男人从笔记本屏幕跟前抬眼看他,平时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洗过澡吹干后柔顺地散落在他额前,遮掩一部分凌厉的眉眼,显得有几分柔和。
“笑什么?”
司宴礼不解。
“二爷这反差感可太大了,别人见过你这样么?知道你私底下是这个样子吗?”
司宴礼扯了下嘴角,收回视线,垂眼看屏幕,白光映照在他脸上,侧脸线条优越得都能让整容医院的医生奉为模板了。
男人抬手敲击键盘,慢条斯理地回道:“别人瞧不见,你一个人瞧见就行了。”
江叙勾唇一笑:“那……我瞧二爷今晚这意思,是要在我这房间里住下?”
“不然呢?”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停顿了一下,司宴礼那双凤眸瞥了过来,“让人半夜来给你送药?”
江叙笑着摇头,重新迈步往浴室走去,“二爷,您今天这个醋吃得可真不少。”
回应他的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醋喝多了,得用水冲淡,江叙心想。
浴室门老旧,关上门就时听见咔嚓一声。
司宴礼回头看了一眼,余光扫过床上,顿住,而后又若无其事地开始回复工作邮件。
冷静的思绪却有些飘。
江叙刚才找好的衣服,还在床上没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