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消失了。”医生重复道，脸色苍白，“我做了三次检查，颅腔内空空如也，就像…被人精心取走了一样。”
    实验室里陷入了死寂，只有空调运作的低鸣声在回荡。何雨竹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这已经超出了他预见的范围，未来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意识上传…大脑消失…”何雨竹低声念叨着这两个关键词，感觉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可怕的联系。“难道说，意识上传不仅仅是复制意识，而是…转移？”
    k的眉头紧锁，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他沉声道，“那李子昂的死，就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杀！”
    “谋杀？谁会这么做？”何雨竹感到难以置信。李子昂是学院的明星学生，人缘极好，几乎没有仇人。
    “现在还不知道。”k摇了摇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一定和‘意识上传’项目有关。”
    何雨竹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真相，否则下一个受害者，可能就是他自己。他的预见能力虽然能让他 glimpse 未来，但就像透过毛玻璃看世界一样，模糊不清，而且越来越不稳定。
    “我需要…再次进入虚拟世界。”何雨竹说道，语气坚定。
    k犹豫了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何雨竹打断他，“只有在虚拟世界里，我才有可能找到更多线索。”
    k最终还是同意了。他再次给何雨竹注射了淡蓝色的液体，然后启动了虚拟现实设备。
    这一次，何雨竹发现自己置身于学院的图书馆。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试图寻找任何与李子昂有关的线索。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李子昂的闺蜜，林雨涵。
    “雨涵！”何雨竹连忙跑过去，“你见过子昂吗？”
    林雨涵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子昂…她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但我想知道她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林雨涵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她…她好像一直在研究‘意识上传’项目…”
    “意识上传？”何雨竹心中一动，“她为什么要研究这个？”
    “我不知道…”林雨涵摇了摇头，“她什么都没告诉我…”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周围的书架开始扭曲变形，整个空间仿佛要崩塌一般。何雨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他意识到，这是虚拟世界即将崩溃的征兆。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他抓住林雨涵的手，想要带她一起离开，但林雨涵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林雨涵突然尖叫起来，眼神充满了恐惧，“你是…你是凶手！”
    何雨竹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林雨涵为什么会这么说。
    “子昂…是她告诉我的…”林雨涵继续说道，语气越来越激动，“她说…你会杀了她…”
    图书馆的崩塌速度越来越快，书架倒塌，书籍散落一地，整个空间一片混乱。何雨竹想要解释，但林雨涵已经听不进去，她不断地后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突然，林雨涵的背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将她吞噬进去。何雨竹想要伸手去拉她，但已经来不及了。
    “雨涵！”何雨竹大喊一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虚拟世界彻底崩塌了。何雨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室的床上，浑身冷汗。
    k站在他旁边，脸色凝重。“你看到了什么？”
    何雨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在虚拟世界里看到的场景告诉了k。k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林雨涵…她说我是凶手…”何雨竹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再次打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看来，你已经知道真相了。”
    是林雨涵。但她和虚拟世界里的林雨涵判若两人，眼神冰冷，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k的脸色凝重得像暴雨前的天空。“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林雨涵？在虚拟世界里？”
    何雨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上，让他看起来更加疲惫。“我确定，虽然……她看起来不太正常。”他回忆起林雨涵空洞的眼神和歇斯底里的尖叫，仍然感到一阵心悸。
    这时，真正的林雨涵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与虚拟世界中截然不同的冰冷笑容。“看来，你已经知道真相了。”
    何雨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警惕地盯着她。k也挡在了何雨竹身前，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电磁脉冲枪。“林雨涵，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雨涵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什么意思？何雨竹，你装得还真像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虚拟世界里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雨竹强作镇定，但他混乱的思绪却像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林雨涵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让他感到极度不安，难道虚拟世界中的林雨涵是……另一个人？
    “还在装傻？”林雨涵向前走了两步，k立刻举起了电磁脉冲枪。“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吗？你以为你杀了李子昂，还能全身而退吗？”
    “我没有杀李子昂！”何雨竹几乎是吼了出来，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他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发现自己越描越黑。
    “是吗？”林雨涵挑了挑眉，眼神里充满了讥讽。“那你说说，李子昂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又为什么要去虚拟世界里找她？还有，你为什么要研究‘意识上传’项目？”
    一连串的质问让何雨竹哑口无言。他的确无法解释这些巧合，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杀了李子昂？难道他的预见能力其实是某种精神分裂的症状？
    k察觉到何雨竹的动摇，低声说道：“雨竹，冷静点，不要被她的话影响。”
    何雨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真相，而不是被林雨涵牵着鼻子走。“林雨涵，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雨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扔在了地上。“这里面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
    k捡起u盘，插进了实验室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视频里，何雨竹正站在虚拟现实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而在他面前，躺着的是……李子昂。
    何雨竹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视频里的他，眼神空洞，动作机械，就像一个被操控的傀儡。这……这真的是他吗？
    “现在，你还想说什么？”林雨涵的声音冰冷得像来自地狱的审判。
    何雨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凝固了。他看着屏幕上那个陌生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紧接着是一声惨叫。
    k打开了应急灯，灯光昏暗，照亮了实验室里的景象。林雨涵倒在地上，胸口一片血红，而何雨竹则站在她身旁，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水枪？
    “搞什么鬼？”k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明明记得自己手里拿的是电磁脉冲枪，怎么变成玩具水枪了？
    何雨竹也一脸茫然，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玩具水枪，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林雨涵，大脑彻底死机了。
    这时，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她走到林雨涵的尸体旁，蹲下身，轻蔑地笑了笑。
    “你……你是谁？”何雨竹颤抖着问道。
    女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但那双眼睛里却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我是……”女人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李子昂。”
    昏暗的灯光下，李子昂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冰冷的杀意在她眼中闪烁，如同淬了毒的寒冰。“我是……李子昂。”这五个字如同炸雷一般在何雨竹耳边轰鸣，震得他头皮发麻。
    k的反应比何雨竹更快，他猛地举起手中的玩具水枪——等等，玩具水枪？他明明记得自己拿的是电磁脉冲枪！k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恢复了冷静。他一把将何雨竹拉到身后，警惕地盯着“李子昂”。
    “你不是李子昂！真正的李子昂已经死了！”k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子昂”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死？在这个时代，死亡的定义可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