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留下陈小凡和古曼阴陀花，是昆仑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就在陈小凡动了杀机时，一旁的葛素素突然开口。
    秦长陵皱了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我们正在参加北斗考核，应该没有配合你的义务吧？”
    葛素素索性直接撕破脸，寸步不让道：“如果是昆仑的意思，那我想和欧阳前辈确认一下。”
    她从兜里摸了出一个电话，眼花缭乱地按下一个号码，最后手指停留在拨号键上。
    “秦大人，要不您给欧阳大人说一下，关于陈小凡和古曼阴陀花的事？”
    葛素素人畜无害的征询道。
    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秦长陵眼神变幻了几下，拳头攥紧后又慢慢松开。
    他不可能动手杀人夺药材。
    先不说古曼阴陀花不值得，光是这件事被欧阳震知道，以对方疾恶如仇的架势，肯定二话不说先废掉自己的修为。
    原来是这样。”
    望着葛素素手中的电话，陈小凡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手机在这里没信号，葛素素却可以操纵无人机。
    原来她带着专门的通讯卫星。
    这就是省城四大家族的实力？
    这一刻，陈小凡对省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想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
    秦长陵突然和颜悦色道：“我并非想把古曼阴陀花占为己有，而是要把战利品全部归功。
    按照昆仑的规定，一旦执行任务有所收获，都要上缴然后统一分配，这株古曼阴陀花也不例外。”
    葛素素柳眉皱了起来，这规定针对意味太浓了。
    陈小凡好不容易摘的药材，就这样要被秦长陵没收了？
    思索间，只听秦长陵言语轻快道：“北斗昆仑不是散兵游勇，而是有严苛的规章制度。
    这次我弄死了田不群夫妇，这间石室内的所有战利品，哪怕按照功劳分我也是最大。”
    陈小凡皱眉看向手中古曼阴陀花：“也就是说，这株药材最后很可能还是归你所有？”
    秦长陵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没错，你手里的这株古曼阴陀花，只是暂时替我保管而已，哈哈哈哈。”
    陈小凡不禁一阵蛋疼，没想到秦长陵会用规则来威胁自己。
    “既然这样的话……”
    陈小凡看了看古曼阴陀花，突然用力将它扔了出去：“很抱歉，我动了你的古曼阴陀花，那你有本事自己去采吧。”
    古曼阴陀花在空中转了两圈，精准地落到红漆棺材里面，就连位置都和先前的一模一样。
    “这……”看到这一幕，秦长陵等人脸色阴沉下来。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陈小凡居然会来这一手。
    刚才他们依次尝试过，都无法穿过紫烟毒瘴去采古曼阴陀花。
    因此陈小凡这一手操作，无疑是在抽秦长陵的脸。
    在秦长陵狰狞的注视下，陈小凡拉起葛素素的手往外走：“秦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走赶往荒牢山了，毕竟考核还在进行中。”
    他之所以如此干脆洒落，是因为古曼阴陀花虽然珍贵，但是对他来说很是稀松平常。
    能平替它的药材，陈小凡一天能采一竹筐。
    而且陈小凡已经得到了古曼阴陀花根系包裹住的神秘石矛矛头。
    由于石矛矛头释放炙热阳气，那株古曼阴陀花内阴气被消磨殆尽，哪怕采摘下来药效也微乎其微。
    刚才将古曼阴陀花放回棺材时，他又吸纳了绝大部分药效，哪怕秦长陵拿到手也只剩下一个空壳。
    因此陈小凡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路过项天歌身边时，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是打算和我们一起走，还是留下来和崔光器他们一起走？”
    葛素素好奇道：“你在跟谁说话？”
    话音刚落，只见项天歌身体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慢慢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陈小凡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凝视着项天歌。
    “咳咳！”
    项天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咱们先出去吧，这墓穴有点吓人。”
    陈小凡没有再为难他，率先领头离开了石室。
    回到甬道内，陈小凡带路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项天歌见状犹豫了一番，突然建议道：“陈小凡，要不换一条路试试，说不定能通往荒牢山呢？”
    陈小凡停下脚步，眼神玩味地看着项天歌：“我以为你不会说。”
    项天歌干笑道：“说什么？”
    “这个地窟的路线图。”
    “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路线图……”
    陈小凡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那你是怎么从帐篷里出现在石室里的？”
    “我、我在帐篷里不小心掉下来的……”
    陈小凡玩味地看着项天歌：“你确定是不小心掉下来的？”
    在他的注视下，项天歌脸色有些不自然。
    陈小凡的眼睛宛如深潭，让人一眼便忍不住沉溺其中，不知为何被这双眼睛盯着，项天歌有种将心底秘密全盘托出的冲动。
    项天歌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道：“当然是不小心掉下来的。”
    陈小凡似笑非笑道：“可是你帐篷里地洞入口附近，有一颗骷髅头是完好的。”
    项天歌一愣：“什么意思？”
    陈小凡淡淡一笑：“你帐篷里的野营灯，只能照亮地洞三四米的范围，越往地窟里面走光线越暗。
    在那么狭窄的范围内，连我都没注意脚下，踩碎了一颗骷髅头，可你是怎么躲开骷髅头的？”
    刚才进入地洞踩碎骷髅头，陈小凡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以他的谨慎和感知力，乍一来到陌生的地窟，尚且没留意地上的骷髅头，可项天歌惊慌之下怎么躲开的？
    答案只有一个。
    项天歌对地窟非常熟悉，显然不是第一次进来，对这里的环境烂熟于心。
    而人都有避讳死者的心，往往不会轻易踩踏尸骨。
    因此项天歌进入地窟并没有踩入口处那颗骷髅头。
    “难道就不能是我运气好，恰好没有踩到那颗骷髅头？”
    项天歌怔怔地望着陈小凡，仅仅从一只完好的骷髅头，就能猜到自己熟悉这里的路线。
    这份有些变态的观察力，让他感觉毫无秘密可言。
    “当然可以是你运气好！”
    陈小凡笑了笑：“不过你在石室内假装昏迷，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项天歌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嘴巴有些发干地问道：“你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陈小凡咧嘴一笑：“现在。
    “嗯？”
    项天歌愣了一下，随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道：“你刚才是在试探我？”
    “一半是试探，一半是验证。”
    陈小凡笑眯眯望着项天歌：“说说吧，你半夜溜到地窟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或者说，你来荒牢山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