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已经结束，阳光不再炽热逼人，变得柔和温暖，向大地挥洒别样的黄，染红了枫叶浸染了大地。
    银杏带着醉人的红，状似微醺，于风中微微摇曳，带着秋叶的寂美。
    “咻！”
    一道疾风划过落叶间，卷起一阵微尘。
    不远处新建的西山球场内，早已人声鼎沸，体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镇国杯，在今日正式开始啦！
    “这球赛，竟然如此热闹，有如此之多的百姓关注？”
    看着第一场比赛开始后热闹的叫喊，百姓们激动的鼓励助威，身着便衣带着刘建、李东阳等一众大臣前来“微服私访”与民同乐的弘治皇帝不由感叹。
    这氛围，即便是他也是第一次见。
    虽然没有阅兵的那种威严状况，但有一种别样的激动氛围。
    两支身着不同颜色标识的队伍围绕着一颗类似蹴鞠的球不断抗争，在偌大的球场上相互竞逐。
    之间镇国煤矿矿工一队的甲字球员上来一个滑铲从白莲一队的丁字球员脚下拦截抢球，“哐当”一下......连人带球一同被铲飞出去......
    好吧，初创球队是这样的，激情远大于技术，即便是这般重击双方也跟没事人似的起身开始继续竞争球的掌控权。
    这一次，显然是白莲一队的小丁更胜一筹，一个弧线球便传递给了队友。
    “追！”
    见球离自己球门越来越近，矿工一队急了，赶忙回防半区，但此时已经晚了。
    这个落下的巨大防守空洞让得到球的白莲庚号如入无人之境，迅速突破到了矿工队的球门前。
    “来吧！”
    矿工一队的守门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迎面冲来的白莲庚，防守姿态十足。
    “哈！”
    一个急停，白莲庚飞起一脚，足球顿时裹挟着风声，在空中划过一道绚烂的弧线直奔球门。
    “啊！”
    说时迟那时快，守门员果断朝着球的方向飞扑而去。
    球撞框，人扑空......
    原本激动的氛围顿时变成一场爆笑和唏嘘。
    第一场便将戏剧性和竞技的热血共同展现了出来，只能说双方都努力了，但努力的中途是一点技巧都没带上。
    但是，这并不妨碍全场观众为自己支持的球队喝彩鼓励。
    第一场球赛嘛，一切都是新鲜的、新奇的。
    光是这个热闹就足够许多人在忙碌一年后少有的空闲时光将内心的积攒情绪吼叫释放出来了。
    在这情绪的感染下，连弘治皇帝都有些期待比赛的后续进程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中场休息5:4。
    半场能踢进近十个球，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抗。
    “哎呀，好多失误，要是本宫的朱神医队现在都杀死比赛了。”
    朱厚照在一旁发表看法，大有于高处指点江山之势。
    要是只有这水平的话后续可就太没意思了，你们加把劲再进步一些呀。
    “这才第一场初赛，别急嘛，后面自然会越低越好的。”朱厚炜搁一旁笑道。
    哪有第一次打比赛就爆种的，得给人家进步的时间呀，那所谓的技巧性实战经验不都得一步一步慢慢积累的嘛。
    “这球赛倒确实颇有意思。”弘治皇帝微微颔首，在京城他还从没见过有这么多百姓能为一件事能这么激动乐呵的呢。
    即便是当初朝廷实施的许多所谓“善政”也起不到多少实质性效果，可见朱厚炜这一手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这球场能容纳多少人？”
    趁着中场休息，弘治皇帝微微遥望，朝着身旁的朱厚炜问道。
    “啊？大概一两万左右。”
    搁一旁与朱厚照讨论的朱厚炜被弘治皇帝这么一问差点没反应过来。
    “容纳一两万百姓一同观看，这场地也着实不小，不知是何人设计？”
    工部尚书闻言不由问道。
    这么一个高超的设计师，工部怎么能没有备案呢，目前的工部可太缺少这种级别的大匠了，因为经常民间但凡·本事出众一些的要么早被西山挖走要么之后主动投靠西山了。
    现在的工部有些工程都需要找西山合作外包了......
    还是得发展、积累朝廷的匠人底蕴啊。
    “这个啊，这个本王设计的呀。”
    朱厚炜闻言，指了指自己道。
    “还有那个钟楼，了望台、大剧院、军校、书院......”
    “都是本王亲自设计的。”
    “都是蔚王殿下设计的？”别说是工部了，就连刘建、李东阳、谢迁乃至是弘治皇帝都不由惊叹。
    原本还以为最多就是朱厚炜提出的古灵精怪的意见然后由众多匠人合力设计产出。
    没想到设计居然都是出自朱厚炜一人之手？
    真是个怪才......老朱家的科技树也是一如既往的偏，这点的都是啥技能点呀......
    “对啊，全都是，咋了？”朱厚炜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
    不是，都啥眼神呀，我设计的不行嘛？
    那朱厚照一个本时代的人都手搓崔雨弹了，我这整点标志性地标建筑算啥？
    你在质疑一个美术生嘛？
    “殿下大才。”
    工部官员拱手，麻了，大匠居然是蔚王殿下，难怪能吸引天下匠人，搞了半天人家都是同行呀。
    “数万人观赛的场地，不会出事吧？”
    弘治皇帝微微皱眉，热闹归热闹，但人多的地方总是危险的呀，踩踏神马的一旦发生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父皇放心，各处都安排了人手专门负责维持秩序的，绝对不会允许过多人数进入观赛，每次比赛的观赛人数都有限制的。”
    朱厚照表示把心放稳，他们在西山这老些年，流民、白莲发展教化花了这老些力气，要这点事都考虑不到做不好，那不是白混了嘛。
    “嗯，那这门票......百姓们会不会承担不起，吃不消？”弘治皇帝再度发问。
    “门票？”
    朱厚照、朱厚炜面面相觑。
    “父皇，这次比赛没卖门票呀。都是一视同仁免费的。”
    你一个从没出息过的玩意上来就收人家钱？你觉得合理吗？
    人家第一部电影放映都是请人观看的呢。
    打开市场，这都是前期应该的成本投入啊。
    还有，这别人看完球谈论的都是刚刚球赛上的精彩瞬间和对后续的期待，怎么到了朝堂上众人这，话题就这么怪呢？
    “不收门票？”
    弘治皇帝也愣了。
    他看看硕大的场地、宏伟的建筑，又看看朱厚照、朱厚炜。
    眼神意思明确无比。
    怎么，你们俩小子转性了？有钱不赚不是你们的风格呀。
    “嗯，不收门票，施恩于民，好啊。”
    当着刘建等股肱之臣的面，弘治皇帝也不好太落俗谈商。
    只能清咳表示肯定。
    但是，怎么总感觉有种丢钱了的感觉呢。
    这卖票吧，担心百姓吃不消消费不起加大生存压力。
    不卖吧，这老些场地花那老些钱，不收回点本感觉好亏呀。
    弘治皇帝，那叫一个心里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