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他还猜不出此人的身份,也真是蠢的没边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与那位澹台庄主,还真是有缘,刚刚弄死了人家义子,这边又碰上了亲儿子。
莫寻抬头看了眼二楼。
现在的问题是,花青颜是个什么态度。
如果那位阿奴姑娘,真要嫁给了这二世祖,那么叶平怎么办?
难道说,把此人也杀了?
莫寻颇有些烦躁的吐出一口闷气,看来最近的好运气,是用的差不多了。
气氛顿时压抑的有些沉闷。
见莫寻脸色不对,秦思容关切的问道:“前辈,怎么了?”
莫寻在两人四周,打了道隔音禁制,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秦思容一颗心,自然跟着提了起来,原本还升起的希望,顿时就去了一大半。
“那怎么办?”
莫寻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从方才女修的态度来看,花青颜那边,应该是不同意的,所谓的求亲,说到底,也只是将阿奴当做炉鼎罢了!
可是,花青颜能顶得住吗?
他不太清楚澹台宏,究竟是觊觎阿奴的美色,还是天魂之体,但以那二世祖的性格,此事多半难以善了。
一旁白泽见莫寻忙着,便见缝插针的走到女修跟前,小声说道:“姐姐,你们这有卖什么好吃的吗?”
好吃的?
这话倒是把女修给问住了,她一个堂堂的修仙店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要求。
女修捋了捋耳边秀发,很是温柔的笑了笑。
“我们这里有各种丹药,还有灵果,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白泽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我都想要!”
“当然可以,不过你有灵石吗?”
白泽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很是阔绰的扬了扬脑袋。
“我宝贝很多,就算灵石不够,也能拿其他东西换!”
“哦?那给姐姐看看,你都有什么宝贝!”
女修像哄孩子一般,很是亲昵的摸了摸小家伙脑袋。
无论是哪个女人,在稚嫩的孩童面前,都会爆发出母性的光环。
白泽嘿嘿一笑,偷偷看了眼莫寻后,这才一拍储物袋,手中当即多了枚鲜红硕大的乾元果。
“姐姐你看,这东西行不行?”
看来,小家伙终于算是吃腻了,也难怪,无论多好的东西,在小丫头眼中,也不过是一饱口腹之欲罢了。
只是在乾元果拿出来的一瞬间,别说莫寻,就连楼梯口那两个黑衣男子,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旁边的女修,更是睁大了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本以为这看起来只有炼气期的小孩,顶多就是拥有几件不错的法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件宝物!
要知道,如今白泽手中的,可并非寻常乾元果,而是足有数千年份药龄的顶级灵果。
这东西,就是放在整个梦天城,都是稀罕的存在。
而偏偏就在此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然后就看到身着一袭白衣的中年男子,与一位貌美不凡的女子,同时走了下来。
两人的目光,也在第一时间,落在了白泽手中的乾元果上。
莫寻心底一沉,豁然站起,就连自己此时正扮作佝偻老者的事,都给忘了个干净。
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长袖拂过,就将小丫头手中的灵果给收了起来。
白泽也是吓了一跳,慌忙中转过身,一下躲在了秦思容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双大眼睛,很是不知所措的眨个不停。
“哈哈哈......这位同道有礼了,在下赤月山庄澹台宏!”
澹台宏笑着拱了拱手。
此人若从外表来看,倒的确仪表堂堂,除了年纪稍大了些外,极具倜傥之姿。
若是不清楚的,还真以为是个翩翩君子。
莫寻此刻,虽然怒火滔天,却是不得不忍着。
没想到他谨小慎微了一辈子,却被一个小丫头,给弄得第一次露了财。
澹台义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
“请恕在下唐突,道友看着面生的很,应该不是本城修士,不知以往在哪里布法?”
莫寻勉强抱了抱拳,即便他现在有打死小丫头的心,也得等事后再说。
“少庄主客气了,我不过一介散修,并无什么固定道场。”
澹台宏扫了眼一旁的秦思容,似乎并没有看出表面下的易容,随后一双目光,饶有兴趣的落在了身后的白泽身上。
方才小家伙手里的东西,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既如此的话,道友不妨去舍下坐坐,我赤月山庄向来好客,定然不会怠慢,而且你我修为相当,也能在修炼一道上,互相交流一二,道友意下如何?”
莫寻心中冷笑。
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盛意拳拳的下邀请函,要不是脑子有病的话,那就是心怀不轨了!
他现在,已然在考虑着如何脱身。
若非忌惮对方身后的人,像眼前这般蠢货,他自然是见一个收一个。
“多谢少庄主美意,不过在下此番前来,乃是找花阁主另有要事,待此间事了,定然去赤月山庄做客!”
澹台宏似乎也发现自己有点心急了,不由尴尬的笑了笑。
实在是刚才那枚乾元果,令他短暂的乱了方寸。
“是在下冒昧了,这是我澹台家的客卿令牌,道友与花仙子谈完后,可随时去我赤月山庄。”
莫寻笑着接过玉牌,转手间,便丢进了青色葫芦。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他来这套,也不知这位少庄主,是可爱呢,还是愚蠢!
“一定一定!”
两人如多年未见的老友般,彼此寒暄着,有的没的足足聊了大半炷香,澹台宏才依依不舍的带着两个跟班离开。
莫寻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眼角不禁闪过一道寒芒!
而这一幕,恰巧又被旁边的花青颜看在眼中。
“这位道友,还请楼上叙话吧!”
莫寻淡淡的点了点头,带着秦思容与白泽,连忙跟了上去。
简约朴素的会客厅中,莫寻本还想仗着这副装扮,在花青颜跟前捉弄一番,谁知他尚未落座,耳边就传来轻笑的声音。
“不过一个甲子,不成想道友的境界,连妾身都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