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多久了,不回去,会挨罚吗?”苏香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好意提醒道。
二丫听到这话,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浑身一抖,脸色都白了几分。
苏香染叹息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走吧!先和我回厨房,我那里还有多余的点心,你先去洗把脸,收拾一下,再带些新点心回去,这样也许就不用挨罚了。”
二丫感激地点了点头,眼眶微微发红,声音有些哽咽,“谢谢姐姐!”
两人一同前往厨房。然而,苏香染并不知道,她这次的善举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剧情走向。
因为就在今天,原本应该发生一件大事——于嬷嬷偷窃之事将会被人发现。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发展,此时的二丫应该早已返回小姐苏尚芸的院子里。
而苏夫人身边的婆子会翻出于嬷嬷偷来的东西,并当着院子里所有丫鬟的面,对于嬷嬷进行严厉的杖责惩罚。
许多人家,由于不需要长期使用奶娘,与这些奶嬷嬷之间通常只是雇佣关系,因此并没有对其生死予夺的权力。
可是苏家不一样,苏尚芸的奶娘是之前苏夫人的陪嫁丫鬟,她的卖身契就在苏夫人的手里。
后来两个人差不多同时生孩子,这人想着多拿一点月例银子就给苏尚芸来做奶娘了。
刚开始的时候,于嬷嬷为人老实本分又忠心。
可是随着苏尚芸渐渐长大,从苏夫人的院子里分出来以后,就发生了变化。
手握大权,克扣其他丫鬟的银钱都是最基本的,谁“孝敬”的银子多,就能得个好活计。
不过这也是小事,于嬷嬷做的最错一件事情就是偷窃。
一年多以前,她的丈夫染上了赌瘾,这瘾头上来了,什么都敢卖。
于嬷嬷没办法拿着自己的钱一次又一次地给他还债,可这就是无底洞。
为了填这个窟窿,她只能偷着把苏尚芸闲置的一些小首饰卖了换钱。
可就是上个月的时候,她丈夫这次又欠下了高利贷,房子都抵给赌坊还不够。
那里的人说了,如果再不还钱,不只要卖了她的儿子,还要把她丈夫的手脚打断丢到大街上讨饭还钱。
实在没有办法之下,于嬷嬷铤而走险就偷拿了一个苏尚芸百日时,苏夫人特意打的一个长命金牌。
这债最后是还上了,但是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于嬷嬷过了一个月。
眼看着没有人发现,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里“作威作福”的样子。
殊不知,她偷了金牌的第三天,那牌子就被送回到了苏夫人的手里。
因为负责鉴定的这块金牌的师傅认识这个牌子,也知道这牌子出处,就把这件事情告诉赌坊老板。
“怕什么,把这牌子熔了,谁还能看得出来。”赌坊老板不以为然道,“刻着苏字怎么了?”
“老板,这苏家是城里有名的士绅,你无非就是求财,银子和金子只讲究个数量。”老师傅摸了摸金牌上的字,“苏家每个嫡子嫡女都会有这个牌子。
你拿着这牌子过去,他们肯定钱照付,而且还会谢谢你!”
一听这话,赌坊老板摸了摸下巴,笑了:“光一个牌子怎么够呢!去把之前收的那家人拿来的首饰也拿来,还剩多少拿多少,我看那些东西也都来路不干净。
既然既能换钱,还是得个人情,那咱们就做得再大些。”
随后他就偷偷上了苏家的门。
谁让苏家的人讲面子,平时基本上不和他们这样的人来往呢!
首饰和金牌往苏家人面前一送,苏家夫妇立时就震惊了。
不过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们客客气气出了同等价值的钱,甚至还多给了两成,算是感谢费。
赌坊老板对此也很满意。
接着苏夫人就找人开始私下查事情的经过,等于嬷嬷干的事情被扒了个干干净净以后,苏夫人气得不行。
开始她还是隐忍着没有发作,而是等着把流落在外的东西找得差不多了,才让管事的婆子和家丁去了苏尚芸的院子。
苏夫人身边的婆子先是把苏尚芸送到了主院。
然后才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细细说出了于嬷嬷所犯得事情。
等金牌被拿到面前的时候,于嬷嬷的脚都已经软了,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婆子也不和她磨叽,直接就按照苏夫人说得打她五十大板,并且让院子里所有当值的丫鬟婆子都在边上看着,这就是偷窃的下场。
原本女主也应该是其中的一员,还因为这次经历,才真正了解到时代的残酷,可是偏偏多了苏香染的干预,没有让她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