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眉梢一挑,里面还真藏着一个东西!
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而正在此时,那团青气陡然剧烈的翻滚起来。
随之迅速蔓延,几个呼吸之间,便遮天蔽日的覆盖了小半个岛屿。
原本还万里晴空的头顶,顿时如阴云密布,刮起阵阵阴风。
莫寻心头暗自凛然,他怎么感觉到有点不妙?
这种强烈的魂力波动,他也只是在三青身上感受过。
难道说眼前这东西,真是另外一只三青分魂?
青色的云雾中,突然“轰隆”声起,就像是打雷般震耳欲聋!
紧接着,上方青气快速旋转,形成了一个百丈左右的巨大漩涡,高高挂在云端,犹如通往异界的无底深渊,极为令人心神震颤。
漩涡中,随后伸出来一只巨大的利爪。
爪尖锋利,泛着青光,仿佛是直接撕裂虚空而来。
紧随其后的,是若隐若现的粗壮翎羽,通体暗青,像是某种凶悍的飞禽。
轰隆中,传来刺耳尖锐的嘶鸣,声震寰宇!
“这是......”
莫寻略微安抚了一下躁动的白泽,小家伙早就在袖子中待不住了。
随着那怪物慢慢现出身形,眼前出现的,乃是一只足有百丈大小,背生双翼,体若雄鸡,浑身上下长满了青色翎羽的银眼青乾兽!
只是这妖兽虽然看着唬人,却是没有一点灵力气息。
整个气势磅礴的景象,完全是由魂力凝聚而成。
但尽管如此,莫寻心中,还是起了不小的波澜。
因为他在那青乾兽脖子下,竟然看到了三个足有磨盘般大小的暗红肉囊。
他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却似乎是青乾兽特有的境界标志。
当年那场雨夜中,同时出现了青乾兽的妖灵与小妖王。
他隐隐记得,妖灵脖颈上,只有一颗肉囊,小妖王是两颗。
若是按这个推测的话,岂不是说眼前这具元魂,生前乃是大妖王?
莫寻暗暗惊讶之余,也终于明白对方的魂力,为何会这般凝实强大了。
像这般境界的强者,身死之后,即便不用养魂手段,魂魄也不会轻易消散,若是再懂得一点修魂之道,很容易就能转到魂修一途。
其实现在想想,当年的月华仙子,多半就是以魂修之体存留于世。
看着那气势磅礴,几乎占据了小半边天空的靑乾兽,莫寻心中虽有打鼓,可一想到这东西,顶多只是魂气凝聚,连实体都没有,而且自己内有三青,外有白泽,这才稍微镇定了一些。
可这个想法刚刚升起,现出本体的青乾兽,陡然张开双翼,体型仿佛瞬间暴涨了数倍。
一双丈许大小的银色眼睛,射出两道寒芒,就那样在高空俯视着下方的莫寻。
远远看去,两者的体型差距,实在太大了。
好似一个伟岸的巨人,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脚下蝼蚁,似乎只要微微煽动一下翅膀,便能令其烟消云散!
莫寻本能的在自己周身,凝聚了一层灵力护罩。
他不是没有与阴魂打过交道,只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个级别的。
三青不失时机的打趣道:“怕什么,有本圣在呢!”
莫寻心中却是在说,那你倒是上啊!
正在这时,青乾兽猛然张开巨口,朝着莫寻所在的方向咆哮一声,刮起一阵阴气凝聚的飓风,将四周树木吹得拦腰折断,无数碎石泥土,直接被卷入高空。
如龙卷一般的狂风中,莫寻的灵力护体,发出璀璨的光芒,不过还是被吹得连连后退。
他不禁面色一沉,就要将白泽放出来。
可还没等有所行动,突然从他的身体中,爆射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随之便见一只若凤凰般的飞禽虚影,顺着头顶慢慢升起。
这虚影青白相间,尾羽上点缀着黄橙之色,极为艳丽。
每一根翎羽,都散发出淡淡荧光,遇到那弥漫的青气,便若朝阳穿透迷雾,将之一扫而空。
随着虚影越来越大,最后直接盖过原本的百丈青乾,仿佛要直入云霄。
至于那青乾兽,在看到这虚影的一瞬间,原本要暴怒而起的身形,陡然僵在原地,就连附近青雾在一点点消散,都没有注意到。
“孽畜,休得无礼,你是哪一族人,可认得本圣?”
这声音仿似从天际传来,缥缈空寂,极具穿透,竟在无边无际的海域上空,荡起了回音。
“三......三青圣祖!”
听到从青乾兽口中发出的沧桑颤音,莫寻微微一愣,一时间有些犯懵!
只见青乾兽偌大的身躯,忽然下跪般匍匐下去,一颗如小山似的鸡冠脑袋,则是完全低垂的耷拉下来。
“青乾一族现任长尊昝乌,见过三青圣祖!”
“青乾一族?可是我三青神族遗留在此界的分支?”
“正是!”
三青呢喃的低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本圣从你身上,感受到了相似的气息。”
莫寻抬眼看着那几乎占据了整个天空的异兽虚影,心中在惊异的同时,也终于算是恍然。
不过这算是什么?
远房表亲?
莫寻仔仔细细的在两只异兽身上打量了片刻,还别说,的确有那么几分相似。
倒是没想到三青神鸟,竟会在此界留下血脉。
“既如此的话,你为何会以魂体之态流落至此?”
“回圣祖,当年神族飞升之后,我族本欲追随,奈何先祖法力低微,只能暂时留在此界,后来经过万年繁衍,在这妖海之内,也算有了一席之地,可不成想后来,有一部分族人投靠了闵雀一族,与之苟合之下,不仅乱了血脉,还勾结那些妖禽占领我族领地,小人便是在此期间遭人暗算,最后只得让子嗣将我收于兽甲当中,只是到得现在,已不知过去多少岁月。”
三青皱了皱眉。
“闵雀又是何妖?”
昝乌连忙回答:“据小人所知,此族拥有着幻雀血脉!”
下方的莫寻眼皮一跳。
幻雀?这似乎又是一种传说中的神兽!
昝乌整个过程中,可谓恭敬到了极点,哪怕就是说话,也始终没敢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