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些想法也可看出,此人并没有多看重与莫寻之间的师徒情分。
换句话说,不管是拜到谁的门下,对叶平而言,都不过只是晋升的途径罢了。
这并非代表着什么薄情寡义,反倒符合人之常情!
两人自相识以来,也不过两年多而已,如果此刻痛哭流涕的大表衷心,那才叫反常呢!
见叶平皱着眉头半天未语,莫寻摆手笑道:“你不用这么着急回答,可以先好好想一想,之后我会闭关上一段时间,短则两三年,长则五六年,等我出关后,再做出选择也不迟,并且在这件事上,我不会给你任何意见,一切由你自己来决定!”
或许是还未从这天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叶平有些恍惚的拱了拱手。
“好了,说说你最近的修炼情况吧!”
接下来的小半日,莫寻先是耐心的替他解答了近来积攒的各种疑惑,之后又叮嘱在自己闭关期间,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找顾卿卿相助。
在教导这个小徒弟上,莫寻倒是没有藏拙,平日间除了指导对方修炼之外,于丹药资源方面,更是少有吝啬。
这才两年功夫,叶平已然进阶一层,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尝试筑基了。
叶平现在的修炼环境,与莫寻当年相比,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他有时候也会羡慕,自己当初要是有这样一个师傅,还有用之不竭的丹药,应该就不会吃过那么多苦了!
看着叶平离开的背影,莫寻随即问道:“古前辈,这个传人可还满意?”
......
三个月后,莫寻正式开始了他结丹后的第一次闭关。
他这次的主要精力,全都放在了那传闻中的无幻丹上。
这也是能保证他快速进阶,同时在短时间内提升炼器之术的唯一途径。
按照公羊所说,此丹最大的妙用,乃是使人在幻境中,延缓时间流速。
简单点说,就是在幻境中度过十日,而现实中,或许仅仅只过了一天!
此物,简直就像是为修仙者所开的一个外挂!
结丹期,这种时间比例的流逝,可以达到五十倍,而元婴期,却是能到惊人的一百倍。
不过这东西应用起来,却也有着颇多的限制。
首先,便是一生只能服用一次!
从这个条件来看,元婴期服用,应是最为划算,可对现在的莫寻来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等下去了。
再者说,他能否修炼到元婴境界,显然还是个未知数。
古往今来,有太多的人被卡在元婴之前,莫说结丹后期,就是在初期境界上,便天寿而至者,比比皆是!
一重境界一重天,那一道道天堑,不知拦下了多少人!
其次,此丹在使用时,有着一个致命的风险!
便是永远迷失在幻境中,无法醒转过来。
所以按照公羊的建议,配置丹药时,药性不能太强,最多将致幻时间,控制在一年之内。
也就是说,他顶多只能在幻境中度过五十载。
超过这个限度,恐怕就要永久沉睡了!
丹药的炼制,其实并不复杂,他从五行宗之行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一年多下来,早已将各种灵药收集齐全,就差无幻花果的成熟了。
可如何控制药效,却是个大问题。
他能想到的办法,也是最笨拙的方法,那就是活体试验。
先配置出不同比例的无幻丹,然后利用鸡鸭或者牛羊之类的牲畜,分别喂食,观察它们的致幻时间。
但这样一来,又会面临两个新问题。
一来,牲畜在生理结构上,特别是头脑意识,与人体有较大差异,如此试验出来的结论,能否毫无保留的套用在人身上,着实有待商榷。
另一方面,因为无法交流,所以很难辨别这些畜生何时脱幻,他只能凭借自我经验去进行判断。
想到这里,莫寻不禁摇了摇头,即便这些问题,能够得到完美的解决,还有一个天大的麻烦等着他。
就是如何唤醒?
一旦入幻,他就相当于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并不是说随便找个人拍一拍肩膀,或是直接通过呼唤的方式,便能将他从幻境中唤醒。
这里面,存在一个棘手的地方,就是似幻似真!
如果在幻境中待得时间太长,就会难以将幻象与现实区分开来,届时,他或许认为自己醒了,可真实的结果却是,依然处在幻境中,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在虚无的世界中,无尽的轮回下去,直至他在现实中的肉身,彻底死去!
或者是他已然回归现实,却误认为自己还在幻境当中。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将使他万劫不复!
关于这点,他与公羊之间,倒是讨论过几次,也查阅了一些相关的典籍古书,试图找出一些先例来。
可这无幻花,本就稀有异常,用过此法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即便是真的成功过,也鲜有记载于册,因此在这个问题上,两人只能算是第一次摸索。
幻象说穿了,其实就是一种五感上的欺骗,导致意识上的混乱,或者叫错觉。
只要能找出合理的手段,识别这种欺骗,想必就能破幻成功!
还别说,冥思苦想之下,还真让他想到了一种独特的方法。
不过这个方法,却是需要极为苛刻的先天条件,而巧合的是,他便是符合这项条件之人。
此法的关键,就在公羊身上!
不同于其他人,莫寻身具两种意识,并且相互独立,也就是说,只要公羊附着在他的意识上,两人通过无幻丹的药效,可以一起坠入同一个幻境中。
那么剩下来的问题,似乎就简单一些了!
为此,他特意在坊市中,找到了一种名为惊鸿虫的灵虫。
这种虫子较为罕见,却又没什么大用,偶尔出现在极个别偏门的丹方之中。
但他的生长习性,却是极为古怪!
首先,便是容易孵化,通过一定的手段,一两个时辰之间,就能孵化出生。
其次,此物最多只能存活半日光景,就会自行分解消散!
不管是莫寻还是公羊,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东西。
这一点,也为此法在操作上,提供了先决条件。
他先是将公羊和一枚虫卵,放在了单独的密室中,这就保证了此虫从孵化到消亡,只有公羊一人可见。
莫寻这边,却是一无所知!
那么两人就相当于掌握着同一口宝箱,而这箱子中的东西,却唯有一人知晓。
待不确定是否已经破幻的情况下,只需由莫寻打开箱子,然后说出里面都有些什么,两相印证之下,自然也就明了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了。
之所以要这么麻烦,皆是因为公羊只能看,而无法动,也就只能如此被动的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