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要坐那个吗?”
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泊旁,天泪指着湖上漂浮的船只,出声问道。
“好!”
精灵女皇轻笑颔首。
“那我们去买一艘。”
天泪咧嘴一笑,牵着媳妇便走向了湖泊旁的一人。
那是一个中年人,先前他看得清楚,有些公子哥就是拿灵晶跟这人换船的。
“哪有买的啊,那是租的。”
精灵女皇不禁掩嘴一笑。
闻言,天泪点了点头,一脸乐呵呵,脚步未停,丝毫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
“那个,租一艘船要多少灵晶。”
行至中年人身前,天泪出声问道。
看了一眼两人,中年人开口回道:“两人的话,一个时辰两百灵晶。”
“一百一。”
天泪下意识就砍起了价,秉持着他那要点脸的想法,依旧不是对半砍的。
“不讲价,就两百。”
中年人嘴角抽搐,砍价的他见过,上来一刀对半砍的他也见过,但这对半砍又不算对半砍的,他属实是头回见。
咋滴,给自己留点脸呗!
不少来租借船只的公子哥,也一个个偏过头,眸光古怪的望着天泪。
不过在看到天泪身后掩嘴偷笑的精灵女皇时,一个个都怔愣住了,瞬间觉得自个身旁的女伴不美了!
“这位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否同渡一船?”有人甚至还当着娃的面,张口来了这么一句。
精灵女皇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而天泪则侧眸看了过去。
入目,便见一个公子哥,锦衣华袍,气宇轩昂,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手中还握着一把折扇,在胸前扇的倍有节奏,莫名的就让娃想到了,‘人模狗样’这四个字。
“哟!这不那啥国公之子嘛,咋滴,出来游玩还想着撬人墙角。”
蓦然间,一道吊儿郎当的话语声,悄然从天泪身后传来,紧随而出的,是亦煌和晨曦,还有他们俩的媳妇。
“洛痕!”
那公子哥见亦煌来此,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意,只是看他那微颤的双眸,多少显得有些没底气。
洛痕,指的自然就是亦煌了,这些年来在大夏皇朝,他用的就是这名儿。
亦煌这时候却没搭理他了,而是手臂搭在了天泪的肩膀上,笑着说道:“走,一起坐船游玩去,放心,我们各看各的,不会打扰你们小两口。”
“随你们!”
天泪翻了个白眼,继而看向中年人,“六个人,多少灵晶?”
“既是风霓女帅与洛痕副将要乘坐,那便不收灵晶了。”
中年人回道,说话的同时,还对着风霓和亦煌拱了拱手。
“好意心领了,几百灵晶我们还是给得起的。”
亦煌咧嘴一笑,随手放出了八百黄晶,“我记得一艘六人乘坐的花船是这个价,拿去吧!”
“是这个价。”
眼见亦煌如此,中年人不免有些遗憾,只好收起了亦煌拿出的灵晶,而后走到一旁准备船只去了!
天泪就牵着媳妇,搁一旁静静站着,不时还会看一眼身后。
自从他神觉跳动后,后脖子就凉风儿一阵接一阵的,直吹的他背脊发凉。
然等他回头去看时,又什么都没瞧见。
“臭书,我不会遇到脏东西了吧?”
天泪心中一语。
“别闹,真要是那玩意,那得是什么级别的,连我都看不出?”
万卷书回了一句。
摸了摸脖子,天泪干脆回过了头,也不再管是啥了!
能让臭书都看不出,他再担心也没啥用,真想弄死自个的话,估摸着也是分分钟的事。
“你老是往背后看啥呢?”亦煌好奇道。
“你不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吗?”
天泪话语幽幽。
亦煌嘴角一抽,回眸看了眼身后,“咋滴,遇到脏东西了?”
他话音刚落,一阵阴风便悄然吹过了他的后背,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卧槽!”
优美的情绪助词,某货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想都没想,他神念顷刻间就笼罩着这方天地。
他倒没怀疑是天泪干的,因为小表弟此刻的境界,还做不到在他眼前悄无声息的干这事儿。
亦煌双眸微眯,神念一寸寸扫过天地,可任凭他如何扫视窥探,都寻不出那股阴风,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的。
天泪揣着手默默看着,要是寻得到,他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一头雾水了!
“是不是被谁盯上了?”晨曦皱眉,神念也在窥探这方天地。
“别寻了,我这境界都寻不到,更何况是你们。”
天泪揣着手,一脸的淡定。
不淡定能咋的,畏惧对于他来说,貌似就没存在过。
寻不到不代表战不过,逼他发疯,把这整片大陆的时空都给崩了,死也会让其脱一层皮下来。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可我怎么听着那么不得劲呢!”
亦煌嘴角抽搐,虽然那是实话吧,但从小表弟淡定自若的话语中,他感受到了装那啥的成分。
晨曦也是一脸的无言,这小表弟自从本体出来后,简直是大变样。
“几位,船已备好了!”
兄弟仨扯淡间,中年人回来了!
“嗯!”
天泪点头,率先迈开了脚步,牵着精灵女皇走在了最前面。
“走。”
晨曦一笑,与墨雪缓步跟上。
亦煌笑吟吟的与风霓落在最后。
别看这货表面没啥,暗中却是早已敲了好几次念尘鼎了!
虽然小表弟一脸的稀松平常,但寻不出的潜在者,总归让人不放心。
“你倒是给个回应啊?”
敲了好几次,念尘鼎都没啥反应,这让亦煌都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
怀疑这玩意儿,真是个破烂……
“要不…扔了?”某货一旦脑洞清奇起来,那就是啥事都会干了!
就如此刻的念成鼎,已被他从体内掏出,扑通一声随手抛湖里了。
“卧槽!”
这一刻,一向淡定如白衣青年,都把俩眼给瞪圆了!
要说尿性,还得是这小子尿性啊,混沌兵说扔就扔。
他都如此,就别说壮汉了,混沌兵啊,丢的比垃圾还随意,认真的吗?
玄袍中年一向威严的脸,在这一刻,则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娃体内的万卷书,也在看到这吊炸天的一幕后,俩眼瞪的溜圆,甚至有那么一两瞬间,还颇想对天泪咋呼一句,让他去捡宝贝。
“你往湖里扔口鼎干什么?”
风霓疑惑道。
“东西无用,自然得扔了!”
亦煌淡然一语,可风霓明显在这句话中,听到了不屑。
的确,亦煌很不屑,即便那口鼎是真的又如何,放在身体里既是无用,还不如扔了呢!
外物能用则用,无用的话他也无需仰仗,至于指望那口鼎关键时候保命用,那还不如他自个在危险来临之前,好好提升底蕴与修为呢。
与外宇生灵厮杀百余年,他不也从尸山血海中爬过来了!
死亡,从来不是他畏惧的东西,更何况,他坚信自己不会死。
古来至强者何其多,谁不是踏着血与骨逐步成长起来的,虽有一些机缘守护,但那些人谁不是凭着一颗不屈不灭的道心,一步步成为一个时代中,那颗最耀眼的星辰。
“啧!碰到了个比你那口鼎,或者说比你更傲的。”
白衣青年这一刻,看亦煌的眼神儿都变了,如果是别人,他指定会送上一句傻子,但在那小子眼中,他看到的只有自信。
自信自己会登临绝巅。
坚信自己不会成为一个陨落的天骄。
或许会有人觉得他傻,但古来有一句话,就很好的概括了这种人。
这句话就是,‘天骄嘛,难免有些自己的傲气。’
当然,这句话在白衣青年看来,只适用一些真正妖孽者。
就譬如,他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