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刘母看着自己儿子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愁眉苦脸的,有些看不明白了。
刘冬来就把今天遇到苏宏的事情和刘母说了一下。
“苏宏的堂妹啊!”刘母想了想道,“那不就是咱们村里,刘五家二儿子的闺女吗?”
“咦!还有这事?”刘冬来是村里辈分比较小的,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
刘母点点头:“这刘五家,那个时候可穷了,两个儿子都娶不上媳妇儿,后来刘五的媳妇把自己二儿子给了苏家,当了赘婿才有钱给大儿子讨了老婆。”
“那这事怎么没几个人提啊!”刘冬来觉得这样的大事,应该有很多人知道啊!毕竟他们村的人嘴可不严。
刘母有些讪讪地说:“刘家村几百年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了,但是老族长差点把他们一家赶出去。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求的,人是留在了村里。
但是从此刘五家对外只说有一个儿子,那二儿子死的时候,刘家村的人也没有出面。”
刘母又补充道:“哦!对了,刘五媳妇后来也去找过,想把孙女接回来养,但是苏家村的人不同意。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些年,刘五家的人都搬走了,也就没几个人再说起这件事情,而且那个你们也都还小,所以小一辈的人知道得就更少了。”
“可惜啦!”刘冬来叹了口气,“听说那丫头片子可有钱了。好像现在苏宏就在给她干活,其他不说,他找那‘未婚妻’真漂亮,指不定这彩礼谁出的。”
“还给堂哥出彩礼?”刘母眼前一亮,“工作和媳妇都解决了!儿子,你也去找他,你也算是她堂哥,咱们和刘五家也沾着亲呢!”
“这不好吧!”刘冬来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明显也动了心思,“这非亲非故地上门,不要被人跟赶出来。”
刘冬来说出了自己顾虑。
刘母一拍胸口,打包票道:“教给你老娘我了,我拉上刘五家的一起去。别人不知道她搬哪里去了,我可门清得很。这便宜可不能全让苏家村的人全占了。”
刘家母子,第二天就出发去找苏香染的奶奶和大伯了。
另一边,苏香染他们三个是下午三点左右,回到村里的。
难得有这清净日子,苏香染看着院子里的紫藤花,就想起了之前听苏久信提过的笸箩糕。
嘴里分泌了一些口水,这是原主对苏外婆的思念,或者就是她自己单纯地馋了?
苏香染爬上梯子,用剪刀剪下几串开得比较好的紫藤花串,再剔除到不能食用的花蕊部分,洗干净焯水后捞出,切碎备用。
然后就比较简单了,用糯米粉,粘米粉,白糖,加温水,做了一个湿润且不黏手的面团。
把准备好的紫藤花碎加入到面团中,充分混合均匀,刚刚还白色的面团,这会儿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紫色。
再加上有花碎点缀其中,真是煞是好看。
苏香染又翻出了,苏外婆以前做糕点惯用的小笸箩。
把面粉分成一小块,分别放进了几个小笸箩里,然后上锅开蒸。
这笸箩大概女子的半个拳头大小,所以这糕点并不会太大。
做糕点还剩下了紫藤花碎,也不能浪费。
苏香染又剪了几串,然后按前面的方法一样,去蕊,洗净,焯水,切碎。
再找了一个罐子,一层花碎一层白糖腌制了起来。
这样以后想再做糕点,就有现成的原料了。
糕点出锅后,苏香染就拿了几个给苏久信家送了过去。
“小染,又送东西来啊!”苏久信习惯性地要说上两句,可是在看到她手里东西的时候,一时间喉头竟然有些哽咽。
小时候,家里穷啊!
他又是家里排在第二个。
不是说父母不喜欢他,只是作为二儿子是最容易被忽视的。
甚至年景不好的时候,饿上一顿也是很正常的,这个时候苏久信就会特别羡慕对门的苏大妞。
虽然三婶婶只生了她一个女儿,但是从来没有打骂过她。
苏大妞袋子里也总有好吃的东西,苏久信那个时候就一度想过要给三婶婶当儿子。
当然这个事情后来被他娘拒绝了,还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荒年来的时候,靠着苏大妞偶尔塞给自己的那一点吃点,他才挺了过来。
大哥没有他的身体好,早早就走了。
小弟去参军了,后来就没有再回来。
只有他留在了村里,给父母养老。
后来对三婶婶的记忆,是女儿女婿意外后的一夜白头。
曾经那么好的人,也弯了脊梁。
苏家败了,房子坏了,紫藤花也枯了,苏久信就再也没有吃过这紫藤笸箩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