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息，我好像在哪里感受到过……”
    皇甫大磐紧盯着陈小凡，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
    作为九天柱之一的侍者，他的见识远超半步宗师巅峰。
    甚至有些秘辛，他比江湖上的宗师知道的还多。
    刚才他清晰感知到，陈小凡身上那一缕缥缈气息，和他记忆中的某些地方很类似。
    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皇甫大磐皱起眉头，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当中。
    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旁边女儿皇甫婉儿美眸内浮现出挣扎之色，似乎在为某个决定犹豫不决。
    足足过了三分钟，皇甫大磐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射出两道精光。
    “龙脉之气！”
    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仿佛想起了令人惊恐的事情，苍老的脸上满是莫名震惊。
    旁边皇甫婉儿吓了一跳，急忙问道：“爸，怎么了？什么龙脉之气？”
    皇甫大磐置若罔闻，只是死死盯着陈小凡身影，喃喃道：“龙脉之气竟然真的存在，当年九天柱在昆仑山寻找过，九菊一派在华夏也寻找过……”
    “爸，你在嘀咕什么？”皇甫婉儿一头雾水。
    皇甫大磐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仔细去感受陈小凡的气息。
    只不过，陈小凡泄露的气息一闪而逝，很快药池石室内便恢复正常，再也没有一丝异样。
    “咦？”
    皇甫大磐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爸？你怎么回事？疑神疑鬼的？”皇甫婉儿不由提高声音。
    “没什么，可能是我受了重伤，出现幻觉了吧。”皇甫大磐不太确定道。
    那种罕见的龙脉之气，据说和宗师之上的境界有关。
    无数宗师穷尽手段，都想研究明白其中奥秘，可是至今还没听说谁成功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哪怕已经成就宗师境界，也不可能超过底蕴深厚的九天柱，以及九菊一派那种势力吧。
    或许真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思索间皇甫婉儿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爸，我有一个想法，你看要不要……”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手掌放在石室墙壁一个凸起上。
    皇甫大磐疑惑地看过去，见那块凸起石块与众不同，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岩石，倒像是人工打磨的……机关。
    他顿时心中一凛，想起女儿说过药王谷药库和药池内布满毒物和炸药的机关。
    莫非这就是开启的机关？
    “不！”皇甫大磐心中天人交战，最终一把按住女儿手腕，冲他坚决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皇甫婉儿用眼神询问。
    “你对宗师的实力一无所知！”皇甫大磐正色道。
    宗师如龙，可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药王谷外面广场上，那些死去的外门长老，以及尸首分离的药王谷谷主就是血淋淋的后果。
    “爸，你别忘了我可是药王谷谷主夫人！”
    皇甫婉儿心中不服气，她作为药王谷谷主的女人，并非没有见过宗师出手。
    饶是药王谷谷主，对药库和药池的布置也极其满意。
    这里和离火铜炉大阵同出一人，哪怕药王谷谷主也说过连他陷入都颇为棘手。
    “可是药王谷谷主已经死了。”皇甫大磐冷冷提醒道。
    皇甫婉儿一下子愣住了。
    皇甫大磐扭头看向陈小凡，眼里闪过一抹深深忌惮。
    除了他少年宗师的身份，还有刚才那一缕缥缈气息，这才是令他感到忌惮的根源。
    不管那气息是真是假，都是令宗师趋势若骛的东西。
    多年养成的谨慎习惯，让皇甫大磐决定先活着回到燕京，将今天的事禀告给九天柱之一。
    无论是帮自己报仇，还是追究陈小凡责任，都将轻而易举。
    九天柱的尊严，不容任何人挑衅，哪怕宗师也得夹起尾巴。
    ……
    药池石室内。
    对于皇甫大磐的异样，哪怕正在专心吸收阳罡之气，陈小凡仍然敏锐地有所察觉。
    甚至他还捕捉到龙脉之气、宗师之上的字眼。
    不过眼下他处于关键时期，暂时不打算中断吸收阳罡之气出去追问。
    “咕嘟！咕嘟！”
    随着他手掌没入药池内，暗红色的岩浆溶液仿佛沸腾似的不停冒泡。
    源源不断的阳罡之气，钻进陈小凡经络之内，宛如百川归海般没入他丹田，最终聚拢在阴阳五行太极图案的阳鱼眼内。
    阳罡之气为阳鱼眼，阴煞之气为阴鱼眼，五行真气组成五行相生循环。
    这一幅阴阳五行太极图终于缓缓成型。
    与此同时，陈小凡感觉到身体逐渐变暖。
    原本被九阴寒晶侵袭的丹田，终于达到阴阳平衡的状态。
    刹那间，陈小凡先前感知到的缥缈气息，自阴阳五行太极图案内缓缓生出，宛如雾气般充斥着丹田之内。
    “这是要发生蜕变了？”陈小凡心中瞬间大喜。
    五行真气，阴煞之气，阳罡之气……在他补上阳罡之气后，终于满足了传承里蜕变的条件。
    他瞥了一眼石室外的皇甫大磐父女二人，强行将阴阳五行淬体的冲动压下来。
    传承里只提过淬体，但并没有说淬体时会发生什么。
    万一在阴阳五行淬体时，再发生一次获得先祖传承时昏迷的状况，很容易被皇甫大磐父女窥得机会偷袭。
    “哗啦！”
    陈小凡将手掌从药池中抽出，缓缓起身朝石室外走去。
    正在石室外僵持的皇甫大磐和皇甫婉儿悚然一惊，皇甫婉儿急忙放开石壁上的机关凸起。
    他们忽然感知到药池石室内，原本燥热痛苦的灼热之气，不知何时竟然烟消云散。
    皇甫婉儿下意识看向药池，美眸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
    只见原本类似岩浆的暗红色溶液，竟然变成了极清极淡的微红色。
    仿佛被人稀释了几百倍，又仿佛被吸走了其中的红色精粹。
    要知道那些“岩浆溶液”，可是从现存所有暗红色石头萃取出来的，足够未来十年百十人洗髓伐骨。
    而且今年萃取出来的溶液，还没来得及消除其中罡气，其中蕴含着极其狂暴的药力。
    寻常人别说皮肤接触，哪怕稍微离药池近一些，也会通过呼吸导致脏腑受伤。
    如果贸然去浸泡，绝对会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甚至还会烧断体内的经络。
    可是这才过去十多分钟，陈小凡竟然把一池岩浆溶液，吸收得近乎
    这就是宗师的威力吗？
    这一刻，皇甫婉儿心里生出一股后怕，连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刚才幸亏听父亲的话，没有贸然关闭药池石室机关，否则现在她恐怕就……
    这时陈小凡负手走出药池石室，望着皇甫大磐淡淡道：“你刚才说的龙脉之气，宗师之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