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对于刘大夫所言,你不必过于忧心。”曹晚宁轻声细语地安抚着苏伟诚那摇摇欲坠的男人尊严,“暂且不论此病能否治愈,
即便当真出现万一情况,我们现今已有儿女为伴。此类病症切忌过度忧虑伤神,您只需安心调养身体便好。”
“晚宁啊,知我者莫若妻也。”苏伟诚再次因妻子的“贤惠善良”而深受感动。
“既如此,您好生歇息一番吧!”曹晚宁搀扶着苏伟诚缓缓躺下,并细心地为其整理好被褥角边,“红豆随刘大夫去医馆取药去了,
此事交由他人处理我着实难以心安,还是前去查看一二更为妥当些。待拿到药材后,我会安排在我院中的小厨房煎煮。”
苏伟诚微微颔首示意,表示知晓无需多言。
曹晚宁趁着他没注意,迅速将一只景泰蓝手镯佩戴于手腕之上,然后转身踏出房门离去。
她在自己院中的偏厅里坐了半个时辰左右,红豆终于提着药包回来了。
而且红豆还带回来一个人——那个在细尺胡同全程盯梢的仆从。
这人是曹晚宁从曹家带来的人,所以她是一点不怀疑他的忠心的。
“说说吧!今天细尺胡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曹晚宁拿过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地问道。
这人也是个爽快人,没有一点隐瞒,就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原来细尺胡同那个所谓的苏伟诚外室,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个手段高一些的暗娼,而且她也不只苏伟诚一个男人。
原本一切都按照那女人的计划顺利进行着——她将几个男人的日程安排得明明白白,确保彼此之间不会产生冲突或重叠。
然而,命运却总是喜欢开玩笑,其中一个来自外地的富商与苏伟诚如出一辙,对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毫不知情,只当她是个良家妇女。
更为糟糕的是,这位富商结婚多年始终未能育有子嗣,如今听闻自己在外包养的情妇怀上了孩子,欣喜若狂之下,竟然不顾原计划提前数日抵达了锦城。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曹晚宁暗中推波助澜,如果不是他通风报信,那位身处浙城的富商又怎会如此迅速地得知外室怀孕的消息呢?
而那个女人本以为万无一失:待到富商到来之际,她便借口前往道观或寺庙祈福,实际上却是去陪伴那位金主。可谁曾想,富商突然提前现身,恰好撞破了她正与表哥亲昵缠绵的一幕。
这场面已然混乱不堪,但更戏剧性的事情还在后头。
女人的表嫂不知从“何处”得到风声前来捉奸,结果将这三人统统困在了院子之中,这人出身市井,直接就在门口骂了起来,那话脏得都无法入耳。
这细尺胡同可是这些女人的聚集地,隔三差五就要被人找上门骂,倒也见怪不怪了,偏这女人有个对家,她恨女人恨得要命,这可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啊!
女人对家就让自己的丫鬟把女人的几个恩客都去通知了一遍,当然了如果不是女人抢了对家的客人,别人也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些人都喜欢女人小白花的做派,都以为她是逼不得已才沦落风尘的。
这回可好,直接就是脸皮被人撕下来放在脚底踩了。
苏伟诚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这群人已经打起来了。
就连许大夫也被拉来质问,甚至还挨了那个浙城的富商好几拳头,因为许大夫跟他也是熟人。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场大乱斗中,谁也没讨到好,而那个女人更是被她的表嫂推了一把,现在正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院子里喝着保胎药呢!
“光是想想,就觉得那场面甚是有趣。”曹晚宁淡淡笑道,“听你这么说,只怕那女子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谁认下就是谁的呗!”红豆忍不住插嘴道。
“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曹晚宁又对红豆嘱咐道,“把刘大夫开的药煎好端过来吧!事情都已经出了,不管怎么样,给老爷养好身体才是正事。”
仆从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曹晚宁的院子。
倒是红豆很为自己主子不值,不过也没有违抗她的命令,提着药包就下去了。
曹晚宁还是比较了解苏伟诚的,他应该本来就没打算让那个女人进门,他联合许大夫,安排月娘假孕,
就是想着等女人生了把孩子抱回来养,到时候记在月娘名下就行。
毕竟在这个时代,一儿一女还是少了一点的。
只是他刚刚听了刘大夫的话,即便这个孩子真是他的,他也不会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