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被她逗乐了:“我爹娘现在不是和大哥他们住一起吗?”
“所以,重点是赚钱,不是生孩子?”
青青靠在椅背上,仔细想了一下。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陪伴还是需要的。”
“这样啊。”
廖圆眼睛发直,合着这两天,自己都想错啦?
“圆圆,如果说是你喜欢孩子,想要再要一个孩子,那我支持你,但要只是因为担心强子他们压力大,所以才生孩子,那还是算了,你这话说出去,别说你妈了,就是三爷爷知道了,估计都会骂你。”
廖圆缩了缩脖子,又想起来妈妈在电话那端,劈头盖脸的把自己骂了一顿。
“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再说这种话了。”
“宽哥不同意,是不同意你以这个理由要孩子?还是不同意再要一个孩子?”
这两句话,别看差不多,但意义可千差万别。
“他不想再要一个孩子,不管什么理由,就是不愿意再要了,我现在心情很复杂。”
承欢把葡萄籽吐出来,扔在碟子里。
“圆姐你复杂什么?排除掉那个荒谬的原因,你想要孩子?”
“复杂就复杂在这,生孩子太疼了,坐月子也太受罪了,我那段时间,你们虽然没说,但我也知道,我的情绪肯定出了问题,直到现在,天明都快一岁了,爱宽都不敢出远门。”
“哎呀,就算不出门,也不耽误我宽哥赚钱养你们娘俩。”
“我只是怕拖累他,你哥当初毅然决然的辞职,还在大队里教了一段时间书,等的就是现在的机会,可是因为我,又把他困在了首都。”
“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
青青嗔怪的看着廖圆。
“你们是夫妻,你这怀孕生孩子养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我哥要是一心赚钱不管你们,那还有没有心了,再说了,首都没有他的事业吗?我看他天天挺开心的嘛,承欢,知道你圆姐这叫什么吗?”
“庸人自扰?”
承欢试探的说道。
“对,我看啊,你就是这段时间闲的,等开学了,一大堆的作业向你扑过来,就没时间想东想西了。”
廖圆:……
“行了行了,少想些这个,天明呢?”
“石头他们带着呢,别看他走的还不利落,但是就喜欢跟着哥哥姐姐。”
说到儿子,廖圆脸上笑容明朗。
“挺好的,还不用我们看孩子,石头妞妞他们既能看孩子又能教他走路,教小孩走路可累了。”
青青想起来以前教知微知远走路,那酸爽,简直了。
“是啊,有石头他们,我和爱宽确实轻松了。”
“姐,我带着石头他们出去买冰棒!”
爱岁和冯晨一人抱着天明,一人抱着天清,身后跟着一群孩子。
“给我们也带些,我要奶油的!”
“知道了。”
看到冯晨,廖圆想起来曼曼。
“曼曼到底怎么了?今年暑假都没见到她。”
冯曼和承欢一般大,承欢都大二了,曼曼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问过小姑,小姑说是她两次都没考好,就没让她出去,所以应该还在复习备考?”
“就算是这样,也没道理见不到人吧,当时你们忙着盖房子,家里乱糟糟的,我也没细问。”
被廖圆这么一提醒,青青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从我们来首都,家里的人问的就少了,圆圆,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没想起来。”
“要不待会问问阿晨?他是曼曼的小哥,肯定知道什么。”
青青把这事记在心里,准备待会拉着阿晨问问。
等那一群人买完冰棒回来,冯晨给他们送过来。
“阿晨,正好找你有事。”
青青拉了下旁边的凳子,让冯晨坐下。
“姐,咋了?”
承欢看了下,拿着冰棍找借口避开了,廖圆想了想,没走,坐下来一起听。
“曼曼怎么回事?一直没考上大学吗?要不我整理一些资料,给她寄过去。”
“不用,”
听到曼曼这个名字,冯晨脸上的笑容落下来,眼神带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慨。
“青青姐,她心思没用在高考上,你给她寄再多的资料都没用。”
闻言,青青和廖圆互相看了一眼。
“到底怎么了?之前年底回家还见到她呢,不是挺好的吗?”
冯晨冰棒也没心思吃了。
“这件事,我妈不让我给你们说,他说你们现在一个离得远,二个,又要上学又要顾家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就不想再让你们操心。”
“你们不说,我们更担心,快说!”
冯晨大拇指抠着无名指,想起来妹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事,其实很久了,我七七年高考失利,第二年在李家屯复习备考,我爸妈担心我,就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我身上,时不时的就去李家屯看我,大哥去上大学,家里就曼曼一个人,有时候我妈在舅舅家照顾我一天,就给曼曼点钱,让她自己解决午饭,这一来二去的,曼曼就认识了一个人。”
听到这里,廖圆和青青顿时一惊。
七八年的时候,曼曼才十六岁,也该高考。
“那年,曼曼不也该高考吗?”
“是啊,不过她的成绩一向不错,爸妈对她很有信心,就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我身上,可谁知道,这一忽略就出事了,她第一次高考失利,我爸妈没多想,以为是发挥失常,她说要复读,爸妈也没意见,可是七九年高考还是没考好,爸妈觉得不对劲,她又说要复读,爸妈也让了,偷偷跟着她,知道她悄悄的谈了个对象。”
青青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什么人?”
“就是个流氓混子,天天在街上瞎转,不干正事,人比曼曼大两岁,长得也不算太好。”
“也就是说,”
廖圆在脑子里捋了一下:“七八年的时候两个人就认识了,七九年你们才知道!”
冯晨点了点头。
“我妈知道之后,差点疯了,把曼曼关起来,哪里都不让她去,可是她宁肯绝食,都要去找那个人,我爸没招,和曼曼说,只要她能考上大学,他们就不管了,可是临到高考的时候,不知道那个人给曼曼说了什么,她故意缺考了两门!”
提起那个男人,一向沉默稳重的冯晨脸上控制不住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