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夫不必担心,父亲得了些机缘,他的根系遍布望舒城,所以引起了一番震动,大家不必忧心。”
长月把一切都推给了自家老爹。
申屠兰方闻言松了一口气。
罗凤桥感慨地对长月说道:“你父亲的机缘是你给的吧?这些年家里多亏有你在了。”
长月道:“我也是家里的一员,都是应该的。”
“对了!”长月突然想起什么,她取出一个木匣递给申屠兰方,“五姐和五姐夫成亲时我不在,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贺礼,虽然晚了点。”
“这……”
申屠兰方面露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罗凤桥对申屠兰方说道:“既是老七给你们的贺礼,兰方你就收下吧。”
“是!”
申屠兰方点点头,伸出双手接住了木匣。
长月笑着说道:“五姐夫可以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申屠兰方缓缓打开木匣,顿时凛冽的寒光从木匣中激射而出,差点闪瞎申屠兰方的双眼。
“这……这……”申屠兰方不可置信地看着木匣中躺着的长剑,“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上等宝器?”
长月点点头道:“我听说五姐夫和五姐一样是使剑的,所以特意命人锻造了这柄宝剑,此剑乃是一对,一雌一雄,姐夫这柄乃是雄剑,名曰:青索!
还有一柄雌剑,名曰:紫郢!是我给五姐准备的。”
两柄剑都是用万年金剑草的叶子打造的,这玩意儿长月多的是,所以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太贵重了,我平日里待在家里哪也不去,这么好的剑配我……实在委屈了些。”
申屠兰方其实是有些自卑的,他很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入李府的,也很清楚自己修为不济,所以平时里他就乖乖待在李府,要么带带闺女,要么帮府里打理打理家业。
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妻子大多时间都不在家,府里的老爷们和姑奶奶们也同样不经常现身,他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既不担心被欺凌,也不必忧心没有修炼资源。
他以前在申屠家的时候还时常要受人欺负呢。
现在别管申屠家有些人在背地里怎么议论他,当他面的时候,都得对他毕恭毕敬,因为他是李家的女婿。
正是在李家得到的好处太多了,所以面对李家人时,他始终没什么底气。
现长月将这么贵重的宝剑赠予他,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配不上。
不过话虽那么说,可申屠兰方看向青索剑的目光却满是喜爱。
有哪个男人不爱宝剑呢?况且还是修习剑术的人。
长月听了申屠兰方的话,不赞同地说道:“五姐夫此言差矣,哪有人配不上剑的道理?武器再好,那也是给人用的,只有武器配不上人的,万万没有人配不上武器的说法!”
申屠兰方闻言惊讶地看向长月,他还头一次听闻这种说法。
接着长月又说道:“况且这剑是一对,五姐夫不要,莫非也让五姐不要?她若是知道你擅自替她拒绝了一柄上等宝器,恐怕得气的跳脚了吧!”
申屠兰方闻言噗嗤一笑,“那……我就厚颜收下了。”他轻抚着木匣,眼中的喜爱溢于言表。
长月点头道:“这才对嘛。”
申屠兰方虽然辈分上是长月姐夫,但年龄却比长月小十几岁,长月看他和晚辈其实没什么分别。
长月坐下和罗凤桥她们聊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隔天长月又拜访了宋府,见到了自己正怀孕的四姐。
李长玉见到长月很高兴,拉着长月聊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长月才从宋府离开。
临走前,长月将一条长命锁赠予李长玉,那是给她尚未出生侄儿(女)的见面礼。
和长命锁一起送上的还有一对上等宝器防御盾牌,它们同样是用白玺的鳞片打造的,是长月给李长玉和宋景的成亲贺礼。
长月并没有在家里久待,数日后,白衣抵达了望舒城,她和长月交换了身份,留在总部打理沧月阁,而长月则带着两个徒弟踏上了前往望月岛开荒的最前线。
不过她并急着没有往那边赶,而是带着两个徒弟一边游历,一边往那边前进,她想趁机看看望月岛增大的部分。
三日后,师徒三人出现在了一片沙地上。
这片地域是从海里升上来的,全部都由沙子组成,原本生长的一些海草早就因为太阳的暴晒而变成了枯草,因此整片地域看着很是荒凉。
就连原本残留的咸水湖泊也在高温的蒸发和大地的渗透下变得干涸,留下大片大片的白色盐碱。
如果放在前世,这里以后就是荒地一片,想利用起来很难,但在这里没关系。
有龙脉在,相信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富饶肥沃。
走着走着,谢映雪问左宗之道:“师弟,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臭味?”
左宗之点点头,并遮掩住鼻子道:“闻到了,好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就在这时,长月三人听到了一声啼鸣,她们顺着声音找去,看到一只巨大的海鸟正奋力地撬开一只海蚌。
腥臭的气味正是从那被撬开的海蚌里飘出来的。
“好大的海蚌啊!”左宗之和谢映雪同时惊叹道。
那海蚌的后面还留有一道深深的痕迹,显然死前它曾试图往海边爬,可惜没能成功。
那只正啄食着海蚌腐肉的海鸟很快发现了长月他们的身影,它灵智不开,本能地以为长月他们是来和它抢食的,当即啼鸣一声,对长月一行发动了进攻。
长月后退一步,对两个徒弟说道:“交给你们了,没问题吧?”
“是!”
“是!”
谢映雪和左宗之异口同声地说道。
在飞鸟扑过来的瞬间,两人身形一阵闪烁,眨眼间消失在原地,成功躲过了飞鸟的攻击。
在长月一年多的锻炼下,两人的轻功早就使的得心应手。
师姐弟俩学习的武技数量并不多,除了轻功《银丝飞蛛》和《九域神针》这两门隐仙派传承的武技外,他们还各自学习了一门近战武技,谢映雪学的的是《离梦剪》,而左宗之学的是《七巧棍法》。
这两门武技是有次树祖来看长月,特意赠予两人的,可以说是为两人量身打造的。
只见左宗之和谢映雪一左一右出现在海鸟的两侧,他们同时伸手一甩,数根银针激射而出,分别扎在了海鸟的翅膀上,海鸟顿时哀鸣着坠落在地。
他们使用的正是《九域神针》。
银针封住了海鸟的穴位,因此尽管海鸟拼命拍打着翅膀,可依旧无法飞起来。
左宗之身影再一闪,眨眼间来到海鸟正前方,手中多出一根木棍,他举起木棍砸向海鸟,海鸟被砸中头颅,哀鸣一声后再次跌倒在地。
这时谢映雪也出现在它身旁,手持着一把和她身体差不多大的巨大剪刀,剪刀上寒光闪过,海鸟头颅落地。
师姐弟俩见状赶紧身形一闪,远离了海鸟,避免被鲜血溅一身。
长月见战斗结束,一边鼓掌一边说道:“不错,不错,看来没白训练。”
谢映雪笑着说道:“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跟随长月修行的一年里,他们每日苦练武技,勤修功法,一日未曾间断。
长月道:“把战利品收收,咱们继续赶路。”
那海鸟虽然对长月来说不值一提,但让谢映雪和左宗之用来炼炼丹还是没问题的。
等处理完海鸟,谢映雪和左宗之又跑到了那只巨大海蚌旁边,用刀子切割开海蚌的肉,在里面翻找起来。
虽然海蚌肉已经腐臭,但两人并不在意,学医嘛,脏的臭的都要能忍的。
这只海蚌生前的修为并不低,已经有周天境,因此对谢映雪和左宗之来说很难得。
“找到了!”
突然左宗之惊呼一声,只见他兴奋地举着一颗足有脑袋大小的黑色珍珠。
“我也找到了。”
紧接着谢映雪也找到了一颗。
这种级别的珍珠,磨成粉末之后可是珍贵的药材。
两人将一个个珍珠挖起来,摆放到一边,不一会儿就收集到了十来颗。
突然谢映雪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师姐?”左宗之抬头问道。
只见谢映雪在蚌肉里掏出一个透明的水囊,水囊里装着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小海蚌。
“是海蚌的孩子?”左宗之惊讶道。
“嗯,是的!”谢映雪点头,“还有活的。”
水囊里的小海蚌足足有三百个,但大部分都死了,只有两个还活着。
谢映雪将活着的两个海蚌挑出来,惊讶地说道:“竟然是变异的海蚌!”
大海蚌的蚌壳是深褐色的,而两只小海蚌的贝壳却是灰白色的。
“师父!”
谢映雪捧着两只奄奄一息的海蚌跑到长月身边。
“你想养它们?”长月瞥了一眼小海蚌后问道。
“嗯!”谢映雪点头,“它们长大以后可以帮我养珠。”
长月随手一挥,谢映雪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木盆,“把它们放进去。”
谢映雪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两只小蚌放进了木盆里。
只见长月取出一个玉瓶,往木盆里倾倒,哗啦啦地水流从瓶中倾泻而下,不多时就把木盆给灌满了。
受到水的滋养,两只小海蚌的蚌壳一张一合的,很快就恢复了活力。
这水自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玉醴泉。
长月取出一个纳兽袋递给谢映雪,“把它们装进去吧。”
谢映雪欣喜地接过纳兽袋,“谢谢师父!”
收拾好海蚌之后,谢映雪和左宗之浑身都是腥臭味,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洗漱一番,随后跟着师父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长月带着两个徒弟游走在望月岛增长出的部分,一边游历,一边捡着各种海兽的尸体。
谢映雪和左宗之收获颇丰。
当然,他们也时常会遭到其他异兽的攻击,因为那些死亡的海兽,早就被岛上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异兽当作了食物,现在有人虎口夺食,它们当然不愿意。
因此谢映雪和左宗之一路走来没少和异兽搏杀,这些异兽大多数修为都比他们低,他们可以轻轻松松的宰杀;但也有一部分比他们修为高,他们需要和对方进行殊死搏斗。
大多数情况下长月都不会出手,除非有必死的危机。
半个月时间,谢映雪和左宗之的身上明显多出了一股凶悍之气。
离开望舒城的第十九日下午,长月带着两个徒弟站在了一个山寨门口,只见山寨的大门上写着“浴血寨”三个字。
浴血寨取浴血奋斗之意,正是沧月阁开发望月岛的最前线。
“姑姑呀!师父呀!”
长月正打算带着两个徒弟进寨子,突然听到有呼喊声传来,只见山寨的木塔之上,一个少女正在奋力朝她挥手。
少女的旁边正站着一个面容略微有些沧桑的中年男子。
只见少女纵身一跃从木塔上跳下,轻盈地落地后,飞速奔向长月,然后像头小鹿一般撞进了长月怀里。
“师父,我好想你呀!”
这少女自然是李家第三代的老大——李戴筠。
长月没好气地捏了捏李戴筠肉嘟嘟的脸颊,“你这死丫头,想把我撞死是不是?”
“嘿嘿~~”李戴筠捂着脸傻笑。
数年不见,李戴筠长高了许多,已经完全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间竟与长月有几分相似。
这时那位中年男子也从木塔上腾空而起,轻盈地落在长月身边。
“二哥,好久不见。”长月对男子说道,此人正是长月的二哥,李戴筠之父,李长佑。
“七妹,好久不见。”李长佑也笑着对长月说道。
数年不见,原本英俊的李长佑脸上也多了几分沧桑。
长月:“还没恭喜二哥突破至先天境呢!”
谁也没想到李长佑竟会先大哥李长鸣一步突破到先天境,这几年他一直跟在开荒队伍后面,日日与望月岛上的异兽厮杀,好几次差点都死在异兽手里。
正是因为如此拼命,他的修为才能突飞猛进,先他人一步突破。
李长佑苦笑道:“侥幸罢了。”和七妹比查太远了。
他看向长月身后的谢映雪和左宗之问道:“这就是夫人来信说的……两位师侄?”
李戴筠闻言也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两人,算起来……她现在是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