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到一声“三殿下”,现在又听到一句“国公府的小姐采薇”,这显然是将隔壁两个人的身份坐实了。
福安长公主哪能忍受得了这种情况。
她气得暴跳如雷,立刻带人强行推开了隔壁包间的门。
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鼻而来,眼前的场景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只见殷采薇领口微微敞开,嘴唇红润,娇柔地靠在三皇子赵嘉衡的怀中,而赵嘉衡则满脸春色,嘴角含笑,紧紧搂住对方。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的嘴唇间似乎还夹着一块点心,仿佛正在享受一场亲密的喂食游戏。
对于那些有过风月经验的人来说,这个场景再熟悉不过。
然而,突然闯入的众人打破了这份亲昵的氛围。
赵嘉衡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放肆!你们这些奴才,竟敢如此无礼!
难道这东阁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未经我的允许,居然擅自闯入贵宾的房间!”
事实上,按照赵嘉衡往常的习惯,每次出门都会带上内侍,但这次他特意没有带,因为他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殷采薇“拿下”,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殷采薇因着上次去望春楼私会赵嘉衡的事情,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都换了人,所以她也只能只身前来赴约。
她也早就做好了打算,要趁着苏香染和三皇子的婚期还没有订下的时候,赶紧勾住赵嘉衡,最好能珠胎暗结才更加妥当。
因此哪怕刚刚赵嘉衡侮她只是个“姬妾”,她也咬牙挺了下来。
只是谁也没想到,今日隔壁之人竟然是最看重礼教的福安长公主,而且更没想到的是会被对方抓个现行。
殷采薇看到长公主的脸色后,她马上从赵嘉衡的怀里下来,跪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他们邢国公可是跟这位公主有“旧怨”的。
当初这位福安长公主看中的驸马人选正是殷采薇的父亲邢国公殷诚业,而且明宸帝也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殷诚业一旦尚了公主,他就需要交出兵权,从此除了邢国公兼驸马的身份,就不能在朝中担任其他要职了。
兵权是殷家最大的依仗,殷诚业自然不会为了娶公主做这样的牺牲,哪怕这个公主和自己是“青梅竹马”也不行。
因此趁着明宸帝还没有下旨赐婚的时候,殷诚业马上就跟当时还待字闺中的殷夫人成了亲。
福安长公主彼时正陪着太后——自己的母亲在外地的皇家寺庙祈福,等她回京后才得知自己的“竹马”早于与月前另娶她人。
而且这两人还是在自己的及笄宴上认识的。
世人都知福安长公主性子烈,到那时这一次她没有哭闹,反而直接挑了同年的探花郎做驸马。
此后倒也是生活美满,而且长公主还给这位探花郎生了两子一女。
比起殷夫人的一儿一女,还有几个庶子庶女而言,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
福安长公主曾说这样一句话:“一颗果子并不是你看到发霉的时候,才烂掉了,在你未曾窥见内里的时候,其实早已腐烂不堪了。”
世人都知道她在说殷诚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可是到底是殷诚业对不起福安长公主,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这段往事,京城的老人都是清楚了,殷采薇作为小辈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因此她在看到福安长公主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才会格外害怕!
“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殷夫人教出来的大家闺秀,在男人怀里放浪形骸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表情。”福安长公主往包间的凳子上一坐,没有先说自己外甥的不是,而是先训斥起了殷采薇。
三皇子咬了咬唇道:“姑母,我和采薇是两情相悦的。”
“是吗?”福安长公主只给了这两个字,又继续对殷采薇道,“我听闻邢国公隔壁就是礼部侍郎的府邸吧!殷小姐和苏家的小姐算得上认识很久的好友了。
我以为这血脉遗传的只会是容貌,至多也就是性子,但是万万没想这喜欢从熟人那里选男人的习惯也会如此一脉传承。”
“长公主!”殷采薇磕了个头道,“我和三殿下真的是两心相悦的。”
“我没说你们不是啊!”永安长公主笑了,“可是两情相悦却不能作为:你和别人未婚夫偷情的理由。”
“偷情”两个字一出,可算是给这两个人今天的事情定了性。
“姑母,我们没有!”赵嘉衡听了这话,也跟着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