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
归藏老祖冷冷地盯着明德真君，大声呵斥。
“对不起！”
明德真君忙低下头。
整个计划，他其实所知不多，却知道归藏老祖有一个计划需要一种特殊神魂波动的人。
拥有这种特殊神魂波动的人极少。
所以，明德真君才带着法器去了问剑宗，不止是问剑宗，只要他出了天剑门归藏殿便会随身带着那件法器，为自家师父做事，寻找那样的人。
然而，的确是稀罕。
领了任务已经十年，所过之处也不少，见到了不少人，却只有程丽君有着这样的神魂波动。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程丽君的天赋根骨。
后来，程丽君进入剑池之后，他才晓得程丽君的资质如此的恐怖，在天剑门也是两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毕竟，七枚极品飞剑影子，还都是白板，被她带了出来。
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
不管是遇到玄阴殿突袭，还是白雾世界的吞噬，她都完好无损地活着离开。
且凭借一己之力突破先天，凝聚阴神。
这样的存在，乃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啊，如果一切顺利，没有遇到意外，法相老祖只是下限，上限乃是化神，甚至合道，有可能超脱成为仙人。
虽然，明德真君不知道归藏老祖找那种特殊神魂波动的人来做什么，作为他的徒弟，自家这个师父虽然有着慈祥的人设，然而，背地里是什么货色，他也略知一二。
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这样的话，仍然要继续计划？
在险些失控的时候，明德真君有点口不择言，不过，当归藏老祖发怒之后，他立马道歉。
当然，他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白雾化成的龙的确是归藏老祖的法相，不过，只是他的法相之一，他真正的法相乃是这座巍峨的大殿，整个归藏殿的灵机气脉所在皆是他的法相。
也就是说，他的法相是这个灵地秘境空间。
所以，归藏老祖才能在这个空间为所欲为，念头一动便能操控一切，为所欲为如同神灵。
大殿又是法相核心。
在这里说话，不可能被其他人知晓，除非，归藏老祖主动泄露出去，当然没有这个可能。
其实，他们都错了。
还真的是有一个人在殿内旁听。
哪怕是归藏老祖就是归藏殿的化身，哪怕他对可以操控这一切，整个空间的任何变化貌似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却也无法发现聂无双的分身。
和在第二个世界一样，只要分身不主动出现在现实世界，而是藏在影子空间。
因果也就不被感知。
在第二世界，哪怕是天帝这样最顶级的存在都没办法感知到聂无双的影子空间，尤其是在他的实力也强大起来的时候，更是连一点点因果预兆都没有。
那个世界受过佛门渲染。
因果规则乃是内核之一。
即便如此，都没法感知因果。
在这个世界，因果并非世界主流，虽然存在，因果线却极其的晦暗，难以追索。
在归藏殿，归藏老祖虽然像神灵一般强大，却并非这方世界的最顶级那样的存在，对于因果之道更是一窍不通，自然没办法发现聂无双的法相分身。
哪怕这个分身就静静地站在他身旁。
……
通天柱上。
云海茫茫，仙山渺渺。
放眼望去，聂无双很是心旷神怡。
分身听到了也代表他听到了，没有一丝延迟。
自然也知道这归藏老祖貌似对程丽君不怀好意，既然如此，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分开自己和程丽君。避免程丽君分心，不让自己成为程丽君的软肋，要激励程丽君努力修炼什么的，不过是借口。
人啊！
聂无双笑了笑。
不过，他还好，没有什么不忿。
人的愤怒更多是来源于自己的无能，即便归藏老祖很强大，天剑门很厉害，聂无双仍然有自信闯出这里，大不了，到时候就翻脸，没什么可怕的！
在此之前，他准备升一个级。
不过，需要先等一下。
一道光穿越云海，出现在聂无双面前，然后，坠落下来，悬浮在他的眉间。
那是一枚玉简。
“这是天剑门的传承功法，可以直达先天境界，你且贴在眉心，仔细感悟！”
耳边，归藏老祖的声音响起。
“哦！”
聂无双应了一声。
抬起手，拿起玉简，贴在眉心。
识海内，有光影闪烁，玉简化为了文字朝聂无双的神魂涌了过去，融入了神魂之中。
当然，这个不是真正的聂无双的神魂。
他用白帝的气息模拟出了一个神魂，类似于剑道种子这样的存在。
人是需要一个身份的！
功法还算玄妙，和问剑宗藏经阁的那些开窍法相比，完整了很多，也没有了很多问题。
不过，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随着这门功法而来的还有一颗种子，就好比杜鹃鸟在别人的鸟窝内下的蛋。
若是按照这个去修炼，在开窍的时候，养的神也就不纯粹。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是给别人养娃，养到二十岁的时候多半就会甩了你，回到他亲爹身边。
鸡飞蛋打人不安乐！
“哼！”
聂无双在心中无声地冷笑了一声。
“好好修炼，开窍之后若是达标，便会进入秘境，天剑门是什么待遇，你就是什么待遇！”
“长生路远，你要想陪你师姐走下去，就必须好好修炼，不然，当她飞升九天之外，你仍然是凡间的一滩烂泥！”
虚空中，归藏老祖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我会努力的！”
聂无双抱拳作揖。
然后，他感到了视线离开。
这段时间，归藏老祖并未关注于他，即便有着主场之利，以整个归藏殿为靠山，他终究是法相，而非化神，做不到神念转换万千，可以同时关注万千众生。
没人注意，聂无双准备升级。
没有像程丽君那样气息沸腾，聂无双的升级毫无预兆，可以说是悄无声息。
一个念头，他便推开了真界之门。
阳神真君都不敢肉身进入的真界。
他敢！
当然，他没有这样做。
仍然是分神进入了真界，那一刻，就像是一个太阳，万千星海皆围绕他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