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7:37分左右,
我清楚的记得这个时间点,
当我赶着7:42的地铁,往地铁站狂奔过去,
再拐上一个右侧九十度的弯道就可以毗邻地铁月台,
弯道是一片稍微宽阔些的人行道前,正有七八个等着上班的白领,
“她今天不上班吗?”
我心里已经开始失落,向着右侧拐过去快要进地铁站口,我依旧没有看到她。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是不是辞职了?’
选这种猜测,并不是我凭空想到,而是这九个多月来,我所在的办公室,乃至我们单位,已经有不少几年的熟面孔忽然就提出了辞职,
然后在一个月左右后,
我的身边原本很多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声音,就那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所带给我的,是累积的大量的工作任务,
我原本白天上班的时候还可以为我的另一个未来谋划出路,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我工作以外的任何多余的记忆,
就这样轻易的将自己投入到现在的工作中,
我不喜欢的工作!
从前几年来这儿工作的第一天,我就有强烈的想要离开这儿的打算,
但是生活所迫,
或者说更多的是生计的威胁。
又是一个明朗的天空,碧蓝的彩霞,林荫小道边,和煦的秋末微冷的风吹拂全身,
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的感觉,
我一直都喜欢秋天。
我刚从小区大门里走出来,走到外面稍微狭.窄些的林荫小道下,
前方零零散散的,已经有不少迎面而来的上班族,
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十九岁左右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小布包,头发披散着,她加快了脚步往这边走来,我看到她焦急的脸上就因为走了那一个九十度的弯道、一百多米的距离,已经有些巢.红。
我的视野早在我跨出小区大门的那一刻起,已经开始期待着见到那个姑娘,
一个快要奔三的男生,
我姑且称我自己为男生,
因为我一个工科男,从高中到大学班级里最不缺的就是兄弟,
有班级成绩最好的男生在毕业考后,为了他喜欢的女神,降低了分段,跟她上同一所大学,
而那个女生我一直觉得很瘦,人也不高,
就算班里没有几个女孩子,我也觉得她长的很一般。
“我看到你了!”
我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出来,
声音很小,
此刻在我前方,迎面走来的,是一位挎着一个帆布小包,扎着玫人发的姑娘,很年轻,戴着口.罩,但我能够从她的眼前和以上的肌.肤.看出来她比我年轻非常多,
她很像我上学时就系幻过的一个年级的姑娘,
家室优渥,
书香门第造就她柔.弱、婉约的性格,
当然那是我的同学,
这位带着眼镜,正在款款走来的姑娘我是一点了解都没有。
反正我自从遇见她的第一眼,就被她清水般的眸子吸引住了,
我本能的觉得她应该也是像我那位同学的姑娘。
她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牛仔裤,相比于她苗条的身形来说,显得挺宽松的。
一件米白色的丝绒毛衣,当我完全走过了她,我的还有她的样子!
……
沈杰醒过来的时候,耳朵鸣的很厉害,
尤其是左边耳朵,当左手拇指和食指在耳边轻轻摩挲了几下,只能够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
他睁开着眼睛,前方视野模糊的不得了,
这种感觉在以前同样做了一场深沉的梦,有精彩的故事和深重的感情,醒来后也出现过,
或者说,他在前一刻的这一场梦中,他已然就是那个工科男生,
一个三十岁还没有谈过恋瑷的老男人。
‘嗡嗡嗡嗡嗡’
一直伴随在他的脑子里,让他整个心情特别的不好。
在丛林中走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到自己身形明显轻了不少。
他还清楚的记得上一次睡着之前,身体重到着灵魂根本带不动,还把他累的直接昏迷了过去。
我走在林子里,向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我前方的视野越发的宽阔起来,
我走出林子,
一片朴实无华的乡村横亘在我的眼前,
为什么用这个形容词,相比于我老家的村落,
这边几乎全部都是草房子,
稍微好一些的便是木头房子,
一大片错落错落有致的分散在峡谷中段的地方,在稍微宽阔些的平地上,形成了好几个之字形的房屋群。
不得不说,站在这个角度往那一大片方向看过去,简直可以用‘美不胜收’来形容,
虽然沈杰不知道在山的以外是怎样一片世界,
但是就因为它的封闭,让这片区域保持着古代村落般最天然、最朴实的农村场景,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
现在正是清晨,这么一片山间谷地里回荡着鸡鸣,伴随着升起来的炊烟,
我已然闻到了这片清新的可以用一尘不染的空气中,谷物混合着菜.的香味,
这让已经饱.受.饥饿的我,迫不及待的,
并且根本抑.制不住我内心对于食物的原始预望。
……
这已经是佳惠在这儿的3个年头了,她此刻已经二十二岁,
两年前为刘家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满屋子乱.抓了,
哪个男方家不想生个儿子来继承家业,
在佳惠为老刘家生了这个乖巧懂事的孙女之后,
佳惠就再也没能淮上,
可能真的是坏人必会遭到上天的报复。
她俨然已经成为这村庄的一员,喂猪、耕田、养鸡,这些农家活,她杆得比‘婆婆’都利索了。
她说着一口标准的陵南话,
晚上不洗脸就睡觉,
不穿文忷,
穿着散发酸.臭味的肚.兜,
面颊晒得黝黑,
身体也比一般姑娘要有劲不少,
不过,三年前那个长相貌.美.的姑娘的外形,她依旧有,柔玫中更添几分勤劳女子的朴实。
没有人再担心她会跑掉,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更何况还有一个孩子牵绊着她,
终于在熬了这么多年之后,佳惠的行动自由了,
男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越来越差,
家里孩子需要照顾,他几乎一点忙都不帮上,平时吃饭都要佳惠盛好了端到他面前,
‘婆婆’的年纪大了,
佳惠就发现一下子,家里唯一的两个人大人就这样凭空废了!
跑远路拉煤,进城卖鸡,这样的活不是她做还有谁有能力,
可以说,这个家现在基本就靠她一个人撑着,
真是讽刺!
她有时候想想自己只是人家买来的,是被拐.来的啊!
怎么呆着呆着就成一家的支柱了呢!
出去的次数多了,
佳惠就记住了出逃的路线,
又逢乡里赶集,这一天‘婆婆’又让她带捉两只鸡去卖,
她说我带小枝儿吧,
让她也出去看看热闹,
枝儿是她的闺女,
以往,‘婆婆’是不让她带着孩子往远处去的,这一天‘婆婆’同样也没让。
就这样在这一天的清晨,在给一家人造好了早饭,
佳惠又一次的带着她这两年偷偷攒的600多块钱,
提着装着两只鸡和几小提蓝莓的麻袋,
怀里揣着热.乎.乎的高粱馒头,
踏上了去乡里集市的泥渣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