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莫寻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个颇具风韵的女人。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问题,而且是面对一个女子。
对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怀着疑惑的心情,莫寻沉吟着说道:“夫人丽质天成、端庄秀美,恕在下愚钝,实在难以猜测。”
“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
祁如烟苦涩一笑,目光怅然的望向床边的梳妆铜镜,很是妩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我如今能保持这般,不过是常年服用名贵药草罢了,但韶华终究不可逆,每每生辰之时,却是我最不愿度过的日子......”
她突然长叹一声。
“到得现在,我已然过了花甲之龄,想必要不了几年,头上华发就该遮不住了!”
听到这里,莫寻似乎就有点明白这女人的意思了。
“妾身有此一问,也只是想从先生口中得到确定回答,那种驻颜丹药,真的可以让人永葆青春吗?以及到我这样的年纪,是否还有效果?”
感受着对方目光中的火热,莫寻只是淡淡的说道:“具体年岁我已经不记得了,但当年结丹之时,已然有一百四十余岁,这些年到处奔波,加之又闭关了一个甲子,粗略算下来,两百一十岁应该还是有的,至于是否对你有效,这一点自是不用怀疑,即便没有驻颜丹,只要修炼到一定境界,也可强行逆转容颜!”
听到前半段的时候,祁如烟已然目瞪口呆!
一张嘴都能塞下个鸡蛋!
“这......这么说的话,你岂不是比我太爷爷还要老?”
莫寻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虽然是事实,却是让人听着不怎么舒服,有点像是在骂他老不死的感觉。
“关于这一点,夫人大可不必怀疑,若我这般的人,在修仙界比比皆是,莫说我,就是五六百岁的鹤发少年,在下也不是没有见过,一旦你能助我恢复法力,除了驻颜丹之外,我还会额外送你一些修炼资源。”
祁如烟心中,是越听越火热。
她或许还不懂什么是长生,但仅仅只是容颜永驻这一条,就足够她为之疯狂了。
“好,只要先生不欺我,妾身自当全力助你!”
半个多时辰后,莫寻离开了这家店铺。
但他眉宇间,非但没有舒展开来,反倒更加紧锁了。
对此界越是了解,他越觉得问题棘手。
他原以为祁如烟所说的恢复法力,是在某个特殊的地方,或是通过某种宝物,谁知却是一种名为血阵的东西。
这就不得不提到一物。
兽核!
兽核是进行炼体资源交易的主要货币,其来源乃是本地特有的妖兽体内。
按照这里的妖兽等级,可分为四等!
分别是低级、中级、高级,以及兽晶!
兽核对本地的炼体修士而言,用途极为广泛,不但可以直接吸收其中的血气之力,也可将其融入到各种兵器当中,从而增加武器的力量。
所谓血阵,便是以兽核布置出的特殊阵法。
只是想要恢复法力的血阵,起码都得是高级兽核或是兽晶。
一只高级妖兽,其实力已经不弱于六境炼体宗师,哪怕就是放在外界,差不多也是相当于结丹初期的存在。
关键一点,即便是布阵成功,兽核中的血气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这是有时效限制的!
如此一来,对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旦血气消耗完,他体内的法力便会立刻消失。
即便是从储物袋中拿出所需宝物,也会丧失灵性,压根没有用武之地!
当然,他倒是可以趁着短暂的功夫进入青色葫芦。
那葫芦自成一方世界,里面倒是可以照常修炼。
可他总不能不出来吧?
莫寻越想,越觉得此事意义不大。
问题的根源,还是要寻找离开此地的方法。
祁如烟告诉他需要一段时间准备,大概是搜集高级兽核之类。
趁着这期间,他需要再详细调查一下关于天葵界的一切。
好在今天并非全然没有收获,从那女人手中,得了件暂时储存草药的罐子。
另外就是几枚兽核。
他需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东西,弄清楚到底什么是血气。
说不定凭借他的阵道造诣,能有些意外收获。
按照祁如烟的说法,此地乃是多年前一处被隔绝的流放之地。
既然是被隔绝,那他现在就很有可能身处一方范围极广的大阵结界中。
只要是大阵,就有阵眼生门存在。
无非是因为某种原因,生门遭到了破坏罢了!
至于这个原因,很有可能便是远古时期的那场大战。
既然当初在大战之下,四州都被分裂隔开,区区一个流放之地被分割出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在这繁杂的思绪中,莫寻此刻也没有多少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是实在不行,就得想办法偷偷溜进城主府,找找相关线索。
他就不相信几万年来只有他一人流落至此,若是有其他修士也进来的话,定然会想方设法的出去,从而调查出有用的东西,这或许也是一条路。
回到山村的时候,夕阳已经落下。
农人们或是牵着耕牛,或是扛着农具,在落日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一幕,倒是唤起了莫寻久远的记忆。
曾经在小岭村中,每天的日子也是这般恬静。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简单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若是他日大道有成,不用再为长生奔波,他很愿意重新回归如此的岁月。
当他重新走进那个篱笆围着的小院时,不禁有些愣住了。
视线穿过掀起的窗户,正好能看到他的房间中,此时孤零零的坐着一个人影。
这人影单薄、瘦弱,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窗台上的竹制花盆,一动不动。
霞光照在她的身上,透着一股失落,孤单!
两行风干的泪水,在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的发髻很凌乱,衣衫也有些破损,身上凝固的血污,给人一种很狼狈的感觉。
而她的手中,则是紧紧攥着一颗似乎正在枯萎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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