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巢狠狠的嘬着牙花子。
看了一眼时间。
“他妈的,再有一会儿陈秋生就要去练功了,这个狗几把畜生练功之前必须要来侮辱一下家父,这个蠢女人把家父在这个时候带走,这不是脑子有坑吗,要是陈秋生把人撒出去,她能带人跑多远!
没经过社会毒打的玩意儿办事不过脑子,比特么风满楼都不靠谱!”
方巢稍加思索之后,给画皮鬼发了个消息过去。
“计划有变!开送货车进来!就现在,但你记得不要易容成冯心怡!进门要是有人拦着,你就说是我让你进来的,他们要是还拦着,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他们说!务必要在十分钟之内过来!”
挂了电话,方巢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把尸体遮盖了起来,方巢拍了拍手,“这娘们儿可真狠呐!”
随后又去隔壁关押咣子的小院子,把两具尸体和之前两具尸体凑在一起暂时遮盖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方巢焦灼的等待着。
终于一辆小货车朝着这边而来。
易容成送货工的画皮鬼从车上跳了下来。
“怎么回事?”
“冯心怡把家父带走了!”
“啊?”画皮鬼当即愣了一下。
“那咱们怎么办?那现在计划不是全泡汤了吗?”
方巢沉声道,“这冯心怡没脑子,还得我给她善后,等会儿陈秋生肯定会来一趟,要是看到这里没有人了,稍微一查就能查到冯心怡的身上,以陈秋生现在的实力,她冯心怡能把人送到哪里去?
咱们还是先把两个赝品塞进铁笼里面,起码得先把等会儿陈秋生过来应付过去!给她带着人逃走拖延时间!
快快快!”
画皮鬼立马敲了敲装着桌椅板凳的货车,从里面钻出来了两个易容成了王悍和咣子的,二人相继钻进了两个铁笼里面。
方巢嘬了一下牙花子,“等会儿你当作没事发生,先去把货卸了,出去之后,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联系家父麾下的情报组织,看看能不能找到冯心怡把人都送到那里去了。”
“好!那要是冯心怡回来之后,发现这里还有两个人,不就露馅了吗?”画皮鬼担心道。
方巢稍加思索之后,“这女人敢这么做,就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她要是回来之后发现笼子里的人还在,十有八九不会声张,毕竟她也知道陈秋生的性格,如果她真的蠢到还要去找陈秋生坦白,那就真的是彻底没救了,不过这两个赝品被识破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只要把锅甩给冯心怡就好。”
“可冯心怡毕竟救了我老板,咱们这样让她背锅是不是不太好?”
“她毕竟生了陈秋生的孩子,陈秋生可能会折磨她,但不会杀了她的。
更何况,让她冯心怡背锅有什么不好的?家父迟早是要翻盘的,她冯心怡现在背的锅越多,到时候福报就越多,她背的不是锅,是她的免死金牌!”
画皮鬼恍然大悟,拉开车门上了车,“那我先走了!”
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去卸了货,随后开着车子出了庄园,临走之前,还拉着几件不用的办公桌,各种纸壳子,底下压着冯心怡弄死的四个守卫尸体。
方巢又安排了几个人过来接替之前的几个守卫,嘴里还骂骂咧咧之前的守卫死哪里去了。
一路颠簸。
芦苇荡之中。
冯心怡拉开了行李箱。
看着逐渐露出来的王悍,冯心怡整理了一下头发。
和王悍四目相视。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以后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命了!”
随后看向了那两个下属,“公路上陈秋生肯定会很快找到的,走水路的话,陈秋生想要找到,得费一番功夫,具体去哪里,就让他自己来决定,至于能不能安全送到!看你们自己的命了!”
又看了一样咣子的方向,咣子的手脚都被打断了,这会儿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之中,叹了声气。
冯心怡起身,“抬他们上船!”
“多谢!”王悍说了一声。
冯心怡苦涩的笑了笑,“渡人也是渡己!算是给我孩子积德!”
王悍看着冯心怡,“现在就回去?”
“等一下就回去!”冯心怡道。
王悍冲着冯心怡轻轻一笑,“那在你回去之前,我可能还要提前跟你说一声抱歉。”
“抱歉?你东山再起之后,不放过我的孩子吗?”
“你回去之后,陈秋生肯定会刁难你甚至是折磨你!”
冯心怡随意笑了笑,“无所谓,救你出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陈秋生打个半死的心理准备,但我也不怕,就当是替我和我孩子消除业障了!”
“可能陈秋生的愤怒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过激!”
“放心吧,他不可能打死我!我毕竟给他们家延续了香火!”秋风吹过,芦苇荡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冯心怡搓了搓胳膊,长发纷乱飞舞。
“走吧!”冯心怡催促了一声。
船篙一撑,小船晃晃悠悠的驶离岸边。
冯心怡在岸边沉默了很长时间,呵了口气,离开了芦苇荡,回到车上,坐在驾驶位沉默了好长时间。
看到旁边有一盒烟,冯心怡抽了一根点燃,抽了一口之后一阵剧烈咳嗽。
随后又小口小口的抽了几口。
闭着眼靠着椅背上,不知过了多久,烟头燃烧到了烟屁股,被烫手之后,冯心怡睁开了眼睛。
掐了烟,冯心怡开车回了庄园。
刚回庄园,没想到又碰到了方巢,方巢连忙打招呼,“干奶奶,空调已经安装好了!”
“知道了!”
方巢点头哈腰,随后又冲着一边的下属招呼道,“我刚才看到王悍的那个铁笼缝隙还是有点大,去找两个人,把缝隙焊接小一点。”
开车的冯心怡骤然一踩刹车,回过头看了一眼方巢的方向。
把车子开了进去,冯心怡坐在车里沉默了很长时间,下车后第一时间朝着关押王悍的小院子而去。
一进门就看到之前的两具尸体不见了,又有两个新面孔在这里当守卫,铁笼里面,王悍躺在那里。
冯心怡愣在原地。
这种感觉很恍惚。
冯心怡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身后传来方巢的声音,“干奶奶,怎么了?”
冯心怡身体一颤,回过头,看着方巢那张带着笑容的面孔。
二人四目相视。
冯心怡再度看了一眼铁笼里面的王悍。
“没事,没事。”
冯心怡往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差点摔倒,方巢连忙扶着冯心怡,“干奶奶您小心点!这边的路不平,铺的也不规律,不能光盯着脚下看,您还得往远了看,才不会被摔倒,不然您摔倒了,孩子谁带啊!”
听着方巢的话语,冯心怡再度怔住,回过头盯着方巢。
冯心怡忽然笑了出来,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个锅你来背,我义父迟早东山再起,现在背锅,到时候还会放你和你孩子一马。
回想之前在岸边,王悍说的那些话,冯心怡笑容无力,摇了摇头,显然,王悍身体瘫了,可脑子没瘫,早已预料到他的好大儿方巢会怎么做。
“知道了!谢谢提醒!我会往远了看!”
冯心怡推开方巢,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路过陈秋生的书房,冯心怡顿足,就听到陈秋生在里面和新招的两个外国女助理在学外语。
冯心怡冷笑。
目光透过缝隙看向里面的陈秋生。
失望与愤怒揉杂成了一团。
冯心怡忽然再度笑了笑,迈步离开!
心冷如铁。
傻逼东西!
是天命之子又如何?
心术不正!
你穿上龙袍也不像天子!
该赢不了!
终究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