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港总共有三座监狱。
分别是一号,四号和七号。
其中,一号监狱是最大的,关押的都是些五年内可以释放的犯人。
四号监狱稍微小一些,关押的多半是些重刑犯。
至于七号监狱,只要是关进去了,基本就很难再出来了。
除非,有两个人开口。
一个,是湄港的最高首长江洋。
一个,是三个湄港监狱的总监狱长祖胜东。
湄港之所以有三座监狱,并且已经人满为患,还再继续建造三号监狱和六号监狱,其原因就在于这里虽然叫湄港监狱,但关押的不仅仅是湄港的犯人。
而是几乎整个东盟最棘手的犯人,全部都送到了这里来处理。
尤其是,“其他”国家的犯人。
当初湄港在建立初期的时候,东盟以新马泰为首的共七个区域都曾跟湄港交涉过,关于如何处置“黑恶势力”的问题。
尤其是华美两籍的“黑恶势力”头目。
他们认为,无论是华夏籍还是美國籍,他们都不想得罪。
也得罪不起。
归根结底,但凡是在金三角地区能混的风生水起的黑势力头目们,多半背后都依靠着一座大山。
要么是在华的官员,要么是在美的官员。
但凡出点事情,一个电话就会直接打到他们的最高国办。
对于他们来说,这很为难。
曾经金三角和东盟各地区,对这种现象是睁一只闭一只眼。
一来,他们有钱赚。
二来,他们也不敢得罪这些背后有势力有钱财的家伙们。
但现在不同了。
江洋设立湄港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些毒瘤连根拔起。
而盘踞在这里最多的黑势力头目,有85%以上都是来自华夏。
于是这才有了湄港监狱的那个约定。
别人的意思很明确:你们自己国籍的人,自己去管理,自己去处置。
接下来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无论是东盟哪个国,只要是“外国人”犯了罪,那就通通丢进湄港监狱里。
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打电话以各种谈判方式去要人,他们都显得轻松多了。
“我们这里没人,要找就去找湄港。”
这句话,也成为了他们推辞的一种最轻松的说法。
日积月累。
湄港监狱从最初只关押了湄公河畔的犯人,到整个金三角地区的犯人丢进来。
直到今天,东南亚十一国所有本国户籍以外的犯人,全部都扔进了湄港监狱里。
无数个电话打到湄港监狱里来,但几乎都是无功而返。
湄港的态度告诉了所有人。
只要是关进来的,全部都公事公办。
东盟的这些小国家惧怕,湄港不怕。
原因很简单。
湄港的背后有江洋,江洋的背后有叶文静,而叶文静的背后,则是红杉、道富、黑石和先锋。
以及,那些隐藏在地底深处,却以上帝视角操控整个世界的顶级家族们。
那些个东盟的官员们会买某些所谓“大佬”的账,但江洋不买。
因为这是一个鼻子长在脑袋顶上的男人,这是一个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
想在他这里要个面子,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开口的。
小到日国的山口和稻川,韩國的三星,大到澳洲的迦南德公社,美國的黑手党,亚洲的三合,又或者是全世界顶级的14k,新义安,胜和。
这些在老百姓、小官员、明星之间传的神乎其神,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组织头目都跟湄港联系过。
也通过各种渠道找到过湄港监狱。
但无论是江洋、祖胜东以及各个监狱的监狱长,都没有给他们半点颜面。
事实证明,目前已经很难有所谓的“黑”势力可以跟湄港相提并论了。
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如果非要说有一个,那就是在北方。
褚熊是湄港七号监狱的典狱长。
祖胜东不在,他就是这所监狱的天。
这是一个表情冷漠到如同面瘫的男人。
甚至就连江洋来的时候,也仅仅从眼神和动作里表现出了恭敬。
没有笑容。
一丁点都没有。
冷漠的就像是一根柱子。
而这个监狱长的脾气也更是古怪。
在这里,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曾经有一个犯人因为在他路过的时候笑了一声,尽管那个犯人笑的不是他,却依然被他用警棍殴打成了残疾。
重度残疾。
直到今天,那个犯人都还处于大小便失禁的状态。
在这里,褚熊有一个外号,叫死神。
很中二的名字,但是其威慑力却是无比的巨大。
事实上说,这位被称为“死神”的监狱长人如其名,一旦有犯人或者下属让他不高兴了,那么迎接他们的一定是比真“死神”还要恐怖的制裁。
他的手段,多的让人毛骨悚然。
周围的人都怕他。
所以当江洋说出那句玩笑话以后,士兵们也仅仅是低着头,直到这位湄港的最高长官走远后,才敢暗暗松气。
大家都在看着这位脾气古怪的监狱长会有什么反应。
直到皮鞋的声音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褚熊方才抬头,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微微侧头,对旁边的士兵道:“通知16号房,给首长开门。”
“是。”
两个士兵应声,立刻拿起了对讲机开始吩咐。
另一个肩膀上有两颗金星的男人走到褚熊身后,轻声道:“老褚,你怎么知道江先生是来找16号的。”
褚熊眸子里寒芒乍现,并未回头:“湄港监狱典第428条禁令,你是用屁股看的吗?”
男人心中一惊,立刻站直了身子:“湄港监狱典第428条,对待上级,不该听的不听。”
“湄港监狱典第429条,对待上级,不该问的不问。”
“湄港监狱典第430条,对待上级,不该说的不说。”
褚熊依旧没转身:“我听不见。”
“是。”.
男人立正,站的笔直,声音极大,扯着嗓子喊道:“湄港监狱典第428条,对待上级,不该听的不听……!”
又是一遍。
这一遍极为响亮,整个大院都听的清清楚楚。
褚熊转身,扶了扶男人头顶的帽子。
制服的帽子很标准,有点像德式军官的款式。
最中间处,写着一个黑色的“湄”字。
“监狱典条例是用来遵守的,不是用来背的。”
褚熊看着男人:“我希望你们遵守监狱典的条例,也遵守我给你们的规矩。”
“不然。”
褚熊指了指漆黑的走廊:“今晚,那里就是你们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