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婆媳两人努力攒钱,顾晨忙着补上自己的缺漏。
山中无岁月,很快就到了顾晨行冠礼的时间了,这就表示他成年了,可以婚娶了。
这仪式本来应该,由氏族长辈按照礼仪流程举行。
顾晨虽然也算人才,可到底家境很是贫寒,他又不是什么世家子弟,要由着长辈介绍给大家。
所以,他无意于大肆操办。
只回来后,简单的请他的两位老师,以及亲近的族人见证了他的成年。
白鹿书院中的天之骄子太多太多,所以,就算他努力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可还是只是个中间的位置。
他能在诸多学子里面有点名声,还要得益于他年纪小得了举人。
有些差距,一代人根本拉不平,他能做的就是将周围的养分拼命的汲取过来,不让自己落得太远。
所幸,年纪小也是优势,他可以尽情的填充自己。
又是新的一天,看着自家奶奶投来的期盼的眸子,顾晨有些说不出话来。
林乐虽然也想要快些完成任务,可也不能将对方这么好的学习机会给斩断了。
更何况这些年,相处的母子情谊不是假的。
于是看向顾晨,她很是温柔的安慰:
“白鹿书院能进去学习,实在是祖坟冒了青烟了。
小晨,不对,该叫你柏曦了。
你以后的人生路长着呢,别为了一时的得失,失去人脉,学习的好机会。
这样,将来你才能走的远,看的高!”
顾晨并不意外自己娘会这样说,他一直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娘说过会护着自己的话。
有娘在,好像自己并不用急于顶门立户。
“娘,我知晓的,我会努力学习,早点得到学院认可,参加科考的!”
他虽然这样说,可是看向自己奶奶的眼神依旧有些抱歉。
而老太太也是心里叹了一口气,努力的将失望之色掩藏了起来。
“你拿主意就行,奶奶不懂,只要对我们小晨好,那就行!”
她觉得自己约莫是老了,看不到下一代了,只是为了不断了孩子的机会,她强自忍耐,拼命挣扎。
林乐的目标对象是顾晨,所以一切都会以顾晨为先。
至于这位婆婆,她只会一日三餐,好好的养护她的身体。
这一别又是三年,期间书信来往不断,林乐也终于会写那些寻常的字了,借此,两边才能互通消息。
第四年,瞧着他书信上说的内容,林乐晃神,她婆婆眼巴巴的问林乐: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林乐扬起笑容,对着期盼的老太太道:
“娘,晨儿要娶妻了,还是那大官的女儿呢!”
四品的官员的嫡次女,算是高配中的高配了。
毕竟顾晨他如今还是一个小小的举人,便是如今读书越发出众,那也不耽误他就算考个状元,也就才从六品官。
往上升,没有人提携难如登天,更别说,他言道自己学问上还有欠缺,当不得状元。
强者相搏,他这般没有家世的人,很容易一直被压制的。
老太太闻言,也笑开了,露出掉了牙的牙床,看上去憨态可掬的很。
“好事儿,好事儿,要我说他早该成家了,偏偏你惯着他!”
自从顾晨中举后,这些年,家里陆陆续续的买人,生产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家庭作坊了。
而这些被买来的女人,也凭借这活计,一个个活了下来,有尊严的活了下来。
她们也带来了林乐手里的银子快速的膨胀,如今竟然有五十五两银子。
好在,朝廷规定,彩礼四五品官员不得超过300贯,老百姓富裕家庭不超100贯,中等家庭不超50贯。
1两白银\\u003d1贯铜钱,自己手里的五十五两银子,也算是自己家里最大的诚意了。
林乐在这边谋算,另外一边,顾晨未来的岳父也在和自己的妻子解释:
“这柏曦家里是困难些,可也挡不住他本人出彩。
你不就想给玉儿找一个简单的婆家吗?
我随了你的意了,你还不愿意?”
那妇人气急,捏着自己的帕子,感觉火冒三丈,粉面含怒:
“说是想找个家庭简单的,可也不是让你找个那样的人家。
他们家在京城连着房子也买不起,你让你女儿以后住哪里?
就更别谈什么丫鬟仆从了,他们家养得起吗?
玉儿自小锦衣玉食,你让她怎么适应那样的生活?
难不成我们养她一场,就是为了让她过那样的日子的?”
闻言的苏子继站起身来,甩袖道:
“妇人之见,那柏曦品行资质都是上佳。
又是白鹿书院出身,如今只是潜龙在渊。
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听了这话,她头上的钗都抖了起来,随即不再忍,站起身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自然是见识长,可他还只是个举人。
脚底沾的泥巴还没洗净呢。
他的家人就更不知晓是什么品行的人了。”
说罢,她有了泪意,强忍着满腔的愤怒道:
“咱们不用女儿去巴结权贵,可也不能这么作践!
京城中下嫁的贵女也是有的,远的不说,就说我那二表妹。
闺中美名远扬,是多么知书达理的人,生生被逼得做了恶人。
她也是嫁的有寡母的丈夫,到头来过的怎么样你也是心知肚明的。
不说别的,新婚之夜,自己的丈夫居然陪着婆婆去了。
你说荒谬不荒谬?”
她一番泪意控诉,那男人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叹了口气:
“你的担忧我怎么能不知晓?
玉儿亦是我的掌上明珠,怎么会不为她细细考量?
那柏曦的母亲是个怜贫惜弱的人,品行自然也是好的。
自顾家发达后,买的仆人也多是难以活下去的妇孺。
宗族之中,也多是对她夸赞有加。
她一弱女子守寡二十年,孝顺婆母,还能让自己的儿子科举出仕。
又其是鼠目寸光的人?
我给玉儿定下的这门亲事定是无虞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这话说的让那美妇人失望至极,连着语气也有些颓废:
“我亲生骨肉,婚嫁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玉儿的婚事,那什么曦我都没看过,你就给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