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动了让吴嬷嬷出府的心思,却也知道不能当着儿子的面说。
慕容凤语把自己准备的药油拿了出来:“那些伤药是没有用的,用这药油吧!能够止痛消肿,整个后背都涂上。”
吴嬷嬷眼前一亮,马上替北堂靖道谢:“哎呀!老奴多谢夫人赏赐。”
“靖儿也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也是心疼他的,只是这做错了事情,就不能轻轻揭过。”慕容凤语淡淡地说道。
吴嬷嬷因为低着头,所以没有看见她眼里闪过的冷意,不过慕容凤语身边的苏香染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呵!这泼皮只怕好日子要到头了,慕容凤语虽然是不会苛待下人,但是她可是年轻时杀过人的江湖女侠,明刀明枪,而且下手果断得很。
“伯母,既然看过少庄主了,咱们就走吧!”苏香染说道,“我们就不要打扰少庄主养伤了。”
慕容凤语皱着眉,还想要不要多陪陪儿子,没想到吴嬷嬷直接来了一句:“苏小姐说得是,这里有老奴就行了。”
“是啊!伯母。”苏香染愉快地听着吴嬷嬷给她自己又挖了一个坑,决定可以推她一把,“我约了花千树的绣娘,前些日子我娘给我送的料子还没动呢!
伯母和我一起吧!这马上换季,您也做些新衣。”
这样的事情,慕容凤语本来是不喜欢的,毕竟她对女子打扮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
不过有人比她更快插嘴,吴嬷嬷一听花千树的绣娘要来,心里就不怎么舒服。
谁不知道,云城花千树的绣娘手艺是很好,但是这价格也是极其高昂的,就算和苏香染说得那样,是她自己提供布料,也需要很多人工费。
就算明白这钱是苏香染自己出的,但是节俭惯了的吴嬷嬷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说:“苏小姐,上个月你不是已经制过新衣了吗?而且还是根据京城送来的样式做的。
其他不说,光那些京城绣坊的缂丝织物就已经价值千金了,实在没必要在添置什么新衣服。而且少爷也不喜欢女子太过奢靡。”
“嬷嬷,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苏香染故意面带不悦,“虽说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说法,但是我和你家少庄主已经没有婚约了,我穿什么都是因为我自己喜欢,
为什么还有顾忌他的想法,再说了这料子也好,缂丝也罢,都是我母亲命人从京城送来的。
就连请花千树制衣的费用,也是从我这边走的,不占公中的银子,怎么就不能呢?”
吴嬷嬷被说得哑口无言,有心强行辩驳几句,却发现慕容凤语看自己的眼神愈加冷冽。
“我道是小染为什么觉得住在山庄不自在了?”慕容凤语怒极反笑,“原来是有人自持管家的身份,喜欢给她找不痛快。”
“没事,小染,想买就买,想花就花。”慕容凤语又对吴嬷嬷道,“这段时间,靖儿的伤虽然不重,但连续鞭笞几日,总是要好好养养的,管家的事情你先放放吧!”
“那山庄的事情?”吴嬷嬷不死心地说,“这中馈账本和钥匙都在我这里。”
“那没事,明日我叫人过来和你交接。”慕容凤语不在意地说,“少庄主也大了,他这院子里也需要管理的人,吴嬷嬷以后你就专门管这边吧!
对了,小染过段时间要搬出山庄,她在云城的宅子需要修葺,我已经决定了,这笔修葺的费用由靖儿出,你到时候记得把钱结了。”
说完这几句,她又对北堂靖说:“儿子,这修葺宅子的钱由你出,你没意见吧!”
“我没有意见,只是苏小姐一个人住在云城吗?”北堂靖心里有些莫名地担心苏香染的安危。
“少庄主,不是一个人的。”苏香染淡淡地说,“宅子里有家丁、护卫、仆妇、丫鬟,他们中有上庄过去的,也有京城我母亲送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生活的。”
北堂靖点了点头:“你高兴就好。”
“能‘自由’我很高兴。”苏香染把“自由”两个字咬得很重。
“走吧!小染,我陪你去制衣。”慕容凤语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总觉得有一天他一定会后悔,所以这会儿也不想看他故作释怀的模样。
小样儿!真到那天,你哭都找不到坟头!
苏香染和慕容凤语说说笑笑地离开了这里。
“嬷嬷,你以后就对我院子里的事情多费心了。”北堂靖此话一出,就是表明了自己不会为她出头,让她重新回到管家的位置上。
北堂靖并不知道管家对于自己乳娘的意义,反而觉得事情少了,她能悠闲一些,不用再像前世那样操心忙碌,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