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都被熏得眼泪直流,咳嗽不止。
幸好是在船只上,四面环海,海风很快把味道吹淡了很多,白骆北来的最晚,刚来就被臭味齁在了嗓子眼,他骂道,“这味道可是真的够够的了,以前追飞僵都没有这么臭过!”
白简宁用手电筒照向海面,放眼望去,海水粼粼泛着光,再远一点白色雾气更浓了,看不大清楚,“已经跑了。”
官伯虞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表情看起来很不爽,“跑的倒是挺快。”
宋遇青见状赶紧上前顺毛,“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人没事,是吧,沐枫!”说着回头朝他做了个眼神暗示。
沐枫明白了,点点头,“对,我没什么事。”
白简宁放心不下他,拉他到一边,前后左右的检查了一遍,确认真的没事,又叮嘱他,“你怎么不喊我们?如果不是遇青听到了鸟叫声,觉得奇怪,跑过来查看......”
白骆北一脸严肃地说,“那可不,阿宁你来晚了!小沐枫他……”
“如果小遇青再晚点出来……那可就情况不妙了!”
“阿宁你家宝贝小枫,都快把这东西大卸八块了。那身手灵敏度,不愧是沐家传承啊!哎呀,你打我干嘛!”
白骆北本来抢过话茬子继续说,奈何说话抑扬顿挫的,刚说了两句就被自家弟弟捣了一肘子。
“你也听到了?那个猫头鹰的叫声!”沐枫转移了话题。
“那是猫头鹰的叫声吗?好像确实挺像的,不过他们都没听到。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宋遇青疑惑。
白简宁说,“不知道。这东西很奇怪,我们也是第一次见。更奇怪的是,就算是刚刚和那个东西对峙,我们都没有察觉到任何阴气,或者其他邪祟的气息。”
“你们在这里啊?快快快跟我来,船长好像找到那些人了!”大健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一听找到了之前遇难船上的人,所有人都跟着去了船长室。
船长室内,所有人围在仪表盘前。
“你们看这个。”雷达上显示出几个小点。
船长解释说这种就是小型的船只,比较像是轻便的救生船。
屏幕上的小点一直在缓慢动,而且距离不远就四五海里,船长认为需要过去查看一下情况。
如果真的船上有人,那说明他们这段时间一直没等到救援或者错过了救援,人员情况不妙。
为此,船长把他们所有人都喊过来,说明一下情况,毕竟整艘船都被他们包下来了。
白简宁和官伯虞对视了一眼,就点头同意了过去查看一下。
于是停泊的船只,起锚后缓慢启动,朝着几海里外的小点的位置进发。
“这怎么找啊?有强力手电筒吗?”沐枫趴在船舷上向四处的海面上张望着。
因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水连成线,落在海面上,引得水汽蒸腾,在表层形成薄薄的水汽。
“就是这里啊,雷达上显示那几个小点的位置就在这里,没错啊。”大健不确认又跑了一次船长室。
终于确定了他们现在已经和几个小点的位置重合了,也就是说那几艘救生船应当在附近了。
小吴举着手电筒向四周照着,但是茫茫黑夜中,根本就没有任何船只的踪影,他嘀咕道,“真是奇了怪了。”
所有人都在寻觅那几艘船的踪影。
直到沐枫忽然冷不丁地说了句,“既然找不到他们,有没有可能他们就在这个水下呢?”
这话说完,大健和小吴齐刷刷地转过头看他,脸上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
大健说,“我去开汽笛喇叭,看看他们能不能听到声过来找我们。”
小吴也离开了。
沐枫看着白简宁,有些心虚地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白简宁说,“大约是一些出海的禁忌吧,也可能你的想法太恐怖了把他们吓到了。”
眼见几个船员鸣喇叭的、向远处打灯光束的、用扩音器喊的,各司其职。
沐枫和白简宁从船头走到船尾,中间闲聊着乱七八糟的话题。
忽然大健急匆匆地跑来找沐枫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的,示意他们赶紧过去,说是找到了!
沐枫也来不及细问,就连忙跟着跑到了船头,这才发现船头行驶方向的正前方海面上,又开始起雾了。
比起之前的薄雾,这里的海雾能见度更低,白雾浓稠得像是一团浆糊,丝丝缕缕包裹在船只周身。
船只要继续向前,就会驶入团雾形成的罩壳中。
白简宁刚想问海雾也是很常见的情况吗?就看到小吴站在船头,指着一个方向,一边挥手大声呼喊着什么。
顺着望去,大约几百米开外,一艘陡然出现的小船一半已经驶入白雾中,“船上有人!”
沐枫眼尖地看到了船上似乎坐着两个人,只是数秒小船已然彻底消失在团雾中。
不管他们怎么喊,都没人回应他们。
船上灯光的光束也照不进浓雾,不论他们怎么打着信号光束,等了几分钟,也没见驶入雾中的小船原路返回。
“他们是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吗?”大健喃喃道。
“这么远的距离,加上下雨,可能真的听不到吧。”沐枫说。
船长决定跟上去看看,让他们继续用手电筒打着光束信号。
于是船只一头扎进了团雾中,锥形的船头破开浓郁的雾气,显现出短暂的空档区域,又马上被回卷的雾气填充。
大约跟了半个小时,他们所乘的船只既没有驶出团雾的区域,也没有看到那几艘小船的踪迹。
船长在驾驶室着急地擦着汗,心想难道遇到了那种绵延十几海里的海雾了吗?
明明朝着一个固定方向行进的,船没看到,人也没看到。
难道是他们看错了?但是当时几个人都看到有一艘小船驶入雾里了。
正疑惑着,大健忽然用对讲机喊道,“看到他们了!在船东南边!船长,东南边!”
船长瞥了一眼雷达显示,上面空荡荡的,当他从驾驶室的玻璃窗望出去,果然再次看到了那艘小船。
不止一艘,而是有四五艘。
每一艘小船上前后坐着两个人,每一艘都是这样,不多不少刚好两个人,都是背对着他们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