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终于联系上了鲍浩凡，并说出了冯作才的条件，可是鲍浩凡却告诉了老于一件更劲爆的消息：林永辉现在在他的手上！
    “你是什么意思？”老于虽然极力掩饰，但话里的紧张仍然隐约可闻。
    “我可以把林永辉交给你们，但有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一是冯作才要录段视频给我，在视频里他要承认是他陷害的赵天寒，是江南集团背后的保护伞，二是你们要保证苏正安和祥子都不会被判死刑，三是我要陈国峰和杜绍琳，你们把他俩带来就行。而我除了把林永辉交给你们，还可以把硬盘还给你们，你们的钱加上我之前答应你们的，我会一共转给你们百分之五十，而剩下的钱我会在五年内分五次转给你们。在这五年内，我会逐渐和你们划清界线，把江南集团彻底转型，五年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老于在电话里沉默了半天，方才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而且，我怎么知道林永辉是不是在你手里？”
    “呵呵，你先跟冯作才汇报吧，他如果同意了，我就让你看看林永辉在我手里的证据。”
    冯作才在医院里接到老于的电话后，急匆匆的出院找到了老于。
    “你确定林永辉在鲍浩凡的手里吗？”
    “不确定，但我觉着鲍浩凡没必要骗我们。”
    “林永辉怎么会在他手上？”
    “他没告诉我。”
    “你说他是不是在设套诓我们？”
    “不好说，昨天咱们还想杀鲍浩凡，紧接着林永辉就来杀你，现在林永辉又落到了鲍浩凡的手里，鲍浩凡又拿他来跟咱们做交易，这一切感觉都实在太巧了。”
    “可是林永辉和鲍浩凡应该没有什么联系吧？”
    “嗯，两者之间确实没联系，他俩唯一的交集就是王世强这个死人。”
    “所以他俩提前合谋的几率有多大？”
    “我感觉不大，毕竟林永辉之前一直挂着在逃，躲警察都来不及，哪有闲工夫去找鲍浩凡？而且鲍浩凡应该也不会跟他这种人合作的。”
    “昨天的事发生的那么急，要说这是鲍浩凡和林永辉设的套确实不大像，之前两人根本没合作的可能啊，但是林永辉到底是怎么落到鲍浩凡手里的呢？警察抓了他一夜都没抓到，反而让鲍浩凡抓住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这是个套，鲍浩凡的目的是什么？”
    “拿着我的视频去举报我？没必要啊，他把林永辉交给警察就行了，而且把我供出去，苏正安他俩肯定也得死，还会把他也拖进来，除非，他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我骗过去，然后要我的命。”
    “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吧？你要出事了，那上边肯定不会饶了鲍浩凡的。”
    “嗯。”冯作才点点头，鲍浩凡就算想要自己的命，也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方式，在他的潜意识里，有钱人就算再有钱，在权力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鲍浩凡就算再穷途末路，也没有胆子和他们当官的面对面硬刚。
    “那他的条件我们答不答应？”
    “如果鲍浩凡真的只是为了自保，才用林永辉和我们换一个和平相处的机会的话，那也不是不能答应。”
    “可是，那个视频如果给了他，那他可就有了咱们的把柄了。”
    “林永辉的麻烦不比这个视频小，咱们先把林永辉弄过来再说吧。这样，你先跟鲍浩凡谈，确定好交换的细节。”
    “明白。”
    “对了，我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我找了几个以前认识的在边境贩d的人过来，全是生面孔，手上都有人命，今晚就能赶到，明天把活干完就撤，绝对干净利索。”
    “贩d的为什么要接这种活？”
    “他们的上线前段时间刚被警方扫了，现在他们没活干，渴的很。”
    “他们嘴严吗？”
    “这个你放心，他们身上都有人命，被抓了就是个死，咬不咬我们没什么用，而我答应了他们如果出了事，我会把钱给他们家人。”
    “行，这事你盯着点。”
    王天明在市中区公安局外面的咖啡馆里见到了刘川枫，看着刘川枫呼哧带喘的一脑门子汗，王天明忍不住打趣道：“你不是警察吗？怎么这么虚？”
    “你才虚呢，你以为我们警察都像你检察院的那么闲？我现在忙得要死，来跟你见面还是我牺牲了吃午饭的时间跟我们队长请了半个小时的假才出来的，这一路给我跑的，差点没跑休克了，你特么还笑话我，真没良心！”
    “你们干什么呢这么忙？”王天明赶忙点了些吃的抚慰一下刘川枫的情绪后，随口问道。
    刘川枫想了想，觉得王天明也不是外人，就说道：“昨天晚上林永辉差点把冯作才杀了，我们正在抓林永辉呢！”
    “什么玩意？林永辉出现了？”王天明惊讶道。
    “你小点声，我告诉你这些可是违纪的。”刘川枫赶忙提醒道。
    “林永辉为什么要杀冯作才呢？”
    “肯定是有仇呗，要不林永辉跑都来不及，又为什么会冒险回来杀他呢？”
    “可是，这得是大大的仇，会让林永辉这么干呢？”
    “谁知道呢？按理说林永辉是王志强的人，王志强是冯作才的人，他俩应该是上下级的关系，本应是一伙的才对，而王志强死了之后，两人也没必要反目成仇啊？更何况，林永辉当初偷的录的那些视频，应该是理亏的一方才对，怎么看起来倒像是冯作才把他得罪了呢？”
    “会不会是因为王志强？”王天明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忽然说道。
    “你说说看？”刘川枫一听王天明有想法，顿时来了兴趣，这要把王天明的发现照搬回去说给石大光听，那肯定会得到对方的赏识吧？
    “我有证据能够证明王志强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王天明抛出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很满意刘川枫一脸惊呆的表情，高深莫测的停顿了一下装完b之后，又继续说道：“而林永辉应该是知道王志强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回来给他报仇来了，而这个假设的前提就是，王志强其实是被冯作才杀人灭口并背下了所有的锅。”
    “你有证据证明王志强不是自杀的吗？当初的报告可是经过省厅检核过的，你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不能乱猜啊！”刘川枫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证据我当然有了……”
    看完王天明找到的证据，刘川枫的大嘴张了半天也没有合拢，如果王志强真是他杀，那么很明显警方负责调查的人肯定是有问题的，竟然能让警察徇私枉法来掩盖事实真相，冯作才他们得有多么的无法无天啊？
    “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卷宗？”刘川枫终于缓过神来，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他必须确保这个证据的万无一失。
    王天明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琳琳给我的。”
    “啊？”刘川枫愣了一下后，说道：“当我没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天明无语的看着对方，摸了摸脑袋后说道：“如果王志强确实是被冯作才害死的，以林永辉和王世强的关系，他会不会替王志强报仇？”
    刘川枫想了想，说道：“林永辉以前是王志强的线人，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知道的人却很少，不过，据一个退休的老警察讲，林永辉有一次差点因为帮王志强丢了命，而林永辉后来能发达，肯定也是王志强在帮他，所以，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而且，王志强肯定很信任林永辉，否则也不会和他勾结做那么多违法犯罪的事。”
    “可惜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持我们，万一我们分析的不对，那后面的侦查方向可就偏了。”
    “本来破案就是排除所有的疑点从而找到事情的真相，不管怎样，你说的这个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可是王志强不是自杀的这个证据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公之于众。现在我们手里的线索太少了，如果我们贸然的把这张牌打出去，很可能会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刘川枫点点头，他想的是这个证据的来路并不正，如果要拿给石大光以及上面的人看，那肯定要说明卷宗的来历，一旦查到琳琳头上，警察私自复制并传播案件信息，很可能会受个大大的处分。
    “其实，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林永辉身上，只要能抓住他，什么都明白了。”王天明说出了和石大光同样的结论。
    “嗯，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刘川枫撇了撇嘴道。
    “也不是，我跟你说王志强的事是因为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老于跟鲍浩凡通话了很长时间，终于确定了双方见面的细节，两边都开始准备了起来。
    半夜里，老于开车来到了省城外的一个路口，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一辆破旧的越野车停在了他的旁边。
    “哈喽啊，于哥，好久不见。”越野车上下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热情的跟老于打着招呼。
    “阿梁，路上辛苦了！”老于客气着回了一句，扫了眼车里，看到车里除了阿梁外还有三个壮汉，满意的暗暗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并没过多寒暄，而是双双开车快速离开了路口。两辆车行驶了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处收废品的大院，将车停好后，老于带着阿梁等人进到了院里的屋子内。
    “咱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干活。”老于安排阿梁等人住下后，也留了下来。
    而在院外一百多米的路边，一个黑衣人看着院子内的灯光熄灭并且久久没有动静后，转身上了一辆摩托车后快速离开。
    黑衣人骑车回到一处废弃的厂房，摘下头盔后赫然露出了陈尚斌的脸。
    “这人还真有问题，看来没找错！”陈尚斌停好车子，对着一直待在这里的赵天寒说道。
    “说说情况……”赵天寒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天前，赵天寒和陈尚斌跟鲍浩凡分开后回到了藏身的地方，陈尚斌见赵天寒一直紧锁着眉头不说话，认为他应该是黔驴技穷正在发愁呢。于是就说道：“既然硬盘不在鲍浩凡手里，那咱们的线索就彻底断了，既然如此，咱们还是想个计划，直接把冯作才做了吧。要不再这么查下去，我就该在中国退休了。”
    赵天寒并没有搭理陈尚斌，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陈尚斌见他不说话，就推了他一把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呢？你有什么好怕的，就以咱俩的身手，别说一个区区的公安厅长，就是部……”
    “你快闭嘴吧！”赵天寒被烦的不行，直接打断了他，随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对陈尚斌说道：“把你手机给我！”
    陈尚斌一脸不屑的把手机递了过去，说道：“怎么？你要自首啊？”
    赵天寒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而是拿着手机郑重的拨出了那个一直记在心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阵才接通，那个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哪位？”
    “首长，是我。”
    电话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没多长时间，就语气关切的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赵天寒的眼泪瞬时就流了下来，今天打这个电话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本来他已经想到了很多的可能，但没想到首长对自己却是无限的信任与爱护。
    首长既没有问他是否真的杀了人，也没问他现在在哪，只是问自己能为他做什么，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怎么能不令赵天寒感激涕零。
    “首长，谢谢您！”赵天寒声音有些哽咽，但他立刻调整好情绪，说道：“我要找一个人，但我只有一点点线索……”
    “这个人是不是在中国？”首长直接打断他问道。
    “是！”
    “那就没问题。我让魏参联系你，你跟他说就行。”
    很快，魏参的电话打了过来，赵天寒说道：“我要找的人叫老于，但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在一个多小时前他打过一个电话……”
    魏参听完赵天寒简单的讲述后，说道：“线索有点少，我需要些时间，给我三个小时！”
    “谢谢魏参。”
    “不用客气，你的事我听说了，咱们都是军人，陷害你的人也是我的敌人，我肯定帮你把人找到！”
    某军区情报信息部门，魏参推门走进作战室，对着正在忙碌的情报人员说道：“大家把手头的活先停一停，现在有个秘密演习任务，根据提供的情报迅速确定敌方间谍分子的身份……”
    两个小时后，魏参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们找到了一个嫌疑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