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思媛闻言，愣了一下。
    “这种时候给我安排活动？”
    小助理回想着电话内容，挠着头发道：
    “梨姐好像在忙，没说得太清楚，好像是个音乐座谈会？不会让你太耗嗓子的。”
    自家工作室很良心，雪梨也不会害她，褚思媛心知肚明。
    “行。”
    “等晚一点，我再问问梨姐具体情况，然后帮你预约造型师……”
    两人一边低声交谈，一边往外走。
    经过柯兴朝身边，褚思媛礼貌地冲他笑了笑。
    “柯老师，我们先走了。”
    柯兴朝扯出一抹僵笑。
    “好，慢走。”
    不消一会儿，偌大的表演厅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望着仍亮着聚光厅的舞台，脑子里想的却是秦柔芝最后的眼神，无奈轻叹。
    好像不站队也不行。
    做人真tm的难。
    不过，后悔也没用啦。
    这会儿秦柔芝和周导演可能已经在说服阿宁换掉他。
    他倒也不怪阿宁，只怪他没办法跟阿宁联系，只怪信息差，阿宁没听到事情的全貌。
    啊呸呸呸，想这些有的没有，根本没用！
    还不如找找后路……
    柯兴朝在表演厅发了一会儿呆，才意兴阑珊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准备回去。
    没走几步，推门声在空旷的表演厅里荡开。
    他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卫俊平出现在门口。
    “卫副会？”
    卫俊平视线一扫，有些愕然。
    “小柯，其他人呢？”
    柯兴朝斟酌了下，才答道：
    “换人那好像出差错了，周导演说要跟阿宁说清楚情况，在搞清楚前，暂时放假一天。”
    卫俊平低骂了句什么，两人距离有些远，柯兴朝没听清。
    不过，从对方脸上还是能看到不高兴的痕迹。
    柯兴朝犹豫道：
    “卫副会长，我也先回去了？”
    执行导演有权力安排组内众成员的休息时间，只要不影响整体进度，休息一天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换人的事跟柯兴朝没太大关系，卫俊平也不打算把人卷进来，闻言便点点头。
    “回吧。”
    都清场了，拉着柯兴朝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成不了什么事。
    他打算去找周明强谈谈。
    卫俊平正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喊住柯兴朝。
    “等一下，我跟你说个事，省得再打电话了。”
    柯兴朝有疑惑，但还是回身朝卫俊平走过去。
    “卫副会，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卫俊平点头。
    “有个活动，明天晚上有一场沙龙，你有时间就过去听听前辈们的经验。”
    柯兴朝的脑子瞬间“轰”的一声，炸了！
    明天晚上，沙龙。
    跟刚才秦柔芝说的信息重合……
    不是巧合的话，那就是陈磐徵办的沙龙。
    峰回路转。
    柯兴朝觉得自己的心脏像坐过山车似的，高低起伏，刺激极了。
    “让、让我去吗？”
    卫俊平看了他一眼。
    “阿宁说你面试时的音准跟歌曲的协调性还不够，要想办法加强把控。”
    瞧着小姑娘的打算，似乎是想把人交给自己的师兄帮忙调教。
    柯兴朝愣住。
    竟然是阿宁给他机会？
    卫俊卫低头看了眼腕带，随即交待了时间和地点。
    “到时候由阿宁带你们进场，那地点是挺……有名的私人会所，你穿正式一点。”
    柯兴朝一顿，抬头。
    “我们？”
    “阿宁没说，不过我听着她应该是要带你和褚思媛一起去。”卫俊平摆了手，“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明晚不要迟到！”
    说完，转身就要走。
    柯兴朝却追了过去。
    “卫副会！我们这边，是不是……不会换人？”
    “不换！”
    卫俊平都有翻白眼的冲动了。
    小丑太多，上跳下窜的，莫名其妙就把事情给闹得这么大。
    还让他扑了个空，白走一趟！
    柯兴朝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卫俊平的话，对整件事都有了数。
    总之，他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行，其他的，啥也不沾就对了。
    他停下脚步，目送卫俊平离开后，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心里却是满的，热的。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使劲握拳大喊了一声“yes”，然后，迈开脚步，越走越快，在走廊上来回跑了好几圈。
    ……
    音协那边的事，江以宁不知情。
    放下所有，窝在家里陪了奶奶三天后，人刚走出江宅，就被无数待办事项给淹没过去。
    按照轻重缓急，她先给雪梨打了通电话，说了些事，约着傍晚一起吃晚饭，然后再看看她从sim带回来的数据。
    在去鉴定中心的路上，她联系了大哥，说了任子栋手上那项目的事。
    虽然这事发生在m国，但国内多少也听到些消息，只是深一层的消息并不多。
    江亦燃问了些问题，又和江以宁讨论了些研究的可行性和价值量。
    江以宁将自己知道的，和想到的，都说了。
    如sim的判断一致，价值巨大。
    江亦燃是生意人，自然不会让生意溜走。
    不过，就项目体量而言，不是电话的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江亦燃让她下周带和项目负责人到江氏集团商谈。
    直到车子停在鉴定中心前，江以宁才挂了电话。
    江雪扭头，冲她笑。
    “以宁，我在这儿等你哈！”
    回国后，江霜江雪还留在她身边，江以宁这才知道，她们和大哥签的是十年期保镖合同。
    江以宁点点头，而后推门下车，走进了鉴定中心。
    上前接待她的还是上次那位接待员。
    对方还记得她，没过多废话，就把她的鉴定报告拿了过来。
    江以宁接了过去。
    “您慢慢看。”
    接待员知趣地退出接待室，将空间留给了江以宁。
    报告很多，但她只需要看最前面的结果就够。
    放在最上方的，是她和叶老太太的报告。
    江以宁目光在报告封面上停了一瞬，才缓缓翻开第一页。
    隔代亲缘关系鉴定。
    ……根据检测结果分析，鉴定双方属于外祖母与外孙女关系。
    视线在鉴定结果停了两秒，她很平静地将报告合上，然后，随手放到桌子的另一边。
    接下来几份，她翻开合上，几秒就过掉一份。
    直到，叶棠的名字出现在她眼前。
    动作骤停。
    片刻后，她打开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