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我就答应蒋依依,艺术馆有活动一定邀请她,刚好她前两天刚放寒假,所以老早的邀请她过来。她不但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好几个同是学音乐的漂亮同学。
她见到我高兴的要死,嘟着小嘴跟同学介绍道:“这是我的房东,别看他蔫了吧唧的,他就是spiritual space的主理人之一。”
“哇!蛮年轻蛮帅的,比我们学院那些只会弹吉他装腔作势的男孩顺眼多了。”
“哥你真厉害!!”
“四哥带我们参观一下吧!”
在小美女的一众吆喝中,我收获了一群小迷妹的芳心。蒋依依扯了扯我的衣服,挤眉弄眼的说:“等过两天我找到兼职就去搬过去住,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租金,房东你不许涨价。”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
我刚想说她不要一直这么小气吧啦,但远远的看到艺术馆门口进来两个人。
罗筠,在先前不久的宴会上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女性。并不是因为她是秦明的朋友身份,单凭她身上与秦粒相似的气质,就足够让我难以忘记。
只是,今天她身旁跟着一位戴眼镜的儒雅男士,看起来有点眼熟,我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她的出现让我感到意外,毕竟秦明对这座艺术馆有敌对态度,而她作为秦明的朋友,自然少不了同仇敌忾。
我话锋一转,跟蒋依依说离开一小会儿,她撇撇嘴,似乎有点小情绪。
当我主动靠近罗筠时,目光欣赏的落在她身上。她身着一袭精致的旗袍,剪裁合身,线条流畅,将她高挑的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高贵而典雅,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我下意识把她和秦粒放在一起比较,然而两者之间,秦粒溢于言表的控制欲如同无形的枷锁,难免感到让人一丝压抑。
罗筠则不同,她的优雅与从容似乎与生俱来,无需言语便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平静与自信。她不会刻意追求控制,却能在无形中影响着周围的人,她的存在就是一种力量,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不管怎么形容,她们的美是一种各有千秋的共性。
“罗小姐,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参加这次的活动。”
“我说自己会来就一定会来,况且我要在西安长待一段时间,多认识几个朋友,不会太无聊。”她说完,伸手介绍道:“这位是三味书屋的品牌创始人,常勤。”
常勤扶了扶眼镜,伸手握手的同时打招呼说:“你好。”
我回应握手说:“三味书屋的名字有点熟悉……”
常勤幽默的说:“鲁迅先生大抵也是这样认为的,希望我们的三味书屋在西安顺利开张,也能让更多人熟悉。”
我打哈哈笑了一下,脑海里闪烁有关唐郁的画面,随着回忆深入,我顿时想起来了,我们曾在银川去过一家叫做三味书屋的书店。
“我在银川的时候去过一家三味书屋,不知道是不是你名下的书店。”
听到我的话,常勤眼睛亮了一下,“我在银川刚好有一家店,倘若不是重名的话,应该就是我的店了。”
我说道:“那看来我们很有缘分了……”
罗筠笑称道:“那还真是有缘,说不定你们早就见过了。我看艺术馆开业的动静不小,到时候等三味书屋开业,希望有一半这样的场景就行。”
我也不怕给秦明添堵,开玩笑的说:“如果你把书店开在秦明的地方,那估计不行,毕竟那里是市区,政府不让放二脚踢,也只有我们这边偏僻的地方,还能听个礼花的响。”
罗筠笑了,说:“有机会我们做个邻居,在隔壁开店。”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对我来说能够恶心到秦明,也不枉我一番心意。
“那你们先参展,等结束了我们再聊,我那边还有一群朋友在等我。”
“你先忙吧,我和常勤先看看。”
等我回到蒋依依那里,她们已经开始步入正厅开始观展了。
一个女生戳了戳蒋依依,蒋依依瞟了一眼罗筠,嘟囔着说道:“房东,有我们一群小美女还不够你看的啊,非要跑到那个美女面前献殷勤。”
我无语道:“蒋依依,你不要胡乱诽谤,我和她才是第二次见面,而且我有正事去聊。”
“什么正事?我觉得你带我们参观也是正事。”
“给某个我讨厌的人使绊子,让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房东,你学坏了,你以前可没有这么邪恶。”
我:……
好在有个女同学指着眼前的艺术装置问道:“房东哥,这个有什么意义啊?它看起来像一只蝴蝶,又背着一把尺子,是不是说即使化茧成蝶,也会有飞不到的高度。”
我解释道:“这个作品叫做蝴蝶的尺度……”
混迹于年轻靓丽的大学生中,给我带来一种自己也年轻的错觉,学生时代的记忆犹新,然而我已在社会的洪流中摸爬滚打许久。
我羡慕她们的朝气蓬勃,对任何事物好奇的探索精神,相同的艺术作品在她们的眼里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我分明也很年轻,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上充满了刻板腐朽的气息,不经意间,我离秦朝的所述的unconstraint(无拘无束)越来越远。
……
不到四十分钟,我们便到了展览尾声环节。
在昏暗的小展示厅里,中央摆放着一幅画,旁边是有好几个零的价值鉴定证书,共同存在的还有一只伸着懒腰的小猫。
房间里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大屏幕上出现鲜红的警示标语,“此时艺术馆发生了不可抗力的意外,你只能选择救这幅画,或者救这只猫,请选择代表画的红灯或者代表猫的绿灯。”
女孩们震惊的盯着那幅价值百万的《戈拿之死》,她们面面相觑,认真思考。
蒋依依弱弱的反问:“这幅画看起来不好看啊,真的值上面写的一百多万吗?够我吃一辈子的肉夹馍了。”
我忍不住笑了,心想蒋依依这辈子改不了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小性格。
然而她们最终的结果是选择绿灯的人比较多,可能女孩子比较感性一点,相比冷冰冰的画,哪里有这只可爱的小猫好。
……
我送蒋依依离开的时候,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她们还沉浸在救猫还是救画的选择之中。
然而蒋依依瞪着眼睛盯着我说:“房东你别忘了,等我找好兼职就搬过去住。”末了她又问我一句,“寒假若梦还会不会来西安啊,好久没见还挺想她的。”
“我不会忘的。”我说道,“若梦来不来不确定,她家里……反正来了你肯定会见到的。”
若梦的人渣父亲,见不得我和若梦在一起,前几次要不是若梦后妈帮忙,我都不一定能够带着若梦离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