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惊愕得尚未回过神之际,红豆已如疾风般迅速上前,猛地伸手按住了月娘。
紧接着,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她竟轻而易举地从月娘的腹部取出了一块极小的棉花垫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月娘嫂子通风报信的结果。
早在月娘嫂子决定向曹晚宁告密之前,她便已经趁其不备,偷偷抚摸过月娘那个微微隆起的肚皮部位。
实际上,凭借着月娘那苗条纤瘦的身形,哪怕真的怀有身孕两月有余,也绝不至于如此明显地凸显出来。
然而,由于她从未经历过为人母的阶段,对于孕妇的认知仅仅来源于这位嫂子的讲述而已。
偏偏嫂子当时为了渲染事态严重,故意夸大其词,表示自己未满三月时便已开始显怀。
于是乎,这才引出了所谓棉花垫子一事。
“月姨娘,您可真是好福气呀!连棉花垫子都能生出来呢。”红豆将手中之物狠狠地扔到地上,冷笑道,“难不成就是这块玩意儿,害得您之前动了胎气不成?”
月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浑身颤抖着,但是她马上就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苏伟诚。
而其他跟着曹晚宁一起过来的下人见状,更是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竟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欺骗我。”苏伟诚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月娘开脱,“从今日起,你再也不是苏家的姨娘,回你的房间反省去。”
看似他好像是很生气,但事实上对月娘的惩罚轻之又轻。
只是剥夺了姨娘的名分算得了什么,说到底月娘一直都是通房丫头,也不过是才做了几个月的姨娘而已。
曹晚宁心里冷笑,不过脸上却是另外一副表情:“刘大夫,让你见笑了,麻烦你给我家老爷把个脉看看。”
“为什么还要把脉,我昨天的药有好好吃啊!”苏伟诚嘴上是这么说,但他还是顺从地伸出了自己左手。
刘大夫看着这一场宅斗大戏,倒是心无波澜。
他医术不错,经常去大户人家看诊,这样的阴私之事看得多了,倒也是不见怪了。
手搭上了苏伟诚的脉搏,号脉了很长时间,刘大夫的眉头就始终没有散开来过。
而苏伟诚因为他的表情,心情也越来越紧张,所以距离上次把脉也才过了一天而已。
“苏老爷,你昨晚和女子同房了?”刘大夫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了一边还跪在地上没有来得及起身的月娘。
被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私密之事,苏伟诚和月娘都有些不好意思。
“都下去吧!”曹晚宁连忙下人都出去了,并且让红豆亲自把从外面把门关上,“刘大夫,现在也没有外人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好!”刘大夫对着曹晚宁点头后,继续对着苏伟诚问道,“苏老爷,我昨天一共开了三天的药,按照当时交代的,你要喝三剂药,请问你一共喝了几副?”
“在我那边,老爷喝了一副,剩下的两副我熬好以后,让小厮送过来的。”曹晚宁有些疑惑地问道,“老爷,昨天另外的两碗药,你没喝吗?”
苏伟诚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仿佛对此事毫不知情。
他立刻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月娘,急切地问道:“既然是送到你房间里的,那么那药现在在哪里?”
月娘则是一脸茫然失措,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有关药的事情啊。”
这时,曹晚宁朝着门口喊了一声:“红豆!”声音清脆而坚定。
只听见门外传来一个轻柔的回应声:“在。”
然而,红豆并未直接推开门进入屋内,显然这里有着严格的规矩。
“去那边的小厨房看看,是否有我们之前送来的药放在那里。”曹晚宁语气平静地吩咐着。
没过多久,红豆便匆匆返回,禀告说两碗药仍完好无损地摆在小厨房的灶台上。
刘大夫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苏老爷,关于您的身体状况,我昨日已跟您解释得非常清楚。可若是您自己都如此不重视,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难以妙手回春了。”
言罢,刘大夫不再多做停留,向苏伟诚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曹晚宁的眼神在自己丈夫苏伟诚和月娘的身上来回打量了几遍,语气平淡,眼神也趋于淡漠:“既然老爷心有成算,那倒是我枉作小人了。”
不再理会苏伟诚欲言又止的眼神,也出了房门。
只是刚刚跨出去的那一步竟有些踉跄,好在一旁的红豆扶住了曹晚宁,接着两个人就离开了月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