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大夫阶层传言:凤姜凤姜,得一封疆。此一传言疯传江湖和庙堂之间,但大多数人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其实,说的是两个贤士,江陵陆凤、满江唐满姜,当世名士,说谁得此二人辅佐,可以割据封侯。
可惜,很少有人能知道此二人的行踪。即使唐满姜整天跟着欧阳玉翅,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把他和那个凤姜传说联系起来。此二人都是出自道门,平时闲云野鹤,行走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
陆凤从江南一路而来,看到的是盗匪横生,民不聊生,在这方面,还多亏了世家门阀诸侯豪强割据而治,使得百姓不至于朝不保夕。暂时达到了一个平衡,目前主要是大鱼吃小鱼,小鱼联合中鱼,合纵连横,豪强之间打战成了主要模式。这样的局面也造成了百姓被固定在了土地上面,商品交流仅限于豪强和豪强之间,个体之间的商品交流仅限于同一个豪强内部之间,严重约束了生产关系,是生产力大幅度倒退。
自古以来,僧道都是自由流动的,即使是强盗,也不抢劫他们。陆凤身着道袍,一路北行。走到大安郡,就借住在云凤观。云凤观在大安郡城东北角的一座土山上,周围比较荒凉,平时用来作为交易农副产品的市场,每日贩夫走卒聚集之地。
看着比江南富庶之地显得荒凉的集市,人们都祥和平淡的走在街道上,没有那些平常郡城的富二代、官二代们的嚣张跋扈,欺行霸市,仿佛外面世界现在正在进行的腥风血雨与他们很遥远。
陆凤和风云观主讨论起这个话题,风云馆主说道:“大安郡城之所以能这么平安祥和,表面上看好像是玉林山庄欧阳家族的功劳,其实,定海神针是韩家坳,因为韩家军的赫赫威名,才使得周边没有世家豪强敢觊觎我大安郡地界。”
“我看不见的吧,”陆凤看着东北方面说道,“东北方面是什么地界?”
风云观主看向东北方,说道:“那就是安平县的地界,我说的韩家坳就在安平县。”
“那就是了,那个方向刚经历了刀兵,还有刀兵之气未散,估计后面还有大战。”陆凤说道。
“陆道兄竟然还擅长望气?”风云观主惊讶道。
“略知一二”,陆凤说道。陆凤没有说的是,他在来大安郡的路上,就听到了燕州郡府风声,燕州地界最大的豪族朱家,那是大乾前十的千年世家,底蕴丰厚,聚集到乡勇有二十万余人,可谓兵强马壮,兵士也是枕戈待旦,可以说是傲视群雄。不过,朱家和其他家族一样,缺少战马,只有一千骑兵。战马成了朱家当前的迫切需要。而抢了北蛮骑兵战马的韩家坳村,成了朱家的目标。而大安郡地界的孱弱,使得朱家这种没有和北蛮骑兵见过面的家族,以为北蛮骑兵也就那样,被一个山村武装就打的屁滚尿流,这个韩家坳村的战马不就是给临近大安郡的燕州郡朱家储备的吗?
陆凤从大安郡出发,向安平县韩家坳而去。进入安平县地界,他就发现整个安平县界都有一种紧张的气氛。他问了几个路人,都知道燕州郡有兵马要打过来了。不过,让陆凤诧异的是,气氛虽然紧张,但是他们都不慌张,该干什么干什么,根本没有大战之前的惊慌失措和流离失所。
一路打听,陆凤来到韩家坳山口,此时,山口已经被朱军封锁,所有出入道路都驻扎着朱军。看到进村的路已经被封,陆凤就从右侧的山峰爬了上去。站在高峰上,双方态势一眼即望到头。韩家军和朱家军正在约战。
韩家军三个方阵,呈品字形排列,都是千人队的骑兵。朱家军则是五个二千人步兵军阵,后方一个千人骑兵队,由六个大将带队,双方主将这时都催马走到空地上。
陆凤站在山顶,四下观看,只见山谷两边的山头上,都埋伏着韩家军,不过,他们衣服的颜色和树木草地的颜色太像了,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两员大将,骑马走到两军中间,那是韩家军韩铁柱和朱家军朱洪涛。
铁柱勒住马缰,用手中的锰钢枪一指朱洪涛,说道:“朱将军,你带队攻打我韩家坳,意欲何为?”
“明人不说暗话,韩将军,我朱家军看上你们的战马了,将战马交出来,我朱家军可以考虑撤军。”朱洪涛喝道。
“朱将军,你可知我军战马是如何来的吗?那是我韩家村的弟兄们拿命换来的。你们想要就要,姓朱的,你撒不是没睡醒吧?”
“这么说,你们是不准备交战马了?”
“想都别想,姓朱的,你朱家军来了多少人?”
“哈哈,我们早就打听到你韩家军连孩子军加上也不到一万人,我朱家军来了两万还有一万在路上,怎么样,怕了吧?”
铁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朱洪涛,在和北蛮骑兵都对抗中,韩家军已经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明显,所以他们的自信心爆棚,又加上战力澎湃,可以说韩家军已经是一支劲旅。可以吊打北蛮骑兵的军队,面对松垮的燕州朱家军,他们还真不放在眼里。听到朱洪涛狂妄自大的话语,三虎队、孟鹏飞队的队员们已经快勒不住战马的缰绳,马都快气的立起来了。
“既然这样,那手底下见真章吧。”铁柱不再多说,拨马回到自己的战阵。孟鹏飞跃马挺戟来到两军阵前,用黝黑的大戟指着朱洪涛喝道:“谁来出战?”
这时,从朱家军中窜出一匹大青马,马上一个黑大汉,手持长狼牙棒,身穿黑铁锁子甲,来到阵前,喝道:“小娃娃,可认得燕州张屠?”
“没听说过,”孟鹏飞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去让你家大人出来,老子懒得和你个孩把牙子磨嘴。”
“大黑汉,你确定能打过我?”孟鹏飞好奇的看着他,如此粗壮的大汉,功夫一定不错吧。
“找打”,张屠催马向前,抡起狼牙棒直奔孟鹏飞的天灵盖,孟鹏飞大戟一横,把狼牙棒磕了出去,张屠被孟鹏飞一磕,手中的狼牙棒差点握不住,震的手臂发麻,手指哆嗦,勉强把狼牙棒拿住,两马一错蹬,孟鹏飞一探手,撕住张屠的丝绦,把他提溜过来,打马回到本阵,将张屠扔到地上,喝道:“绑了。”
朱洪涛一边,都愣住了,一个回合,他们的猛将张屠就被擒了,这也太魔幻了吧。
三太保马铁虎手持枣阳槊跃马冲出军阵,指着朱家军喊道:“我乃马铁虎,谁来战?”
这次朱家军派出了第一勇将赵煦刚,赵煦刚使用一柄三尖两刃刀,力大无穷,骑马直奔马铁虎而来。马打照面,赵煦刚用三尖两刃刀直刺马铁虎,马铁虎用槊尖一拨,太极大枪法四两拨千斤,将赵煦刚到千斤之力拨到斜刺出去,马铁虎则用枣阳槊的手柄反打赵煦刚到护胸。两人马打转圈,战在一起。
在两人战到十几个回合时,马铁虎瞅准机会,从马上飞身而起,一脚踹在赵煦刚到胸口,将赵煦刚踢落马下。
那边孟鹏飞看到马铁虎将赵煦刚踹落马下,把大戟一挥,嗷的一声就冲向朱家军,他身后的一千名近卫少年军也跟着呐喊一声冲了出去。
朱洪涛看到敌人要冲军阵,忙把手一挥,朱家军前排士兵立起大盾,后几排兵士则把长枪探出大盾,来克制骑兵。
“这小子,”铁柱看到梦鹏飞带人冲了出去,为防止他们受伤,铁柱把手一挥,韩家军两队骑兵对冲着奔跑起来,奔跑的过程中,他们拿出强弩,对空四十五度角放箭,箭雨冲入朱家军军阵,那些拿长矛的士兵瞬间被射翻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