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又来？！”
    “哈哈哈说又的就很灵性，这西京郊的投标，真是没完没了啊！”
    “什么情况？这次的投标流程那么严格，还能找到舞弊的空子啊？都是什么鬼‘人才’，把这些能耐用在正途上不好吗？”
    “这次应该不是贿赂了吧？”
    “是不是贿赂不知道，但肯定的是，这次处置一定比上一次严厉！”
    “……”
    众人嘴上议论纷纷，身体乖乖听从指示，坐回到座位上，听唱标人作出说明。
    会场的门也被重新关上。
    “大家先稍安毋躁，静候几分钟，具体情况还在了解中，一会儿可能需要大家配合，将手边的电子产品和纸质文件摆出来，等经侦警察过来后，会一一进行检查。”
    说完，唱标人就快步回到招标团队里，和同事严肃交流。
    整个会场到处都是嗡嗡声，所有人都在议论。
    “听着官方的意思，是我们这儿有间谍，他们还报警了？”
    “官方比起上一次处理狠多了，上一次都没有当场报警，还拖了两天，才成立调查组。”
    “唉，真麻烦，闹这么多有意思吗？依我看，现在的结果就挺不错的，暮氏国际有实力开发西京郊，江氏医院也很不错，还有闻氏的大型商场唔——”
    “老哥！你少说几句行不行！嫌命长啊！”
    “我还怕他们杀了我不成？法治社会，我可不怕！”
    “对啊，法治社会，但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你死了，他入狱的结果？你还觉得不怕？况且，主谋还不一定入狱！”
    “……我闭嘴还不行吗……”
    “行了行了，赶紧把要检查的东西拿出来，反正跟我们没有关系，配合调查吧！”
    “也对。”
    许茵跟着江以宁和暮沉回到座位上。
    其他人也都已经回来了，闻一宣和江亦烨身边的人倒没有参与议论，而是在自查和复盘，以防被人钻了空子而不自知。
    这个会场里，看似人多，其实只有简简单单的三方人。
    一是凤家一派，二是暮家一派，三是零散的路人。
    基本上，路人那一派不会出手做什么，他们的目的简单且明确。
    而暮家一派也非常肯定，事件不是自出己方的手。
    一经排除，答案就很明显了。
    这是凤家一派，针对暮家一派的行动。
    “以宁，跟刚才那个心脏病发，应该是同一个人呃，同一批人做的吧？你知道是谁，有人给你告密了，对不对？”
    她虽然很咸鱼，但也还是保住一点点智商的。
    投标开始前几分钟，江以宁和暮沉就很突然地分头行动了。
    明显，那狗男人把她赶走之前，俩人还不知道有人要搞事的，肯定是她走后，有人告密了！
    她当时还懵着，现在一细起，就回过味儿了。
    江以宁看了她一眼，点头。
    “嗯，不过，现在这一场，应该是他们临时起意的，不用担心。”
    临时起意，就意味着准备不足，必然有破绽。
    “先想想刚才有没有看见鬼鬼祟祟的人，或者有人刻意接近，也许就是那会儿他们做了什么。”
    许茵脱口道：
    “没有——”
    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想起来，刚才那个不生不熟的张千雪，黏过来撒娇讨好的事。
    但张千雪，不是凤家那边的人……吧？
    都是为了利益的，哪有绝对的是哪边的人！
    许茵没由来地慌了。
    江以宁看出她的异样，抬眸道：
    “想起什么了？”
    许茵没说话，抖着手去摸自己身上的包包口袋，最后，在职业套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储存器。
    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许茵差点哭了出来。
    “张千雪那个贱人！我要找她算账！”
    江以宁拉住她。
    “账要算，但不是现在。”
    许茵拿着个烫手芋，放不是扔不是，眼眶急得都红了。
    “怎么办啊！我说这东西不是我的，警察会相信吗？！”
    东西在许茵手上，按流程，自然是要列为第一怀疑对象，重点调查。
    至于后续会怎么样……这种情况下，大概率能查清，还许茵清白。
    只是，这个过程拖得越久，投标结果就越有可能推翻重来。
    也就达到了最终目的。
    江以宁伸手。aishangba.org
    “给我。”
    许茵瞳孔骤然紧缩，拳头猛地握紧，将储存器握在手心里。
    “……给你做什么？”
    江以宁神色冷静。
    “我来处理。”
    许茵唇瓣颤抖开合，神色浮现一瞬的挣扎，最后牙齿一咬，将拳头藏到了身后。
    “……不行，是我自己蠢，我活该的。”
    这时，会场前方传来一阵声响。
    警察到场了，正在跟官方了解记录情况。
    江以宁收回视线，再次看向许茵。
    “我没打算帮你顶罪，我没那么伟大。”
    许茵瘪了瘪嘴，模样委屈又可怜。
    女孩另一边的男人不耐烦，冷冷出声：
    “拿出来。”
    许茵噎了一下。
    啊啊啊烦死了这对狗男女！
    “给！”
    她气势十足地把东西拍到江以宁手上，然而，下一秒，便痿了，诺诺地凑回去。
    “你……想要怎么做？”
    江以宁摸了摸储存器，外壳是透明的塑料质材，能看见里的电子纹路，很轻，不难处理，如果有工具和材料的话。
    她没答许茵的问题，而是道：
    “我需要一些时间。”
    许茵立即应声：
    “这个交给我！想要多少时间我都给你拖！”
    江以宁看了她一眼，笑了。
    “那就交给你了，加油，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
    许茵点头如捣蒜。
    “嗯嗯！就算是蚱蜢，阿宁也是最美丽的那一只。”
    江以宁：“……”
    本来只是想让她放松一些。
    应该随她紧张去才对的。
    这时候，许茵最讨厌的男人又说话了：
    “你坐闻一宣那边去。”
    闻一宣和江亦烨坐在前面几排的位置上，会先受到检查，而且，她也要跟表哥报告一下，自己太蠢被人坑的事儿。
    检查到她的时候，张千雪应该会跳出来咬人。
    许茵瞪了他一眼，将所有不满咽下，乖乖起身，往闻一宣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