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博文小心翼翼地接过竹筒,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然后便不舍得再喝了。
他将竹筒放在一边,轻声说道:“那我就先出门卖饼了,这个竹筒等我用完了再还你。”
“没什么,不就一个竹筒吗?”苏香染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也就是你现在用不上水囊,才觉得稀罕。”
这话倒是不假,在苏香染眼中,这些古人虽然出生得早,但他们却非常聪明而且手巧。
她曾经亲眼目睹过各种各样的水囊,有皮质的,有金银的,还有陶瓷的,可谓是琳琅满目。
“我觉得挺好的。”邵博文爱不释手地轻轻摩挲着竹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我一直都很想拥有一个这样的。”
好吧!这孩子虽说曾经也是个公子哥,但终究还是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好东西啊!
想想还真是有点可怜呢。
苏香染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他的“请求”。
等到邵博文出去卖饼后,苏香染才重新开始专注于研究菜谱。
当然,仅仅选定菜式是远远不够的,她还要深入研究整个宴席的各个环节,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
邵博文今天心情不错,不到午时就把饼全卖完了。
之前两人是约定好,一直都是第二天早上拿“货”的时候,一起交钱。
本来想着今天下午就去把钱给交了,可是转念一想,这卖饼的生意要好几天不开张。
如果下午就把钱交过去,就要好几天见不到苏香染。
索性在自己身边再放一天,明天早上给苏香染送过去,这样明天好歹也能见对方一面,说不定还能留下来给苏香染打个下手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自己总是会写写画画的。
邵博文一边想着便一边回了肉摊。
周元这段时间又招了一个学徒,和邵博文不一样,这是真学徒,将来要跟着周元一起干的。
而且这个叫栓子的学徒还是周元的远房亲戚。
“邵小弟,你回来啦!”栓子比邵博文大了一岁,虽然也知道邵博文的身份,但是看对方没有少爷架子,所以相处起来就比较随意。
周元纠正过几次,但是成效不大,再加上邵博文自己也不在意,也就不管了。
在周元看来,自己小老板也就这半年的事情。
“嗯!”邵博文把身上的背篓放在了一边,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把今天卖饼所得两千多个铜钱换成了碎银子,这样也方便携带。
栓子看出邵博文今天心情不错,便问道:“你这天天上午,不是早市就是码头的,生意不错吧!今天又赚了多少?”
邵博文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倒是周元一巴掌拍在了栓子身上:“不关你的事情,就少打听,剔肉的活还没干明白呢!哪里来那么多话。”
栓子被来了这么一下,表情就有些讪讪的,然后只能到后头干活去了。
邵博文倒是一点不受影响,还一本正经地拿出苏香染给的装了酸梅汤的竹筒,又喝了一口。
之前他能在苏香染的院子里闻到酸梅味道,是因为苏香染之前一直在厨房熬酸梅汤的缘故,现在汤被好好地装在竹筒里,那其他人自然是闻不到的。
不过看着邵博文一脸享受消暑的表情,周元忍不住地问道:“少爷,这是啥呀!看着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这是酸梅汤!”邵博文略带炫耀地晃了晃竹筒,“是小染特给我的,说是天热让我多喝,可以消消暑气,你看这虽然只是普通的竹筒,但是上面开了个口子,
还特殊处理,做了一个塞子,就能充当随身的水壶用,是小染送我的。”
周元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
去年的时候,这位少爷跟着大老板过来视察的时候,他就见过对方挂在腰间的掐丝多彩瓷壶。
葫芦的形状,取福禄双全之意。
金线掐丝,不只好看,而且贵重,连绑带都是缂丝工艺的。
当时也没见这位爷多重视啊!就一个小小的竹筒,能喜欢成这副样子,真是让人没眼看。
恐怕真正让他喜欢的,是送这竹筒的人,而不是竹筒本身吧!
要说这人真是不能念叨,下午的时候,苏香染就出现在这边的肉摊过来买肉。
因为之前和邵博文一起做生意的关系,所以苏香染其实已经很久不过来了,毕竟她要买什么,总“有人”给她送过来,而且只多不少。
不过苏香染也不是占便宜的人,这肉钱还是要给的。
只是
“邵小弟,你看排队的那个小女娘!”栓子对邵博文道,“真是好看,再过几年肯定被提亲的人踏破门槛。”