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类型的粉丝，还是第一次在网络上出现。”
“路人网友觉得满稀罕，被短视频引流后纷纷汇聚贴吧广场，才让这帖子热度越来越高。”
八大军校旗下的赛制秀栏目甚多。
赤云漠赛场的热度不算特别高。
“这是你第一场赛级秀，能有这个反响，已经超出了学校预期。”
“你现在累积活粉差不多已经有二十万了，咱们底蕴浅，比起其它军校的主帅粉丝是少了些，但你的粉丝粘性都挺高的。”
云喃音摸了摸鼻子，“那我目前黑粉多少。”
老师略微估摸，“除了狄响的粉丝，还有许多被你按在地上摩擦过的选手……的死忠粉，在网上兴风作浪撰稿抹黑你，吸引了许多没看直播的路人粉转黑，零零总总加起来……呃，保守估计，黑粉约莫有八百来万吧。”
“但你的粉丝也不全是软柿子。”
“也有战力彪悍的，你看这个，黑粉喷你死得好，说你这种*******的人渣************”
“然后你粉丝回复：真是稀罕这年头马桶都能成精了，嘴巴一张满嘴喷粪，你说你*呢***逼玩意儿******”
“双方你来我往不相上下，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舌战啊。”
“还有还有，”旁边老师见缝插针，导入一张数据图：
“你粉丝基数占比最大的其实是小学生，他们不怎么玩得转网络，你看你看……”
还是云喃音的话题吧。
除了嘻嘻姐和彪悍姐，还有一群小学鸡唯唯诺诺。
他们不懂什么是屠版，什么是引流，什么是打擂台。
但每一条黑子评论下都有一名小学鸡在疯狂解释：
云帅出手是有原因的吧啦吧啦，朱雀不能被损坏吧啦吧啦，你不要骂人吧啦吧啦。
文字冗长，但充满稚气。
十分真诚的在守护自己喜欢的爱豆。
老师：“云同学，你是一位十分有个人魅力的选手！你看，粉丝们如此喜欢你，他们都是真心维护你！”
嗯？
喜欢？
云喃音眼底浮现点点迟疑：“为什么……会喜欢我？”
手指蜷缩，她有些沉默，“……我并不觉得，我有哪里值得被喜欢。”
喜欢？
不。
崇敬，惧怕，恐怖，威胁，这些才是最适合她的标签。
‘喜欢’这种情绪，羁绊太大，过于麻烦，她无法掌控。
“云崽，自信一点。”荣布缓缓饮了口茶，：“在主任眼中，你可全身都是闪光点。”
“来，”他放下茶盏，推过去一张合约。
“签了这份合同，你将成为五行文娱部全力打造的璀璨新星，五行文娱，全力为你服务！”
“力量，金钱，权势，声名，地位，”荣布神情依旧和气又讨喜，眼神却极具力量：
“这些，五行会双手奉上。”
“你只需要站在那里，五行，会将捧你上云端。”
“说实话，很心动。”云喃音嗓音淡淡，“但我拒绝。”
“承蒙主任厚爱，但我还是要辜负您的期待。”
她将桌上合约又推了过去。
满室哗然。
荣布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
“拒绝？！”
荣布眼神浮现惊讶：“这是为何？”
“你可知、你可知八大军校有多少人，挤破了头也想抢到这一夜成名，身价暴涨的机会？”
“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云喃音起身，朝荣布微微躬身：“谢谢主任抬爱。”
“但我想，我不适合走这条路。”
“声名煊赫，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承载过多的喜爱与期待，也代表着某些时刻，我要为这些喜爱做出某种牺牲或是改变。”
“比起喧嚣人前，我还是更喜欢做一把沉默的利剑。”
“别啊云崽，”荣布坐不住了，赶忙起身去拦，“你再好好想想，这多好的机会啊！”
“是不是这合同你不满意？万事好商量嘛，什么要求尽管提，主任改！主任马上改！”
“你先别急着走，坐下来咱好好谈谈，条件你尽管提，主任都答应你！”
云喃音对合同没什么异议，因为她根本没看。
她就是单纯不感兴趣。
她像一尾滑溜的鱼，荣布压根拦不住。
“支老师，支老师！醒醒！别睡了！”
荣布着急忙慌的朝角落里的支昊麟使眼色：“你劝劝，倒是劝劝啊，小孩子不懂事，你给说道说道！”
支昊麟梦中惊醒：“啊……啊？”
云喃音已经溜出会议室。
支昊麟抹了把哈喇子，看懂了荣布的意思。
他如蒙大赦，忙不迭起身：“劝！我马上去劝！这小兔崽子，不知好歹，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诶！你好好说！不能凶！不能言语打压！也不能武力胁迫！”
荣布追到门口叮嘱：“要让孩子自愿！不能强迫！”
支昊麟夺门而出：“知道了知道了！自愿！一定让她自愿！”
*
支昊麟一路追到行政楼外。
他举目四顾，空无一人。
“云崽？云崽？”
“小兔崽子，溜这么快？”
月霜花树下，有人猫着腰：“吱老师？吱老师，我在这儿。”
支昊麟一扭头：“嚯！”
“你在那儿猫着干啥？”
“放心，荣主任不会追出来逮你的。”
将人招呼出来，支昊麟领路前行：“今儿找你是有要紧事，荣主任这边，算是个意外。”
“走吧云崽，今儿带你去把该做的事儿做完，今日过后，你可就要成大忙人喽。”
云喃音亦步亦趋跟在支昊麟身后，“为什么我今日过后就要变成大忙人？”
她不解，“我并不打算参加什么造星计划。”
她搞不来那个。
还是打打杀杀比较适合她。
“你身上的担子可不只有一个造星计划。”
支昊麟哼笑一声：“赤云漠战图还有下半场，赛道开启时间正巧和寒假撞了。”
“现在学校正在征集学生意愿，愿意参加下半场的学生，会被送进封闭集训营。”
“为期二十天的封闭式训练，足以抹除你们和八大军校预备军的差距。”
云喃音：“只要二十天？这么神奇？”
支昊麟回以肯定回答：
“只要二十天，就是这么神奇。”
“五行的底牌还多着呢。”
“上半场纯热身，是校长讨的人情，让七大军校给你们陪练，也算是让五行预备军正儿八经亮个相，花果山那群毛猴子都没出场。”
“下半场可不同，是正儿八经的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