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顿时就点醒了所有人!
世间修炼缓慢之人不在少数,或者说绝大多数都是。
可如此前后不同的诡异速度,却是不得不让人有些怀疑了。
密室中的莫寻听到这里,则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秦宣蓉扭头看向一旁的高良。
“高师弟,你身上感应修为的法器可有反应?”
高良手掌一摊开,出现一个圆盘形的古怪东西,上面符文流转,看起来很是玄妙。
只见高良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后,随即摇了摇头。
秦宣蓉目光又落回左天明身上。
“左师兄,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一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左天明生来似乎就长了一张苦瓜脸,再加上不苟言笑,总是给人一副生人勿进的感觉。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带外人前来,我等的安危是小,万一泄露了万前辈的大计,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秦宣蓉冷笑一声。
“这一点不用左师兄提醒,妾身自然知晓轻重。”
眼看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钟小妹赶忙岔开话题。
“左师兄,你还是先说说宗家是怎么回事吧?”
左天明阴沉的目光扫过莫寻所在的密室,感觉那里禁制完好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你们可知当日在水镜深渊中那个杀了候师弟的人是谁?”
一听这话,所有人立马就神色一凛。
他们这个小队,其实原本是六个人的。
只是在两年前的一次秘境探险中,陨落了一个筑基后期的男修。
要说起来,六人也算是相濡扶持,互相之间的交情,至少都在数十年以上。
那场水镜之行,本来是极为顺利的,他们更是在里面得到了一些不菲的斩获。
其中尤以一株九星莲蓬最是珍贵。
这东西,哪怕就是对结丹后期的修士,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好处。
可中途却突然冒出来一个黑衣人,不但抢走了宝物,而且还杀死了同伴侯岳山。
自此之后,这件事便成了几人心中一道深深的伤疤。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左天明这时候提起,此事多半是与宗家有关了。
“是谁?”
此刻就连钟小妹,神色间也凝重起来。
左天明深吸一口。
“本以为件事已经石沉大海,可今日出去,却偏偏让我与赵师弟听到了一些消息,恰巧就在一年多前,无定坊中卖出过一株年份相似的九星莲蓬。”
秦宣蓉眉梢一挑。
“会不会是巧合?”
赵虎这时候倒是开口了。
“原本我与左师兄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我们略施了些手段,从那店铺伙计中套出了售卖之人的体型与修为,与当初水镜深渊中的恶徒有着九成吻合。”
这一下,其余三人顿时就有点坐不住了。
秦宣蓉连忙接口问道:“这人是宗家子弟?”
看着左天明与赵虎同时点头,气氛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不过每个人脸上,尽皆流露出愤怒之色。
直到片刻后,才由赵虎率先打破沉闷。
“此人正是宗元明!”
如果不算如今宗家的几位老祖,这宗元明,可称得上宗氏族中的翘楚一辈。
修为结丹初期,在宗家颇有些威信。
其实从修仙者的角度来说,那二人也就顶多算是见财起意,毕竟为了一点修炼资源打打杀杀,在这种蛮荒世界并不稀奇。
若是将这都归结为宗家无耻奸诈的话,那莫寻之前杀了那么多人,简直就是恶贯满盈了。
不过站在几人的立场,这么认为倒也没有错。
并且宗元明以金丹身份抢夺筑基后辈,本身就有些不太光彩,多少与外界所传的宗家盛名不符。
“这宗家着实可恶,枉我之前还认为他们是仁义之家,竟然会这么卑鄙。”
钟小妹率先攥紧了拳头,小姑娘愤怒之下,连眼眶都微微有些泛红。
须知因为此事,他们这个小队当初差点就葬送在了水镜深渊中。
若非死战,再搭上了一条人命,五人早就是深渊中的一堆枯骨。
只是现在的问题,却是有些棘手。
他们即便想报仇,也是没有这个能力。
结丹修士的实力,几人并不是不知,而且还深深领教过。
当日宗元明没有对所有人痛下杀手,除了他们自身奋力的拼杀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对方受了伤。
否则以结丹修士的手段,又岂能只杀一人?
赵虎无奈的苦笑一声。
“钟师妹你太天真了,这些宗门世家,有哪一个是干净的?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他们想给我们看到的而已,没有一个家族是通过仁义延续下来的,谁知他们暗地里,都做过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话莫寻倒是深有体会。
就如当初的五行宗,为了蕴养一件软甲,不知杀害了多少妙龄女子。
就连中域声名赫赫的九玄真人,也一样无耻的敲诈过他一个散修?
哪怕是公羊,当初为了化成人形,还让他去收取刚出生婴儿的元神呢!
人命在那些得道者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高良皱起眉头。
“那现在怎么办?”
钟小妹忿忿的说道:“还能怎么办,侯师兄的仇一定要报,哪怕我们就是死了,也不能放过那个畜生。”
相比于钟小妹的冲动,秦宣蓉就显得冷静多了。
“你们将此事告知万前辈没有?”
左天明摇了摇头。
“万前辈已经帮了我们足够多,这次事关前辈大仇,也该是我们报答的时候了,岂可再为前辈徒添累赘?”
提起这个万前辈,莫寻则是来了几分兴趣。
听几人的意思,他们这次同样是为谋划宗家而来。
也不知这姓万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再有就是那宗家,看来应该不像明面上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想打其主意。
至于这五人,应该是肩负着某项任务。
可几个筑基修士,又能做什么呢?
正当他思索间,左天明又开口了。
“我们还是按前辈吩咐的行事,只要宗家倒了,有的是我们报仇的机会,而且这宗元明,也必须是死在咱们手中,假手于人,又怎能对得起候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