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切除？”
李凡皱了皱眉，刚想拒绝，但想了想后觉得似乎也行？
放在后世不一次性切除是有着降低手术风险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患者术后干什么都不方便。
毕竟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得把术后的切口包扎起来，像这种全身的手术，患者不得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别说干活儿了，估计连最简单的吃喝拉撒都解决不了。
但现在是什么年代？
就郑至这种万恶的封建阶级，估计恨不得起床穿衣都有丫鬟服侍，哪还需要自己动手做什么？
“不行吗？永乐大典我已经带来了，就在医馆外的马车上……”
李凡短暂的犹豫让嘉靖帝心提了起来，慌不迭的解释道。
“不是不行，你要坚持的话也可以做，但术后你得有一段时间的康复期，估计动弹都难，你可想好了？”李凡询问道。
“动弹都难？”
嘉靖帝有些为难，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的确需要考虑一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知这康复期需要多久？”嘉靖帝试探着问道。
“这倒没多久，就和你手上的切口愈合的时间差不多……”
“李医生，切除全身吧！”
嘉靖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和恢复真龙之身相比，只是短短几天动不了手的风险绝对值得冒，只要自己做好保密工作，也不一定会出事。
“嗯……那行吧。”
李凡点了点头同意道。
对方是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有权利对自己的身体做决定。
想了想，李凡又补充道：“对了，做完这种全身的手术你可能不适合长途奔波，你要不要把丫鬟什么的叫到医馆来，在这先住到切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再走？”
“我还能住下的？”
嘉靖帝甚至有点喜出望外。
按照李医生的说辞，虽然术后愈合的很快，但终究是有些时日不能动弹的，自己回去还是会冒着一定的风险。
但如果能留在医馆养好伤再走，那还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有谁敢来医馆闹事？
“你这话说的，医馆建了病房不就是给患者住的么……对了，丫鬟下人你得自己带，咱这儿的护士可还没开始护理的培训。”
“没问题没问题！”
嘉靖帝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自己最不缺的就是宫女丫鬟了。
“行，那你先在这待着，我去准备手术需要的东西。”
随口交代了一声，李凡便转身离了去。
此时的嘉靖帝才有空观察了一下这个病房，手术还没开始做，嘉靖帝被安排躺在“公用”的病房里，旁边的床上躺着一大团血肉臃肿的人形水母。
嘉靖帝知道这就是无生老母。
情报说无生老母已经疯了，嘉靖帝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会儿。
似乎是感受到嘉靖帝的目光，无生老母转过头，露出了一副痴呆的傻笑。
“米酒！”
就在嘉靖帝疑惑对方是在说什么的时候，门开了。
进来的不是李凡，而是一个长着一撇小胡子、小吏打扮的男人。
男人应该不认识自己，径直走到了无生老母床前坐下，抱着本书跟无生老母“对话”了起来，时不时的还拿笔记下些什么东西。
嘉靖帝看了半天看不太懂，好奇的询问道：“你这小吏是在做什么？”
师爷虽然不认识嘉靖帝，但对方身上神明级的气势也表明了这人自己招惹不起，连忙站起身抱拳道：“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在编译无生老母的暗语。”
“暗语？”
“嗯，据李医生说，无生老母说的话都有固定对应的意思，小的的任务便是将其说的话与我们寻常的口语对应起来。”
嘉靖帝了然的点了点头，问道：“那米酒一词是何意？”
“嗯，这是骂人的话，约摸着就等于蠢驴一类的意思。”
“……”
短暂的尴尬，嘉靖帝又看向了师爷手中的书本，问道：“你这书可是记载了对方的暗语？可否给我观阅一番？”
师爷顺从地将书递了过去。
这东西不是什么秘密，郡守大人都看过。
嘉靖帝翻开书，起初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看了一会儿后，脸上便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这鹅卵石、鲫鱼等词后方并未标注译文，是何意？
“这个是小的还未编译出来的暗语，李医生正是让小的加把劲儿把这些编译出来。”
“李医生不知道？”
嘉靖帝脸上露出了些许错愕，可随后，立马浮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狂喜。
“嗯是的。”
得到师爷的回答，嘉靖帝心里忍不住地狂喜了起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这小吏是在何处就差，又唤何名？”
师爷应道：“小的在安南郡任郡守大人的幕僚，名唤严嵩。”
“好，严嵩，我且问伱，你可愿入文渊阁？”
“入文渊阁？”
师爷脸上浮现了些许惊愕，随后，便是一抹后知后觉的、强自压抑的喜意，躬身作揖，语气忐忑。
“敢问……您是？”
“朕便是当今大明天子，嘉靖帝。”
嘉靖帝将书本递了回去，脸上的神色却仿佛在丢一纸敕书。
“卑职参见陛下！”
师爷倒头就拜。
……
嘉靖帝被转移到了单独的手术室。
准备做手术了。
看着李凡折腾着比上次手术多出来的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嘉靖帝低声询问道：“李医生，我可要做些什么准备？”
“不用，你老老实实躺好就行了，这次会给你打全麻，你会失去知觉，醒来后也就完事儿了。”
李凡一边将装着麻醉剂的点滴挂在输液架上，一边解释道。
上次不打麻药那是想“惩戒”一番郑至，如今见这人这么好说话，李凡也不至于还去折腾人家。
虽然，
这人跟胡不为一样，都是那种即便不打麻药，都不带喊疼的狠人。
嘉靖帝顺从的躺了下来。
随后，便看见李凡将一根骨刺接在了这颗心脏下方的一根血管上，松开了血管上绑着的一根筋。
心脏中的血液瞬间顺着血管流了下来。
这心脏和血管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近在咫尺嘉靖帝竟然都感觉不到它们的气息。
直到李凡将那根骨刺扎入了自己手肘、那些血液顺着血管流入了自己的经脉之中后。
一股磅礴、亘古的气息从那些血液中向着自己的四肢百骸涌去。
嘉靖帝嗅到了一丝熟悉、但却要纯正浓郁亿万倍的气息。
这是真龙之血。
真龙之血的气息洗刷着嘉靖帝的经脉，那些磅礴的气息几乎是瞬间就将嘉靖帝的意识压垮。
不一会儿，嘉靖帝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