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官第一次见到这古见的时候还是在底巢,他本是顺着某些线索寻找贵族和底巢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那时候灵族珠宝只是灼热,并没有像是现在这般滚烫的有些难以承受。
这是什么意思...
纳垢和色孽的邪魔皆已出现,如今是奸奇的魔鬼要在两败俱伤的结局里出来摘取胜利果实吗?
审判官对于古见多了些警惕和怀疑,他早就从眼线的报告知晓了古见的事迹。
哄骗兽人为他而战,用自己的鲜血驱散纳垢的腐蚀,投矛里携带着超自然的力量...
至于金光闪闪,神圣加身?
这蒙骗不了审判官,在他的职业生涯里对于国教高层的处决审判也不是没有过,他很清楚那种威严肃穆感是可以捏造出来的。
要现在撕破脸吗?
审判官扫视着古见身边的战士,那种士气和战斗欲几乎凝成实质,让身经百战的风暴兵都有些紧张。
法雅的情况不容乐观...她的身体已经不足以继续抽调灵能了,必须要稳妥行事,先稳住眼前这疑似奸奇恶魔的古见,然后见机行事...
审判官走出,行至队伍最前,他向众人展示着自己胸口的审判庭标识。
特兰政委和德里克将军十分惊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着审判庭的人马活动。
“瑞恩伯爵和金丝家族已经为背叛付出了代价,如今的雷德矿业世界已经不需要担心邪魔的侵扰...”审判官如此宣布着,然后停顿片刻等待着古见的反应,见到他没有发难的想法又接着说,“现在我们的敌人只剩下了一个,就是那些在巢都外聚集的恶心兽人们...”
“审判官...”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古见只得以职位称呼,对于这盛产魔怔人且拥有巨大权力的组织古见是真不想扯上关系,“多亏了帝皇的保佑,我们才能在叛徒一次又一次的阴谋中力挽狂澜。”
“是的...”审判官向古见点头,然后说着,“我看过你的文件,古见圣人是吧?你果然比文字描写的要更加勇敢忠诚,能带着这样一队残兵穿过危险的顶尖城区来到此处。”
古见吐出一口气,摇摇头感慨着,“我只是尽力而为,若不是运气好,我可能早就死在了叛徒的手中。”
审判官不置可否,只是笑笑,然后对他伸出手。
这是一种大胆的试探,审判官已经预启动好了装甲内置的诸多炸弹,只要古见稍有不对,他便会立刻引爆和这恶魔同归于尽。
古见为审判官向他伸手有些惊讶,但还是握了上去。
“您还好吗?我发现您在颤抖?”古见友善的询问着。
审判官则是咬牙切齿,勉强在痛苦中挤出些声音,“只是因为和敌人战斗身体负伤罢了...”
古见点点头,刚才灵魂出窍的时候他也见到这审判官和色孽恶魔的激烈厮杀,身上负点伤也是颇为合理。
手松开,古见神色正常,审判官则是险些跪在地上,全是靠着动力甲的固定锁铆才撑住了身体。
他在战斗中受了伤不假,但这也不至于让他虚弱至此。
更多的原因还是那被嵌在胸口的珠宝,审判官在触碰到古见手掌的一瞬间,这珠宝就轰然炸碎,他的胸口现在已无一块好肉,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这恶魔的位阶比那被放逐的色孽恶魔还要可怕的多,仅仅靠他一人根本就不可能制服他...但为什么这恶魔还没有进行自己邪恶的计划?他在忌惮着什么?
是法雅?这恶魔敬畏着法雅身上的神圣之力!?
审判官认为自己找见了最关键的一张牌,但他还需要另一个道具才能确保完全的胜利。
于是他对着法雅说话,声音在法雅耳中的一个植入物响起,“法雅,将那遗骸圣杯要来,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需要这个圣物。”
法雅听罢向古见行着部落的礼仪,向古见索要着遗骸圣杯,声音沙哑,显然没有从神圣之力的灼烧里恢复过来。
此刻审判官的心脏砰砰猛跳,事情成败与否全靠这恶魔是否真的忌惮法雅身上尚未消退的帝皇之力了。
古见看着圣杯,这个神圣的小东西已经在之前的使用中报废了,那极为洁净的水在驱逐净化血浪时也顺手把最后一点祈祷之力耗尽。
如今这圣杯只是一個充满着宗教意味的纪念品罢了。
古见摇摇头,很是感慨的将圣杯递向法雅,若这东西能早一点到法雅的手上,巢都的情况也许会更好一点。
审判官吃惊于古见的干净利落,随后在检查圣杯的状态时陷入了难以遏制的愤怒之中。
这该死的邪魔玷污了这神圣的遗产!怪不得他有恃无恐!
审判官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在古见面前暴露出来异样。
但古见根本就没往这个方向思考,甚至还对于圣杯成了这副样子有些惭愧。
这种完全真实的愧疚和紧张只让审判官对他的怀疑更甚,一个针对古见的计划也在脑海中编织完整。
两队人终究是没有大打出手,巢都顶尖有着大量的破事需要他们来处理,秩序需要恢复,军队需要重整,重要设施需要维修...
古见忙的脚不沾地,顺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理清楚。
夜晚,古见躺在床上呆望着天花板,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能轻松的喘口气,而不是去思考明天的战事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去。
未知的第五神...
掌握的力量相当复杂,几乎每个神明所掌握的领域都有所涉及,只是强度弱了许多。、
降下的恩赐相当慷慨,以至于让了解神明恶劣本质的古见如芒在背。
自己虽然对灵能法术了解甚少,但至少能依靠着圣数的理解制造些威力和副作用成正比的野生法术。
那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