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在跟几人开完会后,询问板寸去了哪里。
于欣和白承恩表示这几天都在忙工作,并没有跟板寸联系。
白承恩开玩笑的道:小别胜新婚,人家跟老婆在亲密,就不要打扰他了。
江洋给板寸拨了电话,关机。
又给余娜打了个电话,也关机。
于是立刻让沈一彤询问酒店。
酒店的经理告诉沈一彤,这个房间的客人早上就退房离开了。
当沈一彤把这个消息告诉江洋后,江洋亲自给蓝鲸国际航空公司的总经理去了电话。
而航空公司的总经理告诉板寸,自卫队的副队长窦建军先生今日总共调动了两架商务飞机。
一架于下午三点一刻起飞,一架于下午四点三十起飞。
申请的航线都是飞往京都国际机场。
得到这个消息后的江洋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随后立刻让航空公司准备飞机,前往京都。
祖胜东开车一路狂奔机场,于欣坐在副驾,江洋和白承恩在后座。
四个人同时离开湄港,赶往京都。
飞机起飞前,江洋分别打了几个电话。
先是高华,嘱咐他一旦看到板寸,马上控制起来,让他不要冲动,一切等他回国再说。
还有几个,都是些国内交好的“朋友”们。
分别是华洲丁云松,方文洲,京都胡开明,郑瑞,马卫波,华省邓朝中,以及丕卿和老大哥司海。
表达的意思都是同一个:我要回来办点事,可能会麻烦到你们。
随后便关掉手机,看着窗外的景色闭目养神,等待飞机起飞。
当江洋落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
有车队来接。
路上,高华的情报组传来消息。
板寸昨日回到别墅区中,把盯梢的兄弟撵走,并且反锁了别墅的大门。
当警局的人赶到现场,不得已破门而入以后,发现板寸已经切断了陆涛三根手指,身上扎了十七刀,用香烟烫瞎了陆涛的右眼。
而他的老婆余娜,则已经被吓的精神失常,右臂有伤,但止血及时,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现在陆涛正在抢救,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
问题的关键是,陆涛的父亲相当有背景,是个大官,某省的顶流。
当那个领导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赶来京都,联合当地头部官员,召集各路警署的头目们开会。
案件立刻引起高度重视,并且把板寸关在了某处,等候发落。
那领导很强势,也很气愤。
不仅请了很多的律师直接找到了板寸的妈妈告知情况,并且还发动身边的一切关系,誓死要让板寸接受正义的制裁。
此制裁,自然是要让板寸付出生命的代价。
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事情就已经捅到了天花板上。
捅到了权力巅峰的天花板里。
领导说: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一辈子,付出了一辈子,而官员子女的安全却无法有保障,这是对某种威严的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也就是在江洋落地的瞬间,如同捅了蜂窝一样的电话全部打到了江洋的手机里。
各路领导各显神通,都说让江洋收着脾气,千万不要卷进这场风波里。
不管你在东南亚混的再怎么风生水起,到了这里,都必须要低头。
向“威严”低头。
而丕卿也是打来了电话,表示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现在已经为了这件事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如何处理。
而这个会议,当然都是“人脉”双方的佼佼者。
说白了,是要安抚那个领导的情绪。
江洋去了。
还是带着那三个人。
祖胜东,白承恩,于欣。
当他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发现整个大桌子上坐满了人。
全是领导。
丕卿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似乎在安抚着那位“陆”姓领导的情绪。
那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倒梳,根根油亮。
面色严肃,不怒自威。
这是一种日积月累下养成的那种气质。
权力拥有者的气质。
有不少当地警署的头目,其中一个小角色坐的远,很面熟。
江洋想不起他的名字,但记得他的样貌,上次处理板寸的事情,好像就是他接手的,应该是个副局。
只不过这个人坐的很远很远,甚至会议桌的周围都没有他的位置,只能靠墙坐在凳子上记笔记的角色。
可想而知,这次桌子周围那些人物的“重量”。
邓朝中也来了,只不过眉头紧锁。
劝解江洋不要卷进这场风波的,其中就有这个老前辈。
比较突兀的是,桌子旁边跪着一个妇人。
是板寸的妈妈。
她一直在对着陆姓领导磕头,满脸泪痕,请求原谅。
有个工作人员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但她死活不肯。
说什么,也想请求这位领导的原谅,放他的儿子一马。
显然,那位领导并不买账。
任由板寸的妈妈就那么在地上跪着,哀嚎着。
事情已经定性了。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甚至判决书都下了。
陆涛与余娜探讨公司工作上的问题,无任何原由被板寸致伤残一级,有严重的生命危险。
更严重的是,警署调了档案,板寸有多次社会斗殴的前科,是个不安稳分子。
而这位陆姓领导也提出了观点:根据这个窦建军的活动范围,最近一年都潜伏在东南亚周边国家。现在他有权利怀疑,这个窦建军如此伤害他的儿子,是冲着他来的,是有目的的。至于什么目的,必须要调查清楚。
“调查”二字,掷地有声。
众人都懂。
最起码那些坐在墙边上的小头目们,瞬间明白了领导的意思。
如果这顶帽子要是扣在板寸的头上,恐怕他是活不长了。
为此,板寸的母亲提出自己的儿子委屈,想要打官司。
却不料领导直接说了一句话:官司,已经打完了。
会议室的门开了。
江洋一身藏青黑色的青年服,跨步迈了进去。
看了一眼会议室内的场景,什么都清楚了。
三个男人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于欣推了推金丝眼镜,打开公文包,与那些小头目一起坐在墙边,掏出一个记事本和钢笔,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
众人都知道,“他”大哥来了,今天的主角来了。
“你来了。”
丕卿看江洋进来了,指了指那个陆姓领导身旁的椅子,开口轻声道:“坐那,好好的说一说。”
江洋没有理会,先是走到板寸妈妈的身旁,弯腰把她扶起交给祖胜东,方才走到那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陆姓领导回头看了江洋一眼,眼神冷漠,沉声道:“没什么好说的,这件事谁说都没用!”
居高临下,气势凌人。
不料话音刚落,江洋猛然起身,抓起桌子上巨大的烟灰缸,朝着那个陆姓领导的头顶狠狠砸了下去。
“啪!!”
沉闷尖锐的声音在整个会议室内回荡。
陆姓领导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捂着头顶,不可思议看着江洋。
江洋站的笔直,整理了一下袖口,眼神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姓领导,把烟灰缸随意的“丢“回了桌子上。
烟灰缸很重,沉闷的声音与木头桌子相撞,呼啦啦的转了两圈,这才安静。
微微整理双手的袖口,重新做回了椅子上。
满屋子的人全都震惊了。
江洋看着陆姓领导,淡淡的道:“现在能好好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