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向来说得出做得到,怜香惜玉这个词从不在他的字典里出现。
男人脸色并不好看,阴沉得可怕,拧紧着眉头,一双锐利的凤眸黑沉沉的,充满压迫,眼底像是酝酿着风暴。
俊朗的脸上乌云密布,暴风雨即将到临,无意般散发出阵阵的寒气,一下子将人震慑住。
这般强大的气场,一股股冷气向外发出,身处于充满冷气的车内,也觉得凉风阵阵。
傻子也能看出顾惊澜离生气只差一步,这下不得不低头,程思瑜皱起一张苦瓜脸,那叫一个欲哭无泪,惨无人道。
不情愿地报了个地址,顾惊澜回也没回,直接挂电话,敢情这趟电话过来问了个地址。
地址才是重点,瞬间秒懂,这些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呸,压根没感情。
深感无力,无奈叹口气,自顾自收拾起东西,捡起刚刚掉地的面膜,往垃圾桶一扔。
拿来扫把扫掉自己刚刚一激动过头弄掉的薯片,收拾起凌乱的桌面。
陆砚寒从房间里出来,睡足一天,整个人神清气爽,然后出来觅食,饿得前胸贴后背,咕咕叫个不停。
刚踏进大厅,便看见程思瑜居然在打扫卫生,难以相信地揉揉眼睛,严重怀疑自己没睡醒,怎么会看见平时比自己还懒的人勤奋。
今天的太阳定是从西边出,或是有另一种可能,程思瑜病得不轻,破烂天慌做起家务,倒不像是她的性子。
视线落在眼前女人忙碌的背影上,没忍住开口,语气如同往常般欠揍。
“哟,太阳从西边出,某人居然勤奋,怕是吃错药了。”
若不是陆砚寒突然开口,程思瑜怕是忘记了他也在这,瞬间被吓了一跳,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没好气的扫了一眼,现在确实没啥心情跟他斗嘴,若是在平时早大战个三百回合,必须争个天昏地暗。
陆砚寒啧啧地笑了笑,“喂,程思瑜,不搭理人可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这什么表情,怎么好像欠你几百万似的,老子又没得罪你。”
莫名感叹,随即挑挑眉,“女人心,海底针呀,看不懂,不想懂,有啥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程思瑜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不想跟陆砚寒斗嘴,心累人更累,偏偏来招惹她,狠狠瞪了一脸无辜的男人一眼。
瞧瞧这欠揍的语气,恨不得让人上前扇两个大嘴巴,但是有个问题,这人接受过社会的毒打吗?
“开心你个大头鬼,压根就是雪上加霜,非得故意过来踩一脚,有多远滚多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接收到一个个眼刀子的陆砚寒倒是不恼怒,果然今天吃错药,鞭炮那般一点就炸。
“实话实说嘛,难不成更年期提前,所以脾气不稳定,见人想喷,如果这样,倒是可以理解。”
他摸了摸下颚,仿佛在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根有据,不像是在说假话。
程思瑜干脆连地也不扫,停下手上动作,彻底来气,“你才更年期,赶紧闭嘴滚蛋,在没发火前,消失在我眼前。”
“好喽,走就走,这么大脾气做什么,有时真不懂你们这些女人…”
女人不仅不好惹,而且还看不透,只能感叹一句难搞,陆砚寒懒得管,正准备往门口方向溜去。
突然被身后一把声音叫回来,让他不得不回头,诧异蹙眉转头看。
啧啧,女人变脸比变啥还快,上一秒赶人走,下一秒又叫回来,他也不是呼来呼去的狗,真的是无语。
程思瑜叉腰,扬起眉眼朝他看,“陆砚寒,实话实说,你到底是不是顾惊澜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
简单一句话确实让正准备出门的陆砚寒脚步一顿,反应过来说的是什么,简直被气笑。
今天是没睡醒还是磕错药?老是胡思乱想点啥。
“间谍个屁,你看老子像吗?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拜托,一看就是正派,定是没好好看过我的剧本。”
无语到家了,笑死,他怎么可能是顾惊澜的线人,是吃饱没事干,撑着才去做这般无聊的事。
当程思瑜的面当场翻了个白眼,唇瓣嘲讽的弧度没能弯下,有意无意在嘲笑她的愚蠢。
有个问题非常不理解,这种单纯无害的脑子怎么一直在娱乐圈安然无恙。
他也是实话实说,以程思瑜的智商绝对在宫斗剧里活不过半集,不不不,准确来说十分钟,绝对是当炮灰的好料子。
演艺圈就差程思瑜这样一个优秀的炮灰,凭一人之力带动整个圈子的发展,这个独一无二的能力,非她莫属。
程思瑜半信半疑,瞧陆砚寒的表情倒是不像说假话,只是真会这么巧,前脚他提完顾惊澜,后秒打电话过来。
这下不怀疑不行,陆砚寒绝对不能处,非常有叛变的可能,若说不是他,只能说乌鸦嘴太灵,不能处。
“确定不是?千万别骗我,还真会打到你满地找牙,那解释清楚顾惊澜突然抽风找我的事。”
陆砚寒眯起眼,为证明自己的清白,忍不住脱口而出解释。
“好家伙,他找你关老子屁事,能赖就赖,直接耍赖,我他妈怎么知道他抽什么风?老子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过了半响,直接发出低笑,“怕不是顾惊澜找上门,某人非得拉个倒霉鬼发泄心情,很不幸,我成了大冤种,为自己感到悲哀。”
“你!”程思瑜错愕半响,气不过,认真辩解的态度,却是很难让人怀疑,或是真误会他。
拉不下面子来道歉,只好冷哼几声,忽略陆砚寒,继续收拾起东西。
陆砚寒眼眸一转,细长的眉眼抬起,瞧程思瑜的反应立刻恍然大悟。
“还真说中,好样的,差点就当这只冤死鬼,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窦娥都没这样冤,算了,老子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计较。”
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简单扔下一句话,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