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只觉眼前一暗,格温的手突然挡在他眼前,这才注意到周遭愈演愈烈的的骚动,顿生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他疑惑道。
“没什么!”格温声音带着慌乱,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擂台上,裁判高举着欣喜若狂的加纳手臂宣布获胜,他的助理在一旁慢里斯条地整理礼服肩带,而邓菲呆呆地坐在比赛桌前,仿佛一座石像。
“加纳怎么赢的?”彼得不由得来了兴趣。
“彼得,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本叔意味深长地说道。
彼得有些不明所以,正想再问,见格温瞪着他,只好打住话头。
擂台上的加纳趾高气扬地走到邓菲面前,得意道,“准备好被踢屁股了吗?”
邓菲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这种赢法怎么能算赢,简直奸诈!”
“赢了就是赢了,别垂死挣扎了,”加纳得意洋洋,他的话顿时引起满场嘘声。
就在此时,引擎轰鸣的声音骤然响起,由远到近,声音愈发响亮,径直将现场的骚动压制了下去。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登场台的墙壁突然爆破开来,一辆悍马越野车猛然撞破墙壁,伴随着碎屑烟尘散逸,一个急刹车稳稳停在登场台上。
女浩克登场曲开始从各处的音箱响起,观众从惊惶到错愕再到狂喜仅花了数秒,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浪激荡而起,几乎掀翻整座场馆。
悍马车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姿挺拔的女性豪爽地走下车,身穿一套西装套裙,棕色法式披肩大卷发在风中飘舞,如同奔放的波涛。
她眼神坚定,步履自信有力。
“珍妮弗·沃尔斯特!我们勇猛无畏的女浩克!”
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珍妮弗笑着向四周的观众席挥手示意,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麦克风,砰地一声把车门关闭。
在格温与本叔都在为女浩克的登场兴奋欢呼时,彼得的表情却逐渐严肃起来,就在刚才,几架无人机在场馆附近同时失去了信号。
“抱歉各位,临时来了个案子,”珍妮弗爽朗大笑了几声,向着擂台走去,“噢,加纳,听说你想证明下自己是真正的男人?”
“珍妮弗!”加纳一个激灵,连忙说道,“我已经证明完了,不劳你费心!”
“别这么见外嘛,我都登场了,不再比一次怎么也说不过去吧?”珍妮弗一个翻身上了擂台,身形开始膨胀拔高,西装短裙胀满撕裂,长发随着肤色逐渐染绿。
最后站到加纳面前时,已然是一尊高大威猛的绿色女巨人。
邓菲左顾右盼,发现加纳和现场观众似乎忘了踢屁股的事,擂台也没了自己的戏份,顿时火急火燎地跑开了。
女浩克如同拎鸡仔一般拎起加纳,把他放到比赛桌前,手臂一搭摆上肘垫,“来吧。”
加纳扭头向助理投去恳求的眼神。
那助理看见女浩克壮硕饱满的大胸肌,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规模,只能爱莫能助地摇摇头。
哭丧着脸的加纳握住女浩克的手臂,裁判刚宣布开始,就被后者啪地一声将手背压在桌上。
“加纳老板,有点不行啊?”女浩克嘲笑道。
加纳涨红了脸,眼见着女浩克举起那個装满钞票的皮箱,在一众欢呼声中四处显摆。
于是他气急败坏地喊起来,“这笔钱我不要了,今晚谁打倒女浩克,我就把这笔钱全捐给儿童基金会!”
现场便爆发起一片的惊叹,夹杂着零零散散的嘘声,似乎是在嫌弃加纳的小气。
加纳突然喊出这样的话,观众并不意外,今晚的比赛本质就是一场慈善活动。
“难得硬气了一回啊,加纳?”女浩克朗声道,“打倒我,这些钱就捐给那些可怜的孩子,要不然女浩克就拿钱回家给妈妈!”
格温惊叹了一声,望着擂台上的女浩克说道,“那可是女浩克啊,彼得你说,真的有人能打倒她吗?”
结果没有得到回应。
她疑惑地扭过头,发现本该坐着彼得的邻座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彼得去哪了?”格温疑惑地四处张望,不见彼得的身影。
“说是公司临时有事要处理,要是出去了,”本叔接话。
格温点点头,没有多想,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擂台的女浩克上。
而在场馆背后的某条阴暗小巷里。
地面因前不久的一场小雨变得坑坑洼洼,映照着霓虹灯光的水洼泛起淡淡涟漪,随后被人一脚踩碎。
彼得往巷子深处走去,几架无人机在他前方不断扫描着周遭环境,更多的无人机盘旋在高空待命。
由于今夜的摔角盛事,人流纷至沓来,连带着拾荒为生的流浪汉也聚集在周围,企图分得一些残羹冷炙。
根据失事无人机最后回传的地址指引,彼得一路上已经查看了不少流浪汉,他们虽然表现得有些痴呆,像是没了灵魂,但都不是他的目标。
惊鸿一瞥的那张怪脸至今盘亘在彼得心头,挥之不去。
彼得认为,除非是拥有x教授那样具备强大的心灵感应的能力,否则逃不开距离的桎梏,始作俑者必然躲在他的附近。
这几日里,无人机群分作不同批次以他为中心进行范围式扫描,与记录的那张怪脸进行匹配。
直至刚才,连续几架无人机在这个巷子里失去信号,彼得便意识到他接近目标了。
格温蜘蛛系的能力虽然强大,但对精神意念方面的攻击,只靠蜘蛛感应来预警,恐怕战力要大打折扣。
这也是彼得没有叫上格温的原因,他希望摒弃大部分的干扰因素,专心对付即将面临的敌人。
彼得抬脚跨过一个躺在垃圾堆里的流浪汉,对方蜷缩成团正在抱着酒瓶呼呼大睡,微微起伏的胸膛被路灯映出朦胧的光斑。
正当彼得想要看清这人的模样时,手上的指环传来轻微振动,又一架无人机与他断开了通讯。
他便略过了这个酒鬼,朝着巷子尽头走去,很快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废弃空地。
数名流浪汉正围着一口燃着报纸木材的铁桶取暖,有一只手正抓着他的无人机,丢进了铁桶里。
桶内的火焰猛然窜起一截,瞬间将无人机吞噬殆尽。
彼得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对方身影佝偻,戴着顶肮脏肥大的贝雷帽,帽下露出一张五官狭小的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