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当劳马声鼎沸,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店内的马想挤出去,店外的马想挤进来。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颇有感慨。
——吃个饭而已竟然吃出了挤早晚高峰地铁的感觉,实在是高啊!
“尘星,呆呆的看什么呢?”
“再多小马也跟咱们无关了,咱们下班了啊。”晓风在一旁戳了戳我。
“劳拉姐的店为什么这么火?”我问。
“为什么这么火?当然是因为好吃呗。”
“咱们店,要服务没服务要环境没环境,卫生条件还堪忧。”
“这样都能火起来,当然是因为老板她研究的配方好吃啊。”
“招牌干草汉堡我是没尝过,但香芋菠萝汉堡味道的确不错。”我说。
“不过……如果我把你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劳拉姐,你会不会被降薪?”
“呃…什么话?”
“‘咱们店,要服务没服务要环境没环境,卫生条件还堪忧’这句。”
晓风尴尬地笑着,额头上冒起虚汗。
“啊哈哈…不必这样吧…想来我和你也足以称兄道弟,你大可不必如此对不对?”
“才共事两天就称兄道弟,这样是不是太快了点啊……我还是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劳拉姐吧。”
“说不定她还会奖励我奖金呢。”
“兄弟别啊!老板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谁说她的店不好了。”
“你要是告诉她的话,我就完蛋了啊,一定会被她狠狠揍一顿的!”
“只是揍一顿吗?”
“啊?不…不然呢…”
“我还以为她把你揍一顿后会把你扔出去呢儿。”
“你真的希望我这么惨吗?”晓风装出一副可怜模样,自以为是地卖了个萌。
如果是正常人看见如此作势的小马,定能被其唬住。但对我来说,家有一匹比他可爱万倍的母马陪伴左右,他的可爱自然对我毫无作用。
甚至在对他先入为主的观念下,见他如此做作的模样反而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我干呕一声。
“晓风你还是饶过我吧,你大可不必如此这样,刚才说的只是玩笑话。”
“真的?”他依旧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我胃里的波涛更甚。
“呕!”
“真的……但如果你还这副样子,我不介意现在就去告诉劳拉姐。”
“嗨呀,早说嘛,兄弟你可吓死我了。”他终于恢复了平常大大咧咧的样子。我胃里的翻涌平复下来。
“行了,我就不陪你了,明天下午见吧。”明天我和晓风都是晚班。
“行,明天见。不过……尘星你这两天怎么每天下班都买了一份套餐啊?”
“你不是在店里吃过了吗?”晓风的目光,落到了我手中的纸袋上。
“这个啊……”我抬了下手里的纸袋,“这是我给室友带的午餐。”
跟暮暮同居一屋,说她是室友完全没有问题。况且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到任何更加合适的称谓了。
“你的室友?”
“这么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住哪里呢儿。”
“我住哪里好像也不需要跟你汇报吧?”我眉头微皱,白了他一眼。
“别那么凶嘛,只是作为兄弟关心你一下。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喽。”
“走了,明天下午见!”说完,晓风一溜烟地飞走了。
我站在原地,被他翅膀带起的尘土呛到了鼻子,打了几下喷嚏。
“阿嚏!”
“真是的,走之前还要整我一下。”我朝天抱怨一句,伸手拍了拍纸袋和身上的灰,然后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今天和昨天一样,未时的太阳依旧非常毒辣。短短两天的时间,我的皮肤就黑了一个度。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小马很多,但兴许是习惯了跟我这个人类生活在一起,在见到我时,他们除了驻足围观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畏惧害怕。
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儿。
走着走着,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
——干草咖啡馆。
虽说现在基本已经过了饭点,但与马当劳相比,这家咖啡馆还是太过冷清了些。外面的用餐区只有寥寥数匹小马,甚至都没有因在马当劳排队而打架的小马多。
如此冷清的样子让我不禁回想起来在这里面试时老板的丑恶嘴脸,心里暗道一句:活该。
短暂停留后,我重新走动起来。但就仿佛像是命运中的冥冥指引一样,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瞥到了熟悉的紫色身影。
我停了下来,扭头望去。视野中,暮暮满脸郁闷地趴在餐桌上,嘴里露出半片白绿色的花瓣,对面的斯派克正拿着菜单对服务生说着什么。
吃花的暮暮
和服务生交谈的斯派克
“暮暮……她怎么在这?”
我跑了过去。要想知晓答案,自然亲自去问最为轻松。
“暮暮,你和斯派克怎么在这?”
“尘星?你下班了?”
我点了点头,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噢……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我竟然还没吃午饭。”
“说道午饭……”我将纸袋放到了暮暮面前,“我给你带了这个。”
“是我想的那个吗?”暮暮脸上的郁闷瞬间消失。
“是的暮暮,就是你想的那个。”
暮暮将纸袋撕开,拿出了里面的汉堡和汽水。当她打开汉堡盒时,热气腾腾的汉堡像是被压迫已久的充气枕头一样弹了起来。
“竟然还是双层草饼的?”暮暮看着汉堡两眼放光。
“嘿嘿,我多加了些料,算是定制款。在马当劳你可吃不到哦~”
恰巧此时,暮暮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呵呵呵,饿坏了吧暮暮,赶快吃吧。”
暮暮用魔法拿起了双层草饼汉堡递到了嘴边,犹豫了一会瞥了我一眼。我微微歪了歪脑袋有些狐疑。
正当我打算开口问她为何不吃时,她将汉堡咬了一大口。
“嗯!还是热乎的干草汉堡更好吃。”
“双层草饼真是好满足呀~”
“嘿尘星,有昨天的酥脆炸干草吗?”斯派克挥了挥爪子,将服务生赶走。看样子他并没有点到合意的菜品。
我从纸袋中拿出两份酥脆炸干草,一份递给了暮暮一份递给了斯派克。
“太好了!我最喜欢吃马当劳的炸干草了。”斯派克将炸干草盒打开,伸出爪子抓了一大把放入了自己的嘴中。
“以后这家店我们还是不要再来了,上次提出将炸宝石加入菜单的意见他们也没听,干草也炸的皱皱巴巴的。”斯派克一边吃一边说着,油星和干草碎沾得他满嘴都是。
我冲他笑了笑,将目光落回到暮暮身上。此时她正鼓着嘴巴,奋力把汉堡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她那仿佛能装下天地的小嘴巴终究还是承受不住了。
注意到我在看她后,她的双颊荡起一片可爱的红晕,吃相也淑女了许多,没有再把汉堡往她本不应该承受如此巨物的小嘴里硬塞。
当她将嘴里的汉堡咽下后,我趁机插话道:“暮暮,我刚才看你愁眉苦脸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