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的话语落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洞察,仿佛能直视人心最隐秘的角落。“你啊,小子,那点小心思,在我这儿不过是层薄纱。混到这份上,谁不是火眼金睛?李述那小子,外表看似粗犷不羁,实则心思缜密,若非如此,又怎能在这浑水中游刃有余,财源广进。”
我闻言一怔,脑海中快速回放与李述交锋的每一幕。那些愤怒的表象、轻蔑的言辞之下,隐藏的是何等的镇定与自信,他从未真正流露出丝毫惧色。
正如秦明,明知这是场鸿门宴,却毅然赴约,他们皆是棋局的执棋者,对我这个小卒的动向了如指掌,自信我必然要遵循游戏规则。
金钱与权势,自古以来便是相辅相成的双刃剑,他们背后倚仗的资本力量,让他们有足够的底气去操控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那么,秦总,您的意思呢?”
秦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巧了,刚好也有想踩死他的想法,最好没有丝毫翻身的机会。你手中的那份资料,我愿意额外支付二十万收购。”
我沉吟片刻,指尖轻触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中,思绪万千。
这份资料,已成悬在李述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即便我不爆料,李述知道有一块定时炸弹在我手里,随时可能炸死他,这让他怎么想。
秦明的提议,无疑在加速了这一进程的同时,也同样符合我的想法。
秦明追问,“小子,你是不相信我?你现在都这样得罪他了,还害怕考虑最坏的后果?”
我摇了摇头,说:“最坏的结果……大不了钱财散尽,小命一条。”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的东西,再加上我手里的一点佐料,我能让他彻底倒台。”
他的一番话,最终敲定我犹豫的念头,我决绝的说道:“行!但是要等我们签好合同,我连同秦朝的声明书一起给你。”
……
傍晚八点,秦明坐着一辆雷克萨斯lm来接我,在这辆车的身后,还跟着好几辆宝马。
一整个的车队庄重肃穆,气势磅礴。
秦明霸道总裁的形象,突然就变得沉稳起来了。三十而立,更何况他才三十,正是风华正茂,壮志凌云的年岁。
我上了车后,问他跟那么多车干嘛,他说是律师团队,要确认声明书。
我没再言语,他从车载冰箱里扔了瓶可乐给我,顺便问道:“秦朝呢?你应该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吧?”
我说:“我的确知道,但我没兴趣跟你讲。”
他抿了口可乐,轻笑道:“也是,他应该很恨我……你作为他的好友,连带着讨厌我也正常。”
“秦总,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再问出来?麻烦你把地皮的产权合同给我一下,我拍张照片有用处。”
“等一下。”
秦明拿起对讲机,不一会儿,一个打扮精干的秘书从其中一辆宝马上跑过来。
秘书是新换的,上次的那个花瓶想来是被淘汰了。
我拍了一张照片,给贾臻发了过去。
随后,我们去了李述的公司。
他的大本营在高新区,挂着科技公司的名头,却是倒卖地皮的二道贩子,用挂羊头卖狗肉这个成语形容实在贴切。
到了地方,秘书在外边拉开车门,随后扫了我一眼,而后讲道:“秦总,我们到了。”
秦明吩咐道:“让其他人等着,我和他一起上去。”
秘书应声说好,随后回去车上待着了。
秦明一身正装,风度儒雅,自带霸总气场。
如此对比下来,身着便服的我,像个小跟班,幸好我们并肩而行,不然就更像了。
电梯停在十五楼之前,我给秦明说道:“秦总过会儿可能有点意外会发生,你能看场笑话了。”
秦明有点意外,但还是沉稳的说:“是吗,那就当看场戏吧。”
电梯门刚打开已经有人等候迎接了,两个大波美女,穿的……稍微有点露了,那道引人注目的乳沟好比马里亚纳海沟。
“您好,请问是秦总和司总吗?我们李总已经在等你们了。”
李述爽朗的笑声传来,“等什么等,我要亲自迎接一下的,好歹是三个亿的大单子。”
他把手里的一个u盘递给我说:“你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离了我这手,我从来没见过这个u盘。”
我点头说明白。
然后他对我和秦明伸手说道:“两位请,律师在会议室里候着了。”
秦明看了看我,似乎在问我说的好戏呢。
与此同时,在通往此地的科技路上,一辆轿车内,贾臻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几乎要凝固周遭的空气。
“丁文江,这次,即便是你姐出面,也别想再护着你。回到烟台的那一刻起,你他妈带着你的破行李,自行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记住,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打断你的腿,把你像垃圾一般丢弃在滨海中路的街头,让你去他妈的要饭。”
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数愤怒。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胖子,丁文江,此刻已是汗流浃背,他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仿佛一只无助的小鸡崽,只能拼命地点头以示顺从。
“姐夫,我……我都知道了,真的知道了。这次是我疏忽大意,那个姓李的混蛋,他竟然收了七千万却临阵脱逃,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与无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轻易落下。
一边是姐夫冷酷无情的威胁,另一边则是李述那突如其来的背叛,他仿佛被夹在两座巨山之间,无法动弹,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
车内,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而这风,似乎也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哀与无奈。
他在心中默骂,长安长安……狗日的长安,一点也不长安,全他妈是骗子。
贾臻的手机响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下一秒恨不得跳脚骂,然后怒道:“地皮合同为什么会在司肆手里,丁文江你他妈到底办了怎么一回事,草他妈的!我们现在去李述的公司。”
丁文江被骂的一动也不敢动,将近三十岁的人被训的跟狗似的,他不死心的问:“姐夫,司肆又是谁啊?”
“唐郁找的小男朋友,我就说她眼光怎么可能差,看来这司肆年纪轻轻的,也是个麻烦人物。”
“姐夫,你别夸她了,姓唐的对你啥态度,我都看出来人家对你没意思了,我姐哪里不好了,有胸有屁股的。”
贾臻冷冷呵斥道:“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